第二十一章 虛妄的美麗
關于她是誰這個問題,祁憐微笑著看著挽著的男人,不該她來回答。 賀言語氣淡淡,“她姓祁?!?/br> 沒有多余的解釋,只介紹了一個姓氏。 常穆也是人精,也沒再問,只說了兩句漂亮話,“祁小姐真是美麗,站在我這個弟弟面前也是絲毫不遜色呢!” 嗯?祁憐不解,卻也沒表現出來,只低頭害羞的笑笑。 祁憐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這個宴會是在常家的別墅里進行的,那個半死不活的人也不在,不然他也是不肯來的。 賀言隨意看了兩眼最熱鬧的地方,沒見著周恒的身影,卻看見了常林在那推杯換盞。 得,知道他不待見這個常家二公子,周恒求他來時可沒說這個人也在。 這會不必說,定是心虛的不知道躲去哪個姑娘身后藏起來了。 賀言也沒找他的功夫,四周已經有人要急著上來跟他攀談,一圈一圈的人怎么也應付不完。 “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去?!辟R言的氣息溫溫熱熱的噴在女人的脖子上,手輕輕在她腰上拍了一下。 祁憐最不喜這樣的場面,一下子如蒙大赦,趕緊提著裙子溜了。 端著一杯果汁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祁憐發現,這場宴會幾乎算得上家宴,七成以上的人都是和常家沾親帶故的。 祁憐抿了一口果汁,想起常家大公子對賀言的態度,似乎特別緊張,也特別意外,可請柬不是他給的么? 還有那聲“弟弟”,也讓祁憐有些在意。 她在賀言身邊待了那許多年,怎么不知他和常家有什么親戚關系。 “祁小姐,好久不見!”一個男人從旁邊走過來,頗為熟稔的跟祁憐碰杯,上下打量她兩眼,贊道,“幾天不見,祁小姐容貌越發妍麗了?!?/br> 祁憐:“……這位先生是?” 這人誰???她認識么? 看著倒是覺得有點眼熟,只是不記得在哪見過了。 “今天是我侄兒的周歲宴?!边@一句話,就解釋了他的身份。 是那個在酒吧里跟賀言搭話的那個人! 祁憐記起來了,還有在酒店遇見的也是這個人! 那天他不會在酒店看見她了吧?祁憐有點慌。 她定了定神,淡定伸手,“原來是常二公子,恕我眼拙沒認出來您,真是失禮了?!?/br> “不要緊?!背A謴澫律碜游兆∷氖?,做了一個吻手禮,起身時在和祁憐同等高度時停住,看著她的眼睛笑的意味深長,“畢竟,之前唯有兩面……之緣,而已?!?/br> 果然,他那天看見了。 祁憐縮回手,背在身后,使勁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舉著杯子笑了笑,轉身離開。 “祁小姐留步!”常林抬手攔下她,他的話還沒說完呢。 進場沒多久就聽說賀家那位也來了,身邊還帶了一位美麗的女伴,真是高調的不得了,沒想到卻看見了熟面孔。 祁憐被迫停下,對方這樣的舉動實在不禮貌,可她不能甩頭就走,“您還有什么事嗎?” “祁小姐這樣的美人,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能跟你一起跳支舞呢?”常林伸出手邀請,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有什么魅力,可他也想試試賀言帶來的女人有什么特別。 看起來也不是周恒那樣的花花公子,祁憐也沒有自戀到認為對方看上自己的臉。 “當然……”祁憐也不是那種忸怩的人,跳支舞而已,她不會拒絕。 常林就要握住那只手時,萬萬沒想到有人半路出來截胡。 “當然不行!”周恒穿著一身剪裁精細的白色西裝,不知打哪冒了出來,替代了祁憐把常林的手握住,笑的獨領風.sao,“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常二公子跳支舞呢?” 說罷,已經擺好了開場動作。 常林:“……”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簡直比他還不要臉! “怎么了,常二公子不愿意,還是覺得我比不上祁小姐漂亮,所以嫌棄我?”周恒一臉難以置信,一臉受傷的模樣,捂著胸口做西子捧心狀。 嫌棄自然是嫌棄的,雖然周恒容貌是頂頂好的,可……怎么看跟祁憐也不是同一種生物啊。 “哈哈……周公子真愛開玩笑,你好好玩,我去招呼一下別的客人?!背A衷谶@場比誰更紈绔更厚臉皮的比賽中落敗,最終落荒而逃。 周恒,勝! “切,我還以為他多大能耐,就這么點本事還想泡妞,再回去修練兩年吧!”周恒翻了個白眼,發自內心的嘲諷,“順便去整個容,頂著那么副尊容,到底是怎么有勇氣站到我面前的,搞不明白!” 祁憐頭一次見識到他的毒舌,慶幸自己不曾得罪過他。 “謝謝周總替我解圍?!逼顟z捂著胸口朝他彎了彎腰道謝。 周恒很受寵若驚,“幫美人的忙是我的榮幸,我好不容易把賀言哄過來,怎么也得把他的人照顧好了不是?” 祁憐聞言有點不自在,什么叫做“他的人”,她這是出公差。 見周恒四處張望的模樣,祁憐好心指了指賀言在的方向,提醒道:“boss在那邊,要過去么?” “不不不,我不過去了?!敝芎氵B忙擺手,今天的賀言肯定不爽,絕對不能去觸霉頭。 好吧,看到周恒這個樣子,祁憐又聯想到他剛才把常林嚇走的模樣,真是一物降一物。 祁憐往陽臺那靠了靠,斟酌著開口,“或許您知道boss和常家的關系嗎?好像,boss很討厭這?!?/br> 不好去問賀言,但她又有點在意,只好到周恒這兒套話。 周恒轉了轉眼珠子,沒有立即回答,反問她,“跟我這打聽賀言的消息,你想干嘛?難不成……” 眼見著周恒要誤會,祁憐急忙否認。 “好啦,我逗你的!”周恒抿了口酒,背靠在欄桿上指了指四周,冷笑著問:“你看這兒,你覺得怎么樣?” 祁憐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這個地方做了很誠實的評價,“絕對的奢侈,漂亮的耀眼?!?/br> “呵,確實?!敝芎阏麄€人都冷下來,眼中似有碎冰在攪動,“要是我告訴你,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人的白骨上呢?” 祁憐一咯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