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楚修然從鼻子里哼出幾個音節:“整個書房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殿下方才讓我做什么?”靳布再度詢問,自她進了東宮后楚修然很是排斥她,除了扣她工資外也不讓她做侍讀的工作,每日清晨都會指著一堆前一天看過的典籍,讓她分類整理。 關于‘侍讀’的工作,靳布通過那么多年的電視劇還是有些了解的,那些個給皇子授學講書的人為侍讀。 這位宿主本身是新科狀元,滿腹經綸,給太子當侍讀自是手到擒來。只是她這個學渣,史學文學不比宿主豐富,既不能引經據典為太子講解史書也無法針砭時弊為太子剖析政事。 所以每日整理整理書籍也落得一個輕松愜意。 只是她也是經過十二年義務教育,做過無數套‘五三’秘籍,經歷過高考的人,即便沒有狀元那么博學也能夠得上進士,榜眼之類的吧。 雖說文學這塊深度不怎么樣,可這廣度在這個時代估計沒人能比的上,畢竟在現代除了語文,數學,物理,化學,英語這些中考的時候都是要考的。 現在這太子讓她做什么?給蘭花擦洗葉子? 這不是把她當做小太監使喚么。 “把這盆吊蘭的葉子一片片擦洗干凈?!背奕粰M了靳布一眼,指了指案幾前的一盆蘭花。 靳布盯著那盆蘭花默默在心里數了數,目測那一盆蔥蔥郁郁的蘭花至少會有五百片葉子。 看來這楚修然不僅要把自己當小太監使喚,還打算累斷她的手腕。 呼…… 靳布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里的怒火,壓抑住自己想要把楚修然按在地上摩擦的沖動,對楚修然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殿下,微臣這里的典籍還沒整理完?!?/br> “德文,靳狀元不聽從命令,扣……”楚修然立馬開啟了惡毒的扣款模式。 靳布心里冷笑,她現在可是有兩百兩銀子的小富婆還怕他扣錢? “扣錢,扣錢,就在知道扣錢,有本事把這四年的俸祿全扣了去!”靳布把手里的書籍一扔,掐著腰瞪著楚修然。 楚修然見靳布竟敢這般直言反擊,自覺似乎碰到了這小狀元的底線,畢竟讀書人大都自視清高。 片刻間神色略有沖動,清了清嗓子:“先給本宮泡點茶來?!?/br> 靳布剛要再發火,心頭一個上好的計策浮現。 她一言不發地走出書房去小廚房拿了一壺熱水,然后從芥子空間里拿出一包常潤茶來。 這東西治療頑固性便秘很有療效,一包下去能將二十年的宿便給排出來。 至少廣告上是這樣講的。 就是不知道楚修然這個不便秘的普通人喝下去會如何。 靳布想象著楚修然一遍遍跑茅房的模樣,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殿下,微臣方才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實在是抱歉,這是我家娘子自家產的茶,特意泡給您嘗嘗,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方才微臣的放肆吧?!苯脊ЧЬ淳吹氐拖骂^將茶杯里斟滿常潤茶。 楚修然冷哼一聲,皮笑rou不笑:“你會這么好心給本宮泡新茶?方才不是還罵我的么?!?/br> 靳布抬頭微笑:“殿下您是我的直系上司,我的老板,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就是擦洗蘭花么,您放心等會兒喝完茶我就一片片的擦洗干凈,至于我的俸祿么,殿下您高興就使勁扣,隨便扣?!?/br> 一番話說得畢恭畢敬,尊敬萬分。 直覺告訴楚修然有詐,他才不會相信這位一直跟他對著來,還敢慫恿皇后太后給他安排相親的小狀元會轉性討好他。 “殿下可是擔心這茶水有異?微臣先喝一杯給您看,微臣是真心悔過,只想為殿下賠罪?!闭f著靳布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當著楚修然的面一飲而盡。 在現代的時候有一次她連著吃了一周燒烤,便秘得肚子都成石頭了,去了藥店后買了這玩意兒。 喝了之后第二天早上她就把一周的有機肥給拉了出來。 現在再喝一遍怕啥。 楚修然盯著靳布的一舉一動,見她喝了茶水后完好無虞,也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這茶稍微苦了些?!蔽戳顺奕辉u價道。 “哦?是嗎,那微臣下次就不給殿下喝這個了,估計是自己種的普通茶葉上不了臺面?!苯歼叢料吹跆m葉子邊回答。 楚修然見她這般乖覺,也覺得無趣,就沒再為難于她。 是夜,一陣突如其來的腹絞痛讓楚修然在床上翻滾了起來,終于忍不住以百里加速的步伐跑到恭桶邊。 一趟,兩趟,三趟…… 終于在天微微亮的時候楚修然拖著已經酸軟的腿,扶著屏風歪到在床榻上。 “靳布,你竟然……”聲音輕若蚊蠅,氣息虛弱無比。 另一邊靳布這一晚也跑了三趟茅房。 看來這廣告真是一點都不虛假,之前她便秘著喝只覺得痛快,現在好好的情況下喝,感覺整個靈魂都要被拉出來了。 幸好自己只喝了半杯,想到楚修然把大半壺給喝完,靳布就捂著肚子虛弱的笑出了聲。 吃了早飯后靳布的活力已經恢復了七八層。 一進書房就看見楚修然那蠟黃蠟黃,一夜之間癟了的帥臉。 “喲,殿下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間瘦成了這樣,可是周旋在五位美人之間勞累傷神?”靳布戲謔道。 楚修然顫著聲:“靳狀元一夜之間也清減了不少,昨個的茶你也喝了些想必昨晚也經歷過了,只是你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有些太下作了些?!?/br> 靳布干干笑了兩聲:“微臣昨夜好得很,只是為了減肥沒吃晚飯而已,看來這減肥效果顯著?!?/br> 正說著,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真是糟糕,早上不該吃東西的,剛吃點東西就又想拉了。 靳布捂著肚子不再理會楚修然,向著東宮茅房跑去。 楚修然說得對,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可真是不能隨便用。 整整一日,東宮的書房少有的安靜祥和,沒有再聽到靳布與楚修然爭嘴的聲音。 世界和平。 只是二人交替著捂著肚子往茅房跑就是了。 “德公公,太子與靳狀元這是怎么了?”德武從房檐上蹦下來不解地問,從夜間開始太子已經出恭小二十次了。 “許是端午宴吃多了,傷著腸胃了吧?!钡挛耐私惶嫱鶃淼谋秤皳u了搖頭,“年輕人吶就是不知道節制,胡吃海塞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