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死而復生
目前最需要的…… 楚修然心神一動,再度將軍報里的信箋打開,目光停留在‘祁九診金’這四個字上,久久不語。 小木盒被打開,一只巴掌大小金黃色的干枯花朵臥在其中,獨特的香味在盒子打開的瞬間彌漫整個皇帳。 白云聞著味道出來:“這是什么味道?” 定睛看到木盒中的干枯花朵后,白云一臉的不可置信:“百織花,烘干后成金黃色,香味持久干枯不散,對內臟損傷有奇效。陛下,我需要即刻回金陵,煉制凝脈丸?!?/br> 大夏金陵皇宮內。 胸口鉆心的疼痛將靳布喚醒,她抬眼環顧四周。 這里是皇宮嗎? 聽說,人在臨死前若有執念或有心底牽掛的地方,死后靈魂會飄到她最想去的地方去見她最想見的人。 所以她心底的執念是想回到皇宮看看他嗎。 靳布站起身來,腳底輕飄飄的,仿佛踩在一片云上。 她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心里暗暗罵了一聲娘,看來生前致死的傷會一直帶在身上。 難怪那些恐怖片里所有懸梁自盡的女鬼都會說自己脖子疼,咬舌自盡的人都不會說話。 一位十二三歲的宮裝少女推門進入,靳布望著她笑笑:“悅誠,你等我好久了罷?!?/br> 靳布細細圍著悅誠轉了兩圈,身上沒有傷口,脖頸上沒有印跡,想來她死法是宮里慣用的鴆酒。 畢竟,當時在春信宮時楚修然就賞賜的是一杯鴆酒。 看來那杯鴆酒最終還是喂到了悅誠嘴里。 悅誠怔在原地,僵著身子不敢動,阿布jiejie醒了,可是她說的話怎么這么奇怪。 時隔這么久,難道阿布jiejie在看到她時不該震驚,興奮嗎,怎么這么淡定,仿佛遇到她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走吧,咱倆去看看你哥去,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苯冀器镆恍?,反正她和悅誠現在是鬼魂,誰也看不見她們。 見悅誠瞪著眼睛不動。 靳布拍拍腦門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回到這里是因為心里的執念,你留在這里是因為心有怨氣對不,誒,你也不要再掙扎了,等我看過你哥后我陪你一道上路?!?/br> “阿布jiejie,你在說什么,執念?上路?”悅誠覺得她腦子是不是壞了。 正說著,楚修然聽到室內的動靜推門而入。 他在見到靳布的那一刻陰沉的臉上瞬間迸射出耀人的光彩,腳下步子加快,伸出雙手便往靳布跑來。 靳布扭頭瞥見來人,入眼之人滿臉滄桑,眼底滿是血絲,原本帥氣逼人的臉龐瘦的仿佛是一具骷髏頭,顴骨高高凸起,絲毫不見往日風采。 所以這家伙是餓死的?! “停停?!苯继肿柚鼓腥说哪_步,神色極其嫌棄,語氣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怒其不爭:“我說你也太菜了!” 楚修然亦怔在原地,扭頭與悅誠對望一眼,后者慫肩一副不知曉內情的狀況。 “要我說你真是實打實的窩囊鬼,跟哪個誰來著,對,跟梁武帝一樣,居然被活活餓死?!甭晕⒓拥恼Z氣扯的胸口又有些疼,靳布捂著胸口大喘氣。 沒想到她替楚修然挨了一箭后,他又被敵軍圍困活活被餓死,不僅浪費了她的感情還浪費了她的生命。 “你先坐下說?!背奕粷M眼心疼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上前扶住她又見她伸手阻止,只能指著一旁的凳子讓她坐著不那么辛苦。 待胸口這陣疼痛緩過后,靳布又換了艷羨的眼神在悅誠和楚修然身上轉了轉:“真羨慕你們,死的方式輕松不用受疼,不過悅誠你喝鴆酒死的,應該也會肚子疼罷,當時你疼了幾天?!” 或許是因為她是新鬼所以會覺得疼痛感強烈些,像悅誠這樣多飄段時間對疼痛的感知就會弱很多罷。 看來最輕松的便是楚修然了,餓死的,哪里也不疼。 不過聽說餓死鬼投胎后都會變成貪吃的胖子。 想到這一層,靳布又抬頭看了看楚修然,幻想了一下他胖成兩百斤的樣子。 “哈哈哈?!毕氲脚殖汕虻某奕凰秩滩蛔妨似饋?。 在完全聽清楚靳布的話后,楚修然與悅誠二人相顧無言唯有無語凝噎。 所以,她現在是以為自己死了變成了一縷鬼魂,而自己和悅誠也都死掉的鬼魂?! 罷了罷了,這樣跳脫的思維很有她的風格。 “阿布jiejie,你摸摸你自己,你再摸摸我,我是活的,你也還沒死呢?!睈傉\不住嘆氣,這位姐的跳脫思維她也領教過,原來在她看來自己早死了。 靳布也不住嘆氣:“悅誠啊,有些人死之后的確有不接受自己已死亡的情況,但你說你估摸著死了快一年罷,你得接受現實呀,像jiejie我,多坦然!” 說著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誒,手怎么沒從身體里穿過去?鬼魂不都是透明的嗎。 “我擦嘞,悅誠,我這是詐尸了?”沒想到人死之后會這么驚悚,靳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出現詐尸這一情況。 悅誠實在忍不住,上前拿起靳布的手戳了戳自己的臉:“jiejie,你看我是活的,你也是活的,陛下也是活的?!?/br> 靳布睜圓眼睛指著楚修然:“呵呵噠,一個活人能把自己折騰成他那樣?!跟具干尸一樣,你瞅瞅他瘦的那樣,眼睛珠子都要從眼眶里掉下來了,這分明是餓死了?!?/br> 下一刻,靳布抬起的手被人握住,那個看起來像餓死的人大步跨來,伸手將她摟在懷里,緊緊勒住。 只是他太瘦了,瘦的抱著靳布的時候身上的骨頭都把她勒的生疼。 ‘噗通噗通’強有力的心跳透過衣物傳進靳布耳朵,她冰涼的雙手也漸漸被他溫暖的體溫捂得稍稍回暖了些,熟悉的氣味從鼻息間竄進腦子。 好半天靳布才反應過來,她是活著的,而他也是活著的。 “阿布?!?/br> 熟悉的稱呼從天際傳來,跨過千山萬水前世今生破空而來,透過靳布的耳膜敲打在她的心上。 心跳加速帶著胸口劇烈的疼痛,一時間靳布頭暈目眩,兩眼泛白,出氣多進氣少。 她捂住胸口guntang的淚簌簌滑落,半晌后才聲若蚊蠅:“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 楚修然仍然緊緊抱著她不說話也不松手。 心若擂鼓,靳布心口疼得愈發厲害,她渾身虛軟,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聲音綿軟:“疼…好疼……” “哪里疼,哪里疼?!背奕痪o張地松開雙臂,將她上下打量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