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叔侄合謀
黃昏,窗外一抹斜陽。 病房里的慕斯又獨自站回窗邊抽煙,易蘇寒坐了大半個下午,剛走,留了一地的疑惑給她…… 他說“奇玉cp”鬧掰了,原因是阮玉懷疑甘志奇早已“變心”,一直跟林薇薇“暗通款曲、狼狽為jian”。今早兩人為了件“小事”大吵一架后,阮玉果斷向甘志奇提出分手,中午就跑來易家說“聯姻繼續”。 雖聽得一頭霧水,但慕斯并沒懷疑易蘇寒的話。畢竟對甘志奇只有一面之緣,她無從判斷這男人靠不靠得住,是不是跟林薇薇有染…… 慕斯只知,阮玉是要“深入虎xue”拿證據,幫父親洗冤!這和她之前在看守所里計劃的那盤棋不謀而合。 好事,好事! 可讓她費解的是,易家父母怎就破天荒的答應了??? 尤其是易滄海,以他的老jian巨猾,能看不出阮玉是別有動機?為毛就會答應呢?阮玉是怎么說服他的? 起初在看守所的那盤棋中,慕斯計劃讓阮玉拿“阮氏集團”去釣魚,跟易家在“兒女婚姻”或“公司經營”上聯姻,以便套住易滄?!?/br> 但現在,這條路基本走不通! 因為阮氏集團垮了,曹大主任也被“連累”下臺了。照說阮玉此時的處境,基本等同于一顆“廢棋”,易滄海為毛就要重新拾起來? 慕斯百思不得其解! 而易蘇寒,更是留下了一連串的“看不懂”給她,說阮玉的提議讓他很糾結…… “前妻也是妻!” 男人的話仍在耳邊回響, “站在朋友的角度,慕斯,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發自肺腑的建議?” 慕斯知道,這是易蘇寒的試探。 試探她對“阮玉的動機”知道多少;對“寧致遠被害”真相知道多少;最終要試探的,是她對易滄海這個真兇的態度! 所以她橫豎都不會給他建議,盡管心里也認為阮玉此舉沒啥不妥:先且不說她此舉的深層次動機,單說現在的局面:阮家倒了,阮玉的肚子也五六個月了,如果此時不找個“夫家”為自己撐腰,只恐在世人的白眼和唾罵中活不下去! 慕斯認為,如果甘志奇不能為女人撐起一片天,那阮玉沒理由不給婚姻“另謀出路”。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真的沒啥建議。如果說有,也只能是句簡單的話——小玉是個好姑娘,望善待她!” 這是她當時的回答,也算完美的打太極。 卻不知男人最想試探的,是她對他的態度:他們逝去的婚姻,還有沒有破鏡重圓的那天…… 所以,易蘇寒做最后的努力,試探道: “善待也沒必要娶進門,她是你meimei,也就是我的meimei?!?/br> 當時慕斯仍沒聽出他話里的弦外之音,只因在天蝎女的字典里,沒有“吃回頭草”一說。所以慕斯橫豎都沒想過跟他“破鏡重圓”,也認為以易蘇寒的驕傲自大,扯了離婚證后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現在你倆都處于輿論的風口浪尖,所以我覺得……” 女人的思維只停留在阮玉的動機和兩家的恩怨糾紛中,認真琢磨著怎么把話說得滴水不漏,小心翼翼道, “如果聯姻能讓彼此雙贏,也不失為明智之舉?!?/br> 言外之意,這是個契機! 反正你易蘇寒處在“同性緋聞”的風口浪尖,而從前阮玉也作為你的“小三”在大眾視線里出現過。在此節骨眼上,何不索性假戲真做? 對你、對阮玉,都好! 所以當時說這話,慕斯還在心里暗暗臭屁著自己“二二得井”的烏龍,也并非一無是處,不是“只有害、沒有利”。 孰不知易蘇寒已把她的心理摸得透透,他苦笑道: “呵,你的理由倒是跟我媽一模一樣?!?/br> 此話不假,姜愛萍這次沒反對“橫豎都看不順眼”的阮玉進門,原因也只能停留在為兒子消除緋聞的動機上。 這還真特么就是,“二二得井”烏龍帶來的契機! 所以慕斯沒有質疑,而是緊張追問道: “那你老爸什么態度?” 易蘇寒頓了頓,深知女人在試探什么,自己不可能把易家的真實計劃告訴她,便翻翻白眼: “能有什么態度?他眼中唯一的兒媳是你!所以咱倆離了后,他對我的婚姻就放任自流。簡言之,我愛娶誰娶誰!” 這借口,非常的完美! “……”所以慕斯被噴住,聽得百感交集。 “不過也好,老子莫名其妙被扣上基佬的帽子,都拜你的井炎所賜!” 臨走時,易蘇寒再度在床頭柜前若即若離的將她圈入臂彎,溫柔的目光里透著眷戀, “沒法找他討回公道,我只能找你!” 慕斯被他的舉動弄得很緊張,可昨晚烏龍讓她對幾個男人的虧欠,使得此時沒法將易蘇寒推開。 便身體使勁往后傾斜,跟他拉開距離,垂著眸目光躲閃,弱弱道: “二二得井那件事,我……很抱歉!” “只一句抱歉嗎?” 男人語氣極致溫柔,似乎在離了婚后,他越來越想把下輩子的溫柔統統給她一般,輕輕的試探道, “慕斯,就沒想過為我做點什么嗎?” 女人自是聽出那話語中的曖昧,心里很是抵觸,便皺皺眉抬眸,一臉嚴肅的問道: “你想讓我做什么?” 這表情無疑給易蘇寒破了一大盆涼水,以致于頓了老半天后,到嘴邊的千言萬語都換成了另一句很理智的話: “等康復后,你陪我出趟遠門!” 男人說著將手臂拿開,不想再看到她如此拘謹的樣子。有些話明明已被他咽了下去,卻偏要不由自主的從嘴里冒出, “就當是,彌補五年前欠你的蜜月旅行!” 這話把慕斯搞緊張了,她慌亂拒絕: “不不不,這沒必要!我……” “去陜北,你不想么?”易蘇寒打斷,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陜北?”慕斯狠狠一驚,“去那里做什么?” 她表示,這個地點從沒在她和易蘇寒的腦中出現過。 男人再度頓了頓,深知有些事一時半會兒沒法說開,便言簡意賅道: “帶你去見個人,查個案子!” “誰?” 慕斯心口一緊,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個人姓盧。 果不其然,易蘇寒干脆利落的丟下三個字: “盧富貴!” 說罷轉身離開。 留慕斯在原地一臉驚愕…… 以上就是下午他們談話的整個過程,自始至終她都想不通易滄海在打什么算盤,而易蘇寒也很自然的回避著父親的動機。 孰不知,這次阮玉是破釜沉舟,放了個大“餌”,才釣到易滄海這條“大魚”! —— 視線轉向另一邊。 井炎知道某女住院了,但今天他顧不上醫院里的她。從納帕溪谷出來后,他開車去鄉村醫院找了甘志奇,卻不知身后有尾巴跟蹤…… 誰? 井老太太派出的小文小武! 他們本是悄悄跟著少爺去抓陳立虎,沒曾想有意外的發現?于是,來蓉和甘志奇順利進入愛新覺羅.毓謹的視線中。 但好在甘志奇的身份并沒暴露,只是引起井老太太的懷疑,這是后話,現在不說。 只說陳立虎事件…… 見到甘志奇后直到對方把話說開,井先生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想給林薇薇最后一次機會?如果念及這些年陳立虎的恩情,你認為明晚林薇薇被我打敗后,會回頭?” “是!” 鄉村醫院的某房間內,甘志奇站在窗前抽煙,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再無之前二皮臉的不靠譜,在煙絲中凝視著窗外的迦葉山,感嘆道, “人心都不是鐵打的,不管她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當年洞房夜的陰謀都是我虧欠她?!?/br> “……”井炎沒接話,心里五味雜陳。 想說你不欠她,就算那晚你丫拿她來糊弄我,說她林薇薇才是風兄愛慕的女人。老子也不會上她,只因…… 沒、性、趣! 只有某死(斯)女人才能燃起老子的性趣,消滅老子心里對某位仁兄的占有欲。簡言之就是,把老子掰直了?? nonono,老子才不是彎的呢! 老子是不折不扣的鋼鐵直男! 某侄兒在漫無邊際的神游著,身邊的某叔卻仍在很沉重的感嘆道: “陳立虎是她最后,也是最好的歸宿。我想,就算她對男人的感情不屑一顧,也會看在寧家遺孤、你表哥的份上,勉為其難的接受?!?/br> 甘志奇說著,將一份偽造的親子鑒定報告遞過去,上面“證實”了陳立虎和井炎的表親關系。 沒有哪個做兄長的,不為meimei的歸宿著想,更何況是天性善良的甘志奇? 雖說能理解他這點,但井炎也沒法不犯愁。接過那份偽造的dna報告,他皺皺眉道: “可這樣做,不是欺騙我老媽么?” “有時候善意的欺騙,也是一種孝順!” 甘志奇一臉嚴肅的拍著他的肩,語出驚人。 讓某先生只感咋舌…… 不是沒聽懂他話里的弦外之音,而是暗暗感嘆他這句很有水平的話,只感這一刻,某叔很像個長輩! 某叔卻以為侄兒沒聽懂,便重新點根煙,語重心長的款款道來: “你母親這些年的心病是什么?那個不存在的寧家遺孤,她侄子!與其告訴她,當年她兄長是替人背鍋,井家的公公婆婆有好多事瞞著她,對不起他們寧家。還不如索性給大家一個謊言,說當年來醫生為寧致遠夫婦做的試管嬰兒就是成功了,這事不僅寧致遠夫婦在世時知道,連張航也知!” 井先生進一步頓悟,這貨是要把航叔也“拖下水”,跟著他倆一起合謀,欺騙奶奶和mama。 “我懂了!你是要將計就計,把大家這些年都追逐的嬰孩索性變成名副其實的寧家遺孤。而曹麗娜的兒子,當年在金三角就已經死了,對嗎?” 甘志奇點點頭: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說著無奈嘆口氣,他再度拍著侄兒的肩,將心比心的勸道, “否則你夾在奶奶和母親中間也難做人,如何對你媽解釋,奶奶這些年都在暗中追殺寧家的遺孤?” “貍貓換太子,不失為一出妙計!” 井炎本就是個爽快人,所以秒同意,但仍有顧慮, “可我擔心日子一長會露餡,今后我老媽若疑神疑鬼,自個兒偷偷去做dna鑒定,怎么辦?” “這我管不了,靠你和張航了!” 甘志奇叼著煙笑笑,將皮球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