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_分節閱讀_55
不行不行,刪掉重來。 下次我就不抱你了。 不行不行,這個語氣有點迷之傲嬌。 呵。 怎么有種小妖精的錯覺?換一個字呢,哼? 陳聽被自己雷到起雞皮疙瘩,最終他干脆也回了一條語音過去:“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我明天很忙的,不跟你聊了?!?/br> 發送完畢,他松開手指,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開宿舍門。 另一邊,裴以堯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往回走。手指按住說話鍵,繼續道:“明天真的不見我嗎?” 陳聽:“咩有空?!?/br> 裴以堯:“咩有空,聽聽也有空?!?/br> 陳聽:“聽聽沒空!” 楊樹林:“聽聽你在廁所干什么呢?” 陳聽趕忙從廁所里探出頭來:“我在跟我媽聊天?!?/br> 楊樹林不疑有他,因為聽聽這個稱呼最早就是阿姨叫出來的。新生報到第一天,聽聽長聽聽短,搞得連宿管大爺都知道了聽聽的名號。 陳聽不敢再這么張揚了,便改為打字。雖說他遲早會把裴以堯介紹給楊樹林,但時機尚未成熟。 而此時此刻,裴以堯的舍友正親眼看著某位走路帶風的酷哥第三次捧著手機從外頭回來,暗自嘟噥:“見鬼……” 翌日晚上的歌唱比賽,陳聽班里的人幾乎去了大半。因為恰逢圣誕的緣故,現場布置得很有節日氣氛,一進門就有人穿著圣誕老人的衣服發放鹿角發卡。 發卡是一對的,小巧精致,還會閃爍發光,甚是可愛。 楊樹林隨手就幫陳聽戴上了,還嚷嚷著要給他拍照,樂得合不攏嘴。 因為周圍人都這么裝扮,所以陳聽倒沒啥不好意思,但他拒絕拍臉。是以楊樹林發出去的朋友圈九宮格里,就有那么一張臉被完全捂住了的卷毛鹿耳聽,旁邊的林綣和吳應文做著夸張的鬼臉,仿佛是正準備偷聽的大灰狼。 大家都玩得很盡興,幾乎都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聽聽、聽聽,快到卷妹了!” 卷妹是林綣的舍友,兩人學武俠電視劇里那樣拜了把子,一個叫卷哥,一個叫卷妹。卷妹有副好嗓子,是班里的麥霸,為人大方熱情,所以跟大家的關系都不錯。 楊樹林慫恿陳聽:“聽聽你上臺去鮮個花唄?!?/br> “還是不了?!标惵牂C智作答:“獻花哪有發紅包來得實在,待會兒要是卷妹晉級,我在群里發紅包,手快有手慢無啊?!?/br> “嗷!”吳應文第一個響應。 林綣也覺得好,豪爽地拍拍陳聽的肩:“今天我們聽哥發紅包,獻花的事兒就交給我來?!?/br> 鮮花有現賣的,楊樹林覺得學生會的干部里一定混進了經管院的人,否則怎么連賣花都想到了。而他作為一個暖男,作為班上僅有的男同胞,怎能不自告奮勇呢? “我來我來,吳應熊你給我過來,去買花了!”楊樹林拖著吳應文就走,兩人爭辯了許久哪種花好看,誰也不服誰,最終只好選了一束紅玫瑰。 很快就是卷妹上臺,卷哥等她唱到一半,拿著玫瑰英姿颯爽地登臺獻花,那風流模樣,把一干男同胞都比了下去。 陳聽鼓掌的同時,暗自慶幸。今天要是他上臺獻花,明天被裴以堯知道了,肯定得打翻醋壇子。 酷哥冷著臉,心里酸唧唧,越酸越冷,越酸越冷,那就不是一個擁抱能哄好的了。發紅包,保平安,機智滿分。 比賽結束時已經是十點,卷妹順利晉級,于是留守到最后的這波人打算一起去外面美食街吃個宵夜。反正今天是周五,可以玩個盡興。 陳聽其實已經有點困了,但也不好掃興,便借口上廁所,洗把冷水臉??伤恢赖氖?,站在角落里的某個人一直注視著他,等他離開大部隊,便立刻跟了上去。 陳聽毫無察覺,進了廁所就直奔洗手池,可他剛把水龍頭擰開,一只手臂便攬住了他的腰身,將他飛快地往懷里一帶。 腳步急掠,陳聽只覺眼前一花,就又被帶進了廁所隔間。至于為什么是“又”,那當然是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陳聽看著隔板上熟悉的代考小廣告,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腔,而背后那人帶著熟悉的冷冽氣息緊緊抱著他,呼吸輕咬耳垂:“是我?!?/br> 這時,隔間外傳來了陌生的嘟噥聲:“這水龍頭怎么開著?誰忘關了嗎?” 下一秒,水聲驟停。 陳聽默默放下了準備踹人的腳,回頭看向裴以堯——你們個子高的都喜歡來這一套嗎?廁所隔間莫非是什么圣地不成? 裴以堯沒有讀懂他的拷問,目光停留在他頭頂兩個閃閃發光的鹿角上,抱得更緊了。 陳聽被他抱得不能動彈,聽到那人似乎出去了,腦子一熱,竟拿頭朝他肩膀頂去:“還不放開?!?/br> 這一頂,鹿角就歪了。 裴以堯本著科學求真的精神幫他把鹿角扶正,務必要兩個角保持對稱。 陳聽臊紅了臉,惱羞成怒:“不是說今天不見面嗎?你怎么又來了,還、還……” 裴以堯:“你沒空,我有空?!?/br> 陳聽:“那你現在在干嘛?” 裴以堯沉思三秒,驀地俯下身,將陳聽徹底堵在角落里,看著他過分可愛的神情,壓低聲音在他耳畔道:“我在,偷聽?!?/br> 陳聽的身體倏然僵住,血液仿佛直沖大腦,且快要喘不過氣來。這人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這是犯規的!不可取的! 又來了又來了,他還笑! 裴以堯在輕笑,低沉、悅耳,只短促的一聲,卻妄圖謀奪陳聽的心魂。 可就在他快要成功之時,陳聽的手機響了。陳聽還愣著,沒反應過來,裴以堯便從他的褲子口袋里直接摸到了手機,也不管他的手指會不會擦過陳聽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