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是這樣的，我今天來收賬的?！痹挳?，陳皓直接把單據拿了出來。

    馬老看都沒看，直接讓陳皓回去。

    理由是，這是上班期間，沒時間開玩笑。

    陳皓愣了一下，有單據為證過來收賬，怎么就成開玩笑了？

    馬老這腦回路的確驚奇。

    “陳皓，你是聾了，還是傻了？不是讓你回去的嗎？還賴著不走干什么？”馬老不耐煩道。

    “馬老，單據上顯示，跟凌氏集團合作的不是宏發公司，而是你們?，F在我過來收欠款，理所當然你應該把錢給我?！标愷┠托慕忉尩?。

    “這個我不管，我只管當初凌氏集團是跟宏發公司簽的合同，所以，你們要錢，找宏發公司要錢就是了。趕緊走，我一天很忙的，沒空在這里跟你廢話。還有，記住你身份，你只不過是凌氏集團一個上門女婿，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瘪R老話畢，接著忙自己的事，好像陳皓是空氣一樣。

    眼前一幕，陳皓明白了。

    收賬最常見的一幕，發生了。

    踢皮球。

    何為收賬踢皮球？就是某人向別人收應得的錢。然后那人跟某人說，這錢應該跟第三人要。然后某人再去跟第三人要。第三人說，應該跟那人要。

    說白了，就是三角債。

    陳皓火了，這錢已經欠了七八年了，再拖下去就不是三角債，而是死債了。

    也不管那么多了，既然單據上顯示的是江城政府，那么，就必須是江城政府這邊償還欠款。

    至于宏發公司，那是另外一回事，讓它倒閉就是了。

    “馬老，我是不會去跟宏發公司要欠款的?！标愷┎槐安豢缘?。

    “你小子再說一遍?！瘪R老放下手里的活，凝眉瞪著陳皓。

    陳皓一字一句把話重復了一遍。

    “陳皓，我警告你，別在這里找不自在，讓你去找宏發公司要你就去宏發公司要。我們這邊從來沒有支付欠款的先例。至于你能不能從宏發公司收得上欠款，那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這是夏國普遍的潛規則，你理不理解都得這么辦?！瘪R老一臉認真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這一次，我要做第一個從你這拿到欠款的人?！标愷┮膊粡U話，直接凝然道。

    “有點意思啊，陳皓，不瞞你說，宏發公司之所以搞這么一出移花接木招術，目的就是不想還凌氏集團的錢。你即便是再說狠話，今天也別想從這里拿走一分錢。要怪就怪你們蠢，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就不能仔細看看？你要是仔細看了，會有今天這般糾結的局面產生？算了，吃一塹長一智，回去吧，下次不犯就是了?！?/br>
    任由馬老說的是天花亂墜，陳皓就是不走，而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陳皓，再警告你最后一次，趕緊滾蛋。要不然，你不單單要不回一分錢，還要去拘留所待幾天。這里是政府要地，容不得你撒野?！瘪R老凝眉道。

    這是工作十幾年來，第一次碰到愣頭青。

    在夏國，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知道這么一個道理，跟誰要錢，也絕對不能跟政府要錢。

    陳皓一言不發，馬老徹底火了，二話不說，打了個電話給派出所。

    派出所一聽，居然有人敢去政府那邊耍賴要錢，簡直死活膩了。

    二話不說，所長帶了好幾個手下風一般的趕到現場。

    “小王啊，你來得正好，趕緊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送進拘留所好好反省幾天，想錢想瘋了，居然跑到我這里來要錢?！瘪R老火急火燎跟所長說道。

    不過，接下來，馬老預想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小王，怎么了？沒聽清我說的話嗎？”見所長呆看著陳皓，一點行動都沒有，馬老那叫一個氣。

    “馬老，這里面有誤會?！睘榱瞬蛔岏R老尷尬，所長第一時間把馬老喊到了一邊。

    “誤會？能有什么誤會？陳皓就只不過是凌氏集團一個掛名女婿而已。如果連上門女婿擾亂政府這事都處理不好，那你我干脆辭職回家賣紅薯去?！瘪R老氣呼呼道。

    今天真是見鬼了，先是遇到一個愣頭青上門女婿，這會又遇到一個愣頭青所長。

    “馬老，咱們多年的朋友關系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陳皓的確是凌氏集團上門女婿，可是，又不是簡單的上門女婿。他在省城有關系，我親眼見過的?！彼L一臉小心翼翼道。

    “什么？你親眼看見陳皓有省城關系？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誰也不會騙你。是這樣的，上個月，所里有事要去省城開會，我在住的酒店那里，看到陳皓跟省城四大家族之一鳳家大小姐鳳韻一起吃飯。鳳家在省城不單有錢，在省城那邊有著極深的政府關系。你想啊，陳皓要是隨便打一個電話去省城，不管是我這個所長，還是你這個經濟開發區主任，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夏國政府，從古至今都是一級壓死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啊?！彼L耐心解釋道。

    “好，退一萬步，我相信你說的話，陳皓跟省城鳳家有關系，那你告訴我，他們怎么就有關系了？陳皓可是如假包換的上門女婿，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山雞攀上鳳凰？怎么攀的？”馬老一臉不甘心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隱隱約約聽省城那邊的人說，陳皓好像是用精湛醫術折服了鳳家，所以，鳳家一向都是站在陳皓這邊的?！彼L小心翼翼回道。

    “什么？陳皓會醫術？怎么可能呢？從沒有聽說過呢。你想啊，陳皓要是有能讓省城鳳家折服的醫術，陳皓怎么可能還在凌氏集團當三年狗？早就去當神醫去了?！瘪R老一臉不相信表情解釋了一下。

    “馬老，對不起啊，具體情況我真不知道。但我可以用性命擔保，陳皓真有醫術?！彼L一臉認真回道。

    馬老不想再說什么了，還是先把欠款讓陳皓拿走，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計較。

    反正凌氏集團也不會飛掉，陳皓會一直在凌氏集團的，接下來，什么時候想修理陳皓就修理陳皓，也挺好。

    就這樣，陳皓把欠款一分不差的收了回來。

    趙媛和凌霄一聽陳皓是從政府那邊的馬老手里把錢要回來的，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歐耶，太好了，陳皓這般傻乎乎行為既把錢要回來了，又讓他陷入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馬老這個人在江城那可是相當難搞定的一個人，誰要是讓他沒面子了，那這個人在江城也待不住了。

    這一次，神仙救不了陳皓?。。?！

    “媽，要不要我們再加把火？讓馬老修理陳皓修理得生不如死?。?！”凌霄一臉幸災樂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