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染了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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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簡諾竟也不著急,騎著小白自行車慢悠悠的迷糊在林子里,以為不出幾圈總能繞出去的,可越走卻發現周遭林子越發密集,夕陽余暉都被灌木遮住,原本涼爽的林蔭小道變得陰森起來。 她穿的單薄,防曬衣貼在肌膚上冰涼一片,林間的風一吹,簌簌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嘶……又是這棵樹!”韓簡諾騎不動了,推著自行車走了三個圈,又繞回眼前這唯一一顆歪脖樹! 高大密集的灌木叢林里,全是筆直戳天的灌木闊葉樹,所以這棵彎彎繞繞,九曲回腸看似像藤蔓,實則又比藤蔓粗了不知道多少倍,樹枝拐彎處還有不知哪個曾路過的騎行旅客很中國風給它系上了一支紅飄帶,讓它顯得更加乍眼! 第三次遇到它! 韓簡諾有點慌了。 夜色黯淡下來,周遭的蟬鳴都銷聲了。她選了相反的道路朝前走,肩頭都冷的哆嗦起來。 她開始自責,不應該圖一時清凈打發走齊睿的。走了一會又想,藺玦呢?聽說他是全球環湖賽騎行冠軍,果然他就是含著金湯匙還比常人優秀一百倍的男人,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在和沈老板開香檳慶祝拿到項目百分之3的利潤點了吧? 在被冷風吹得哆嗦時,韓簡諾竟然滿腦子里全是藺玦?意識到這一點時,她停下來朝自個腦門狠狠的呼了一巴掌,“他是你的boss!別亂遐想!” 這時,草叢里傳來細碎的沙沙聲,很輕卻在這靜謐的夜里格外明顯。 韓簡諾被嚇著了,站在原地回頭去掃視,那動靜又沒了! 該不會是蛇吧? 都快入秋了,應該沒蛇才對。 她心如擂鼓,呆在原地等了約莫十幾分鐘深吸一口氣,一個健步跨上小白車朝前瘋狂的蹬! 也不顧方向,也不顧路線是否狹窄明暗,只一個勁兒的想要逃離這里。 呼哧喘著粗氣,騎到了一處半開闊點的地帶,放眼看去仍是一片漆黑,至少附近幾公里都沒有煙火人家。 “真是倒霉,該怎么辦哦?” 她長嘆一聲,原本以為夠衰,結果“撲哧,咔噠”兩聲,低頭一看! 輪胎泄氣了!自行車鏈子也掉了! “不是吧?!” 屋漏偏逢連夜雨! 韓簡諾是一個從不外出運動的人,車鏈子這種東西被她擺弄了20分鐘足足!染了一手黑之外沒有任何修好的跡象,更何況是摸黑呢。 在她無比泄氣的時候,陰沉的密云里閃過幾道彎彎曲曲的光亮,伴隨著轟隆悶響的雷聲,突襲而來的暴雨下了起來。 簡直沒有什么比這一刻更慘了。 她躲在道路旁一個兩片巖石夾層的縫隙里,勉強遮擋雨水,地上雨水很快聚集成河,風夾雜著林間的潮氣吹的她牙關直咯噔響,環抱雙臂無論怎樣搓,肌膚都一片冰涼。 這時,相反方向有一抹稀疏的旅行燈,像黑夜中一處星點光芒,給了她一絲希望。 有人! 對方還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了! 韓簡諾想喊,可是牙關顫的厲害真是一個字都發不出音來。她就怕那個人走了,干脆鉆入暴雨里,張開雙臂不停的揮舞,就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 那個人,提著一盞旅行探照燈,撐著一把傘,背著厚重的背包。注意到她時,身形略微一頓,隨后立刻快步走來。 夜色太暗,她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他走到面前時,她濕透了冷到不行,有了得救的希望后意識才猛地的飄忽起來,兩眼一黑,她就昏了過去。 韓簡諾迷迷瞪瞪的睡了一覺,再醒來時正包裹在發熱毯里,人縮在睡袋里,狹小的空間是一個墨綠色的帳篷? 她爬起來,腦袋酸脹,四肢無力。只看帳篷外面有晃動的火苗影子。韓簡諾想起來,她被一個過路陌生游客救了。 韓簡諾吃力的鉆出帳篷,一陣撲面的涼氣襲來,她打了一個寒顫立馬自覺地朝火邊上靠過去。 那時,火邊上還坐著一個人,蜷著身子坐在一塊石頭上,沉默不語,用一根棍子杵著燃火的木柴,火苗噼里啪啦響著。 她沙啞著嗓音說:“謝謝你救了我?!?/br> 火光襯著那張明明滅滅的側臉,線條勾勒的分外完美,甚至還有點熟悉。他扔掉手里的攪火棍子,偏過頭說:“別說這些虛的,就說你打算怎么謝我?” 話音溫涼,帶著幾分調侃戲虐。 韓簡諾看清他的臉,心猛地的一緊,屁股沒坐穩從石頭上栽了下去,喊出那個被她下意識心心念念了一天的名字:“藺玦?!怎么是你???” 他一下不樂意了,眉心皺巴在一起,問:“那你想是誰?” 齊睿? 他立刻轉身撿起那根棍子,狠狠的戳了幾下火堆說:“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大家都跟著導航路線到達終點的民宿時,唯獨她失去了聯系,手機關機。等到天色快暗的時候,密布的雨云都聚起來,眼看要下雨他坐不住了。 收拾了一整個野外生存的必備背包,提著燈,打著傘,深入騎行的路線,走了3個多小時才在暴雨里找到揮手的她! 韓簡諾捂著尾椎骨疼得表情管理都失了控,心卻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那你是……” “我是來找你的!”他沒好氣的說,臉冷冷的。 她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心里竟有幾分狂喜。 可沒出幾秒,他又補了一句,“你要是死在荒郊野嶺,我得賠幾百萬的人命價不說,藺氏的聲譽也跟著受損,到時候八卦新聞一報道說我們不管員工死活?!彼蛔〉膿u頭,接著說,“我大致算了一下,你不值得?!?/br> 這怕是他難得一次說這么多個字了。雖然盡是挖苦,韓簡諾卻仍然笑得前仰后合,只好回答說:“是是是?!?/br> 她轉過臉,一雙水盈盈的眼瞳盯著他看。不知道是火焰炙烤的原因,還是其他,藺玦側臉微微泛紅,像極了初見他喝酒微醺時的樣子。 “謝謝?!彼裏o比認真的重復道。 他似乎不太領好意,偏頭撇嘴說:“虛偽?!?/br> 今夜的藺boss,與以往冷言冷語的他相比,似乎更多了一層……煙火氣。 在此之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現在卻是一樣和她坐在火堆邊怕冷取暖的普通遇難旅客。 這種感覺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