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大黃掛了
兩位刺客見靳布瘦弱不堪,手無寸鐵一副認命的模樣,相視對望后點點頭,贊同了靳布的提議。 他們雖然做著殺人的營生,可到底也不愿死后入阿鼻地獄。 其中個矮的刺客微微點頭示意另一位個子高些的刺客向前去抓靳布,他自己則手握長刀依然警惕地望著四周。 高個刺客緩緩向她靠近,見她卻無反意后略微放松警惕。 “喏,輕點綁?!苯茧p手輕握空拳遞到高個刺客面前。 這刺客好似從未見過這樣乖巧聽話的刺殺對象,回道:“得罪了?!?/br> “無妨,各為其主?!苯夹Σ[瞇地望著刺客。 就在高個刺客手搭在靳布手腕的那一瞬,靳布猛地拽住刺客的胳膊,藏在手心許久的注射器穩穩扎進這刺客的小臂。 高個刺客望著面前的少年將一些透明的液體通過針送進自己的體內,面容驚恐萬分。 “別怕,這是鎮定劑,對付狂躁癥患者使用的?!苯颊f著拔出針,高個刺客隨之暈倒。 矮個刺客見狀一個箭步沖來,靳布緊握注射器,快速往前飛奔,這個刺客不會想剛才那樣好忽悠了,她需要找準機會一招制敵才行。 目睹了全過程的狗子楚修然知曉她的意圖,當即轉身直接撲向刺客死死咬住他的大腿,刺客吃痛隨手揮刀便往狗子身上砍。 說時遲那時快,靳布抓住時機猛地撲倒刺客,同時手中的注射器狠狠往刺客身上扎去。 “咯噔”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靳布神色慌張抬頭看向刺客,干干一笑:“大哥你這里面放了啥,連針頭都給整斷了?!?/br> 矮個刺客站起身抖落掉身上的狗子,將衣服一扯:“老子今早出門裹了軟甲!” 靳布咽了咽口水,豎起大拇指:“有遠見?!?/br> 刺客冷笑伸手鉗住靳布的脖頸:“真是小瞧你了,看起來文文氣氣膽子倒不??!” 刺客因憤怒手上用了十足十的力氣,不消半分鐘靳布便被掐得臉色漲紅,無法呼吸。 她一手使勁掐著刺客的手,另一只手緩緩抬起試圖將針頭折斷的注射器再度扎進刺客肩膀。 “你覺得你還會得逞?!”刺客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些。 當下將靳布掐得眼白翻起,四肢無力。 狗子楚修然在刺客腳下不停地吠叫撕咬,希望通過自己綿薄之力阻攔刺客的行動。 “滾開臭狗!”刺客抬腿一腳便將狗子楚修然踹出老遠。 雪亮的長刀自刺客手中舉起,狗子楚修然看見這一幕呼吸一滯,他現在只是一條狗,沒有力氣,沒有武器,僅有的狗牙也無法咬死對方。 小侍讀的四肢越來越軟,臉色也由漲紅變成青紫。 “汪汪汪汪”無力、絕望、憤怒、失措不斷擊打著狗子楚修然的心,他想要小侍讀活著,只要他能夠打敗刺客救下小侍讀讓他做什么都愿意。 哪怕他丟了這狗命,他都愿意。 剎那間,他理解了母妃的選擇。 原來當初母妃的心境竟是這樣,原來真的有人會讓你心甘情愿為之付出生命。 狗子楚修然咆哮著再度往刺客沖去,這次他的目標明確,奮力躍起直奔著刺客的喉嚨。 尖尖的狗牙刺破皮膚,刺鼻的血腥流入嘴巴,狗子楚修然知道他成功了。 “??!”刺客慘叫著松開緊緊掐住靳布脖子的手,轉而去抓自己脖子上的狗子。 刺客的鐵爪牢牢抓在狗背上,讓人窒息的疼痛感傳來,狗子楚修然暗想,方才阿布竟被掐得這樣痛。 他更加用力地將狗牙咬合,四只爪子也牢牢抓住刺客的身體。 一口新鮮的空氣從鼻腔進入肺部,靳布大口呼吸著,終于從方才的窒息中緩了過來。 睜開眼的瞬間卻見面前的刺客將緊緊咬在自己脖頸上的狗子拽下來,狠狠扔在地上,隨后一刀寒光閃過,刺客手中的長刀狠厲地劈向地面的狗子。 “嗒——”靳布想出聲阻止,剛恢復通氣順暢的嗓子只能發出不成語調的干裂聲音。 面前的刺客捂著流血不止的脖子罵罵咧咧:“死狗!”說完瞪大雙眼直挺挺地砸在地上,脖上的鮮血仍舊噴射不止。 靳布知道,這是被大黃咬破了動脈。 她掙扎著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狗子身邊,想要抱起它卻發現地上的狗已經完全變了樣。 一句慘烈完全形容不了它的慘狀,腦袋被摔破,口鼻也流出鮮血,歪在地上的狗體被直接砍成兩半,狗肚子里的內臟白花花混著鮮紅的血淌了一地。 “阿布!”楚蕭澈呼喊的聲音傳來。 靳布站起身衣袍上全是大黃的狗血:“在這——” 她的脖子被掐得太厲害,白凈的脖子上留下五只青黑的指印,嗓子和氣管也被掐傷僅是發出聲音便扯的嗓子生疼。 楚蕭澈遠遠望著靳布身上的鮮血嚇了一跳,跑過來發現她身上的血跡全是地上已經死去了狗子身上的血時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你人沒事兒便好?!背挸簩⒔祭阶约荷砗?,不讓她再看地面上慘不忍睹的狗子。 看來真是只通人性拼命護主的狗子。 靳布捂著嗓子轉過頭亦不忍心再看地上的大黃,她只是給了這條狗吃的喝的,只是這段時間閑著無事便將它隨身帶在身邊,可它竟然拼了命的去保護她。 明坤殿,躺在床榻上的楚修然倏地睜開雙眼,心口突突地跳動。 “阿布?!彼X海里閃現出自己方才看到的最后一個鏡頭,自家小侍讀躺在地上滿臉青紫的掙扎著。 他轉動雙眼環顧四周后猛地坐起身,跑到殿門口打開大門高聲喊道:“來人!快去白馬寺!” 明坤殿眾人見太子醒來皆喜不自勝,德文尚未回過神來便聽見太子的命令,雖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可太子神色緊張,遂遣派了一隊侍衛奔向白馬寺。 “備馬!”楚修然邊吩咐邊手腳麻利地為自己更衣。 應該是因為靳布給他注射營養液的原因,沉睡了這么久醒來這具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就好像他平日里早上起來一般,一點僵硬麻木的異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