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給故人扎針
“少將軍乃慕容興公子?!痹泐H為自豪的朝天抱拳以示敬意。 “你們少將軍現在情況如何?”原本靳布還有些打算去的,現在聽到慕容興的名字心里立馬打起退堂鼓。 最后一次見慕容興還是在一年多之前,那次她和悅誠她們去游玩,半途中遇見了劫匪,她女子裝扮時被慕容興發現。 當時為了掩蓋身份她謊稱對慕容興下了毒,還讓慕容興簽訂了保密協議,之后給了他喝了幾支生理鹽水佯裝給他解了毒。 后來沒多久他便被慕容家主慕容正給調至邊疆歷練,后來她女子身份暴露恢復女裝后從未再遇見過他,沒想到這次前來大楠鎮的援軍竟然是他。 “少將軍是被敵軍的狼牙棒所傷,昨天軍醫做了簡單處理后今日棒瘡發作,持續高熱,一會清醒一會沉睡的,因此才著急尋找云朵姑娘前去?!?/br> 曾毅眼中滿是憂慮:“此次出襲中了敵軍埋伏,目前軍營中已將少將軍受傷的消息封鎖,就怕時間拖久了消息外泄,被敵軍探子打聽到了會趁機大力反擊呀?!?/br> 靳布微微斂目,之前在云家見宋飛逸時,他都沒能認出自己來,而慕容興見過自己的次數更少,現在又神志不清,想來也沒有多大問題。 若非情況緊急,軍營中的人也不會在除夕之夜前來找她幫忙,大楠鎮剛剛恢復平靜,她也不希望這里再次陷入戰火。 “還請參領等我片刻,我去拿我的藥箱?!?/br> 身后趙姐拽了拽她:“云丫頭……” “沒多大事兒,按照他們所描述的病情最多三天少將軍便能好轉,若大夏的將軍有所閃失,恐怕戰火會再度燃起,我可不想再白白給人看病收不到銀子?!闭f罷靳布又細細交待著她離開之后的詳細事宜。 一旁的祁弘昱環著手臂面色陰沉,略有敵意地看著門外的士兵。 靳布以為他也是在為自己擔心,從藥箱里掏出藥和紗布:“你的腿傷再換兩三次藥便能徹底康復了,好了以后還是得好好休養,不要碰撞傷腿也不太過用力?!?/br> 門口候著的曾毅一直很焦急地在門口轉悠,見靳布一直交待個不停不由發聲:“云朵姑娘,咱們快去快回,相信三兩日便能回來的,你若放心不下你這店,我留兩個兵幫你看著!” 靳布走下臺階:“你若留兩個兵下來,我這門人家都不敢跨了,我們快些走吧?!?/br> 曾毅隨即牽來馬匹將靳布扶了上去:“軍營沒有馬車,還請云姑娘多擔待?!?/br> 快馬加鞭大半個時辰,靳布終于來到大夏在大楠鎮東南方向駐扎的慕容十七軍的軍營。 進入將軍大帳時,慕容興剛醒來,見曾毅帶著人過來很不耐煩道:“曾參領方才去哪兒了,半天不見人,還有你身后這小娘們兒是誰?!” 呵,小娘們! 靳布低著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家伙還是像之前一樣討人厭。 當初在春闈上剛見面時他便抽了自己的馬,害她從馬上掉下來,還特別看不起當時身為狀元的她。 現在更好,自己還沒說話又被他莫名嫌棄。 “我是曾參領請來給少將軍看病的,少將軍持續發熱還是少說些話罷,省點力氣用來恢復身體?!?/br> 此言一出,帳內眾人皆用震驚的眼神看向靳布,這語氣也太不要命了些,這是鄉野農婦不知天高地厚?她是不知道少將軍的身份嗎,怎的一開口便有點懟人的意思? “這位是、是大楠鎮的名醫,云朵姑娘?!痹憧目陌桶推饋?,剛才看這位云姑娘出現的時候感覺脾氣挺不錯的,對待店里的那幾個人也挺好的,怎么這會兒變了樣。 “哼,本將軍軍營內帶有軍醫,哪里需要你這個黃毛丫頭來,本將軍害怕成你練手的對象?!边@名醫哪里尋來的,語氣不咋地聲音倒蠻好聽。 這說話的感覺還讓他產生一種很熟悉的錯覺。 靳布將手中的藥箱往桌上一放,冷哼:“若軍醫有用你的參領也不會在除夕之夜打擾我的團圓飯了,躺下,把這個放在腋下?!?/br> 見慕容興半天不動彈,靳布徑直走到他旁邊,將他支著身體的手臂抬起,又將溫度計塞進他的腋下,瞪了他一眼:“看明白了嗎,以后兩天但凡我給你拿這東西,你就自己給放進去,懂?” “懂?!蹦饺菖d茫然點頭,一方面他發熱一整天了,腦子有點轉不動;另一方面被面前這位小女子的行為唬住了,是不是鄉野村醫都是這樣的脾氣,一點都不照顧病人的感受? “曾參領若是沒事也別傻站著,麻煩給我端一盆水來,要稍微熱點的,還有將帳內的茶水全部都換成白開水?!睕]一會兒靳布抽出溫度計看了看溫度。 “三十九度,精神尚可,先把這個退熱藥喝了,再把受傷的地方露出來我看看?!苯歼呎f邊甩著溫度計,又觀察了一下慕容興的臉色。 一年多沒見,這廝健壯了不少,感覺也成熟了許多,估計現在也干不出才見面就隨便抽人馬匹的舉動。 “你這傷沒多大問題,已經在恢復期了,用了我藥后你會康復的更快一些,好了以后呢再讓軍醫開幾貼補身子的藥給你補補元氣,你就能又上戰場保家衛國了?!?/br> 慕容興趴在床榻上,歪著腦袋斜斜看了靳布一眼,奈何她臉上的面紗很厚實,他連臉的輪廓都看不清楚。 “云…姑娘對吧?你是大楠鎮本地人么,多大了,可有婚配?” “我是來給將軍看病的不是來陪聊的,若將軍饑渴了等病好后隨意找人調戲?!苯急闹槣蕚潼c滴和涂抹傷口的藥。 “噗呲?!蹦饺菖d突然笑了起來,“云姑娘說話語氣很像本將軍認識的一個…一個故人?!?/br> 靳布心里咯噔一下,他肯定是沒有認出自己的,不然不會這樣當面說出來。 “呵呵,是嗎,我打小說話語氣便這樣,若少將軍你聽不慣便忍著?!闭l讓你在我剛進門的時候就說我是‘小娘們兒’的,等會兒多扎你幾針! “本將軍剛見著她的時候她還是一位男子,后來我無意間發現她竟是女扮男裝?!蹦饺菖d不在乎靳布的語氣繼續說,仿佛他只是想把心里話說出來,有沒有人聽無所謂。 “少將軍的這位故人一定長得不好看,不然怎么會女扮男裝還不被人發現?!苯蓟卮鸬穆唤浶?。 慕容興皺眉回想了一下,徐徐搖頭:“不,挺好看的,她扮男裝時就顯得很瘦弱俊秀,穿女裝的時候,很,很靈動,像個狡黠的機靈鬼?!?/br> 慕容興當時真的以為自己中了毒,連著喝了三支又苦又澀的藥水后才放心,可后來他去牢里轉了一圈后發現,那些山寨里的劫匪自己醒了,醒來后任何事情都沒有。 那時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是被靳布那丫頭給騙了,還沒等他去找她算賬,便被大哥調到了邊疆,再沒見過那丫頭。 面紗下靳布微微笑了笑,原來她給慕容興留下的印象還不錯,可惜她將慕容興簽下的保密協議給丟失了,不然還能嘲笑他一番。 “少將軍請將手背伸出來,我來給你打針?!?/br> 慕容興躺平,嘴里依然在念叨著:“后來,本將軍被調至邊疆,沒多久便聽說她家里出了事情,連帶著她也被斬首了?!?/br> “少將軍的語氣很遺憾?”靳布手下未停,在慕容興的手腕扎上了橡皮筋蹦住血管。 慕容興苦笑一下,似乎很是惋惜:“好在她最后死的時候恢復了女兒身,不然一個嬌滴滴的女娃娃以男人的姿態死去多難堪?!?/br> 靳布拿著針頭的手微微一抖,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