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我想留在你身邊
第五百五十三章 我想留在你身邊 蘇浣看著紀雍塵朝她伸出的那只手,清楚地意識到,紀雍塵來救她了。 男人指尖沾著別人的血,想一朵綻放的玫瑰花,妖冶漂亮。 蘇浣搖頭,想寬慰的告訴紀雍塵她沒事,但剛一張口,小腹劇烈的疼痛讓她難受的彎下腰。 雙腿間突然涌上一股黏膩的熱 流,她倉皇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雙腿間的鮮血,兩腿打顫,幾乎要癱坐在地上。 紀雍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胳膊,蘇浣才不至于摔倒。 “紀雍塵……”地上低落的血讓蘇浣大腦哄得一聲炸開,眼前一切都變得模糊,她心臟撕開一道血淋淋口子,倉皇無措抱住紀雍塵后頸,“孩子,我們的孩子……” 大腦轟鳴聲越來越聒噪,她雙眼一黑,暈倒在紀雍塵懷中。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面過去的一切像走馬燈一樣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現。 從出生開始,一直循規蹈矩到十歲,得知竟然要嫁到楚家聯姻,她頭一次萌生逃跑的想法,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愿過了八年,八年中遇見了讓她以后很久想起來都會覺得刻骨銘心的男人,后來又回到了蘇家。 之后是和紀雍塵的再遇,放縱一晚,懷孕,詐死,和紀雍塵回dark。 她捫心自問這一生都膽小怯懦,后悔的事情也做了很多,但她唯獨不后悔兩件事。 一,逃亡八年,二,和紀雍塵發生關系。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背負聯姻的使命,也從未想過和蘇家脫離關系。 她沒有告訴別人的是,不小心被蘇家的人找到,其實是她的刻意安排。 十八歲成年那年回到蘇家,是她離開蘇家之前給自己許下的諾言。 知道歸途的旅行沒什么意義,可意義本身就沒有意義。 美好都只是曇花一現,細水長流才是真。 愛而不得,在情 欲漩渦中苦苦掙扎。她希望得到紀雍塵,與紀雍塵擁吻,卻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 大夢一場,如果孩子沒了,夢醒了,他們該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浣睜開眼,入眼處是刺目的白,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下意識摸向自己尚且還平坦的小腹——盡管摸不出胎兒存在的跡象。 蘇浣稍微一動,站在床邊的男人回過頭,看著蘇浣。 紀雍塵快步走到床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們的孩子呢?”蘇浣不答反問,急切的抓著紀雍塵的手,一臉焦急,“我們的孩子呢?告訴我,他還好嗎?” 蘇浣聲音顫抖,略顯紅腫的眼眶緊緊盯著紀雍塵的臉,巴掌大的小臉上血色全無。 聞言,紀雍塵抿唇,沉默不語。 沉默就是答案。 蘇浣頹然的松開手,在眼眶中打轉已久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她渾身脫力倒在床上,纖細的小臂蓋住眼睛,起先只是小聲啜泣,繼而嚎啕大哭。 心臟像被匕首硬生生挖去一塊血rou,呼呼灌著冷風,蘇浣哭得聲嘶力竭,不能自已。 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 她肝腸寸斷,喉嚨哭的冒出絲絲血腥味。 太痛了,她設想過無數次她和孩子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不管是男孩女孩她都喜歡,卻從未想過她的孩子會用這種方式潦草離場。 溫熱的大掌搭在蘇浣頭頂,紀雍塵聲音從身后傳來,“別哭?!?/br> 蘇浣渾身顫抖著,此刻急需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 男人按住蘇浣瘦削的肩頭,輕輕把她攏在懷里,大掌一下又一下撫摸蘇浣的背,想把她內心的苦痛撫平。 良久,蘇浣哭累了,眼淚打濕紀雍塵的胸口。 她以為她可以對這個孩子做到無動于衷,卻沒想到生命之重會讓她如此撕心裂肺。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碧K浣聲音啞透了,吸吸鼻子,自責到無以復加。 “不怪你?!奔o雍塵手掌一下一下撫摸過蘇浣頭頂,他聲音磁性有力,重復道:“我知道,不怪你?!?/br> 他捧起那張哭成淚人兒的小臉,指腹揩去蘇浣眼角的淚,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眼睛。 蘇浣因為懷孕時間太短,而且初期心思憂郁,加上受這么個驚嚇,胎兒小產,只需要稍加調理,以后還是會有懷孕的機會。 紀雍塵沒說那么清楚,怕又觸到蘇浣傷心事。 dark。 偌大的客廳內黑壓壓跪了一群人,紀雍塵坐在沙發上,壓抑的氣場揮發的淋漓盡致,壓得眾人喘不上氣。 brand深深垂著頭顱,手心后背直冒冷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一片烏云始終壓在頭頂,他大氣不敢喘。 蘇浣小產那一天發生的事還都歷歷在目。 那天他和elsa一不小心聊得有點久,等回過神時發現早就沒有了蘇浣的身影。 他沒有蘇浣的聯系方式,又不敢直接和紀雍塵稟明情況,怕被責怪玩忽職守,抱著僥幸心理到蘇浣住處等她,可等到凌晨,也沒見蘇浣回來。 僥幸心理一點點落空,怕蘇浣出事,他還是咬著牙給紀雍塵打了電話,可卻被告知主上出去了。 brand這時才得知,蘇浣被混混綁走了。 后來,蘇浣因為過度驚嚇,流產了。 他知道這條命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換不回來主上的孩子,他沒有臉求主上原諒。 “brand,你知罪?”紀雍塵冷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brand情不自禁的縮了下脖子,最終還是咬牙抬頭,看主上的臉。 “brand知罪,請主上責罰?!?/br> “到刑室領罰,然后滾出dark?!?/br> brand在紀雍塵身邊跟的很久,可以說整個dark紀雍塵對brand最有感情,卻沒想到他竟然出了這種事。 聞言,brand一愣,然后額頭重重擊地:“謝主上不殺之恩?!?/br> 說罷,他起身,滾去刑室領罰。 兩個月后。 蘇浣還在dark附近的小公寓里住,在紀雍塵的陪伴下,逐漸從流產的陰影中走出來。 按照最開始的約定,倘若沒有這個孩子,蘇浣和紀雍塵沒有任何瓜葛,他們該橋歸橋路歸路,斷掉一切聯系。 可不知怎么,蘇浣沒了孩子之后,他們誰都沒主動提出來要走。 紀雍塵依舊住在dark總部處理公事,偶爾也會不請自來到蘇浣這里過夜,看望蘇浣的次數也愈發頻繁。 不知誰在他們之間編織出一張大網,讓他們都不可自拔的陷入進去,紀雍塵都渾然不覺,他的心,再一次為其他女人的存在而動。 日子不咸不淡的過著,但那些該挑明的話一直不說,待下去也不是辦法。 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蘇浣和紀雍塵挑明心思。 傍晚的陽光傾灑在蘇浣臉頰,肩頭,周身,她臉頰嬌艷明媚,鮮眉亮眼像一朵只可遠觀不可褻 玩的嬌嫩花瓣,她深深凝望紀雍塵的眼睛,說:“紀雍塵,我想留在你身邊?!?/br> 這是她第一次直截了當和紀雍塵挑明愛意,如果紀雍塵拒絕,那么這也將是她最后一次和他敞開心扉。 她有預感,紀雍塵對她也不止是單純救命恩人那么簡單。紀雍塵對她有感覺,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