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致命的生日禮物
姜愛濤派來的人手中,領頭的是今天剛上任的刑警隊長,叫田軍。 此人乃老邢的死對頭,之前負責經偵大隊,不僅濫用職權、酒池rou林,還最擅長排斥異己、打壓別人。 這段日子老邢雖在郊區做片兒警,但從沒放棄對此人犯罪證據的調查。 見田軍穿著一身警皮,人模狗樣的領著幾名部下走過來時。老邢有些犯嘀咕:此人雖跟他不合,但也不是姜局的親信啊,怎就被姜愛濤任命為刑警隊長了? 老邢并不知,此人真正的靠山是曹主任,也算“阮曹派系”的人。他更不知,田軍是今天才臨時被調到刑偵大隊的,姜愛濤是出于無奈。 否則沒法解釋,易蘇寒早就通知了舅舅,敬察大部隊卻慢慢吞吞的這才趕到? 因為半路被叫回去了! 因為出大事了,刑警隊被賦予新任務…… “慕斯,你涉嫌謀殺中國籍女子曹麗娜,這是拘捕令!” 田軍將一紙逮捕證舉到慕斯面前。 眾人大驚失色,尤其是阮玉和易蘇寒! 女人只感眼前一黑,身體倒下,被老邢接住。她怎么都沒想到母親今天被人謀殺,嫌疑人還是…… 慕斯? 而男人更是誠惶誠恐,事出太突然,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慕斯被他叫來的警方拘捕??這特么的,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所以說易蘇寒自私到了極點,此刻他只擔心自己,卻不去想慕斯是不是冤? 慕斯倒是沒太大反應,絕望一聲冷哼后,被兩名女警帶上手銬。 “什么??曹麗娜死了??什么時候??死在哪里?” 還是裴凱有點血性,攔住兩女警欲帶慕斯上警車的步伐,驚訝問道。 他心想:曹麗娜今天還發過微博,而那個時間點慕斯已來到溫泉山莊,之后應該沒怎么出去。死者肯定不是死在溫泉山莊,因為沒人發現也沒人報案,所以兇手指定不是慕斯! “具體死亡時間,有待法醫驗尸后確定!但……” 田軍裝模作樣的一臉嚴肅,也不說明是死在哪里。壓根不打算解釋太多,鑒于對方是裴太子,多少要給點面子,便咬死重點的說道, “兇器上有嫌疑人的指紋,現場還留有兇手不慎遺落的手機!經確認,屬于嫌疑人慕斯的!” 手、機?? 不是昨天早上被她踩碎后落在出租車里了嗎?怎會出現在兇案現場?難不成兇手是那出租車司機??? and,兇器是什么?怎就有她的指紋?? 慕斯一頭霧水,但也不想追問和辯解什么。二十六歲的生日,已徹底把她推到絕望的谷底。 人一旦絕望,就會放棄掙扎和反抗。更何況,她知道這幫警察是易蘇寒叫來的! 只是沒想到他的目標不是井炎,而是她?? 耳邊莫名想起今天在電梯里問裴凱的那句話:得不到就毀掉?記得裴凱回答的時候,目光還斜了一眼身邊的易蘇寒…… 慕斯便更加確信這是易蘇寒的局: 殺、人、栽、贓! 卻不知這份致命的生日禮物,來自她曾經的閨蜜,她的疑似“好meimei”——林薇薇! 當然了,林薇薇這份生日大禮沒想讓易蘇寒背鍋。只不過今晚是個多事之秋,太多陰謀和烏龍混在一起,正巧對上了而已。 “把人帶走!” 見田軍已迫不及待的發話。 老邢能猜出這里頭有陰謀、有冤情,便放下懷里的阮玉,走過去對田軍義正言辭道: “田大隊,你的案子我管不著,嫌疑人你盡管帶走!” 說著,指了指那邊被銬住雙手的易蘇寒,瞇起眼縫寒氣凜凜道, “但這個人今晚企圖行兇,我必須帶回派出所!” 言外之意慕斯能聽出來:邢警官是想用易蘇寒來制衡姜愛濤,促使市局沒法草率結案來冤枉她。 她更是知道,邢警官此時用焦慮的目光看著她,是期待她能打配合:以受害人的身份當場咬定易蘇寒企圖對她行兇…… 可慕斯張不開口,不僅是“易蘇寒企圖傷人”并未實施,嚴格意義上屬于“犯罪中止”。更多是,人一旦絕望,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所以,秒接話的只能是田軍,他超不屑的一聲冷哼: “是嗎?” 然后轉向易蘇寒,“易總,請問你傷了誰?” “……”易蘇寒沒法回答,垂著眸目光慌亂轉不停,不斷吞口水。 于是老邢代勞,走上前對田軍逼近一步,陰狠狠道: “他企圖行兇的對象,正是你要帶走的嫌疑人??!” “哈哈哈……”田軍卻放肆的狂笑,并挖苦起來,“老邢啊老邢,你還是這么固執?瞧她這毫發無損的,你說傷人就傷人了?誰能證明??” “我??!” 有人秒接話,竟是一邊近乎崩潰的阮玉。 關鍵時刻她還是冷靜和理智的,大口喘著粗氣,指著易蘇寒斷斷續續道, “我證明……我看到了……易蘇寒拿石頭,企圖往慕……” 說到那個名字時,她戛然而止,瞳孔瞬間放大,突然朝眾人一聲嘶吼, “他企圖往我jiejie的腦袋上砸??!” 沒錯,她清清楚楚的喊出了“我jiejie”三個字。 說罷嗚一聲大哭起來…… 因為在大門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慕斯那聲“小玉”里的溫暖,加上對慕斯人品的堅信不移,阮玉不信同父異母的jiejie能殺了她mama??! 她不信! 絕不信! 這一刻,上帝為阮玉點贊。而她這句話,也讓慕斯的淚水…… 傾、巢、而、出! 如果說剛才裴凱的阻攔和老邢的暗語,給她死去的心一些溫暖,卻沒法喚醒;那么此刻阮玉的這聲嘶喊,無疑是用極大的信任給了她希望! 就像對絕望低谷的人拋出一條救命繩,讓慕斯原本停止呼吸的心,瞬間被喚醒??! 她淚流成河,雙唇顫抖得厲害,卻沒法開口喊冤…… 深知殺人栽贓的人和警方都是做足了準備,現在喊冤,無濟于事! “jiejie??”萬惡的刑警隊長故作疑惑。 “是??!” 癱倒在地的阮玉揮灑著淚,手臂無力的抬起,指向慕斯,沖天嘶吼, “她是我親jiejie!所以她不可能殺了我mama??!不可能??!不可能??!” 撕心裂肺的哭聲劃破天際,響徹山谷…… 揪得慕斯心無限疼痛! “阮玉,別這樣……” 她終于出聲了,朦朧的淚眼無限心疼的看著阮玉,帶著深深的感激,顫抖的嘴唇擠出這句話, “請相信,清者自清!” 然后一個深呼吸,沖她含淚一笑, “小玉,保重!” 說罷毅然鉆進警車,默默流淚,無聲痛哭。 多么荒唐的人生??! 怎么也沒想到,在最絕望的時刻,給她溫暖的竟是“小人裴凱”這個泛泛之交;竟是“一面之緣”的路人警官; 而給她莫大信任和希望的,竟是才相認的meimei,之前的“情敵對手”—— 阮、玉! “謝謝你的信任,小玉meimei!我會堅守希望,沉冤昭雪,好好活下去?!?/br> 抹了把淚,慕斯在心里默念著,任憑警員發動汽車,即將帶她去拘留所。 可車還沒起步,又一聲傷心斷腸的嘶吼傳來: “斯斯??!” 在周謙的攙扶下,白玉琴這才一步步走到山莊大堂??吹脚畠罕淮魃鲜咒D進了警車,她一把推開周謙朝這里飛奔過來。 已是驚慌得六神無主,她攔住警車不斷拍打車門,嘶喊道, “你們,你們干什么帶走我女兒??她犯什么罪了???!” 沒人回答。 不懷好意的警員只有不屑一顧;而其余無奈的眾人只有嘆息; “易蘇寒,你說你舅舅的人是來救井炎的,怎么就要把斯斯拘捕???!”周謙也追了上來,一把揪起易蘇寒的衣領,怒發沖冠的質問道。 “不是,聽我解釋,我沒有……” 此時易大總裁就像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誠惶誠恐嚇得話都說不清。 而居心叵測的刑警隊長趁機落井下石,用陰里陰氣的口吻,含糊其辭說道: “逮捕嫌疑人,就是姜局的命令??!” 并不說明是因為什么案子,他表示死也要把姜愛濤拖下水。 因為包括易蘇寒在內的眾人并不知,姜愛濤是被迫任命田軍刑警隊長一職:鑒于嫌疑人的身份仍是易家兒媳,曹主任也曾在醫院目睹過易蘇寒對慕斯的“藕斷絲連”。所以他表示不信任姜愛濤的親信來辦理此案,還抬出死者的“丈夫”阮先生,說他就信田軍。 所以田軍這話一出,白玉琴和周謙均確信:今晚易蘇寒所謂的叫來警方,不是救駕井炎,而是冤枉和逮捕慕斯! 幾乎沒一點猶豫,周謙重重的一拳打在易蘇寒臉上…… 而那幫市局的敬察們卻視而不見,田軍也只是冷笑著撂下一句: “當著邢警官的面兒,在他的地盤上打人?小心他帶你回派出所哦!” 然后鉆進警車,一行人帶著“嫌犯”慕斯,囂張離開。 留白玉琴哭著喊著,可憐兮兮的在后面追,被老邢拉住。 剛想開口安慰說:別擔心,清者自清!冤案總會昭雪的,交給我! 這時,白玉琴剛才在奔跑中不慎落下的手機響了。 見近乎崩潰的女人已無力去管電話,老邢只得代勞,撿起她的手機,滑動接聽鍵,按下免提…… 劉毛毛的聲音傳來: “阿姨,快來醫院!慕語自殺!” 話落,白玉琴眼前一片黑暗,徹底昏厥。 突起狂風,涼意颼颼; 旱天雷響,震徹人心…… 這,就是慕斯二十六歲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