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蠢貓覬覦_分節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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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鵬處理完手里的公務,打算晚上給重新成了孤家寡人的小師弟送飯,順便慰問因公受傷的下屬們,誰知推開了病房門,就見“喬午”蒙頭睡得正香。 溫鵬叫了幾聲,被子里的“喬午”老僧入定般巋然不動,溫鵬心生疑竇,掀開被子一看,果然空空如也,哪里是喬午,分明是四五個枕頭團成的人形。 溫鵬罵了一句“小兔崽子”,也沒責怪護士,稍一思索,直接了當先給獸醫打了電話,喬午果然在,溫鵬思忖片刻,終究沒追過去,而是把保溫盒放在喬午的床頭上。 芭比堂寵物醫院離喬午所住的燕市醫科大學第三醫院不算遠,地鐵一站地,打車起步價,無論選擇什么交通方式,十分鐘也到了。 喬午還穿著病號服,踩著帶著醫院統一logo的拖鞋,胡亂套了件外套,芭比堂寵物醫院,作為私營醫院,前臺比第三醫院的導診臺護士熱情了一萬七千多倍,將微笑服務貫徹到底,還化了淡妝,看著賞心悅目。 可惜喬午沒心情和小護士調笑,直接問:“我的貓怎么樣了?” 喬午報了寵物的名字,護士臉上的表情便從熱情轉為了同情:“可能不太好,我帶您去找郭醫生吧,他是大白的主治醫師?!?/br> 喬午剛一離開,前臺的小護士們便竊竊私語起來,“好帥??!”“真有愛心,自己還生病呢,就跑過來看貓?!薄澳秦堃财婀至?,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就是不醒?!薄翱上Я?,我真不忍心看他傷心的樣子?!薄笆前『每蓱z?!?/br> 喬午跟著上了樓,樓梯是明亮的橘黃色,墻面上畫著可愛的卡通小貓小狗圖片,與喬午此刻的心情背道而馳,明亮得有些刺眼。 郭醫生聽到“大白”的名字,也露出一臉的愛莫能助,用“看一眼少一眼”的遺憾表情說:“走吧,帶你去看看它?!彼戳丝磫涛缤馓桌锫冻鰜淼牟√柗?,更覺得這主人挺慘的,“聽你哥說,你自己還住院呢?!?/br> 喬午沉默地跟著獸醫,不由自主地升起訣別的傷感來,這感覺熟悉又陌生,上一次目送和他親近的人離開,已經是十幾年前,送走爺爺的時候。 雖說貓和人不能相提并論,他也不再是那個只會哭鼻子的小男孩,可心里的悲傷還是真真切切,比悲傷更多的,是內疚。 一開始就不應該養他的,明知自己連盆兒花兒都養不活,為什么這么自私?喬午知道“大白賴著不想走”只是借口,人鐵了心想扔了一只貓,怎么會扔不掉,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寂寞了。 寵物醫院有個專門的“病房”,兩排寬敞結實的籠子分列兩邊,中間留了個方便主人或醫生護士行走的過道。 兩排籠子里除了自家大白之外,還只有一只油光水滑的黑貓。郭醫生道:“你看看他吧,我在外邊等你?!?/br> “告別”的潛臺詞再明顯不過,門被貼心地關上,喬午看著自家大貓軟趴趴地躺在籠子里,脖子上還套著燈罩似的伊麗莎白圈,這東西據說是為了避免生了病的貓貓狗狗舔~到傷口,可看著大白的樣子,哪里還有力氣去~舔毛? 平日里恨不得上房揭瓦的壯貓,現在可憐兮兮地成了一團了無生氣的毛團,毛絨玩具似的軟趴趴平鋪在籠子里,喬午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喬午打開籠子門,摸了摸白斕的皮毛,大貓根本沒有反應,若不是胸口的白毛弱弱起伏,喬午幾乎以為他已經咽了氣。 喬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大白抱了出來,不得不說,寵物醫院的籠子實在寬敞,像自家大白的塊頭,居然還能富裕出不少空間,抱出來也不會碰到金屬質地的籠子門。 把大白抱在懷里,喬午一屁~股坐在“病房”中間為主人準備的椅子上,只覺壓在大~腿上的大貓似乎輕了不少,恐怕這幾天也是水米未進。 大約是“病房”里終于來了個人,那只大黑貓興奮得上躥下跳,在“休息室”和“貓砂盆”兩個連通的籠子里來回折騰,又是“喵喵”叫喚,又是翻過肚皮,更試圖把腦袋往籠子外邊伸,“太寂寞了想求摸~摸”的想法昭然若揭。 喬午看著這樣活潑的大黑貓,又看看懷里軟趴趴的大白,心里愈發不是滋味,喃喃道:“大白,別睡了好不好?” 白斕當然沒有回應,喬午從頭到腳擼了一把毛,“你看看那只大黑貓多熱情,再看看你,供你吃供你喝,你也不肯讓我好好摸一摸?!?/br> 喬午嘟嘟喃喃地碎碎念抱怨許久,忽然禁了聲,他沉默半場,慢慢摟緊了白斕:“大白,你別死好不好?”聲音帶著哽咽的壓抑,剛一出口,就碎了一地。 是我害死了你,喬午自責地想。 “你再打我一爪子好不好?”索性房間里也沒有人,喬午便任由自己的情感宣泄~出來,握著白斕爪爪的手,也失了力道。 “啪?!?/br> 喬午:“……!” 喬午如愿以償得挨了一爪子之后,有些愣愣的,可片刻之后,臉上變輕就化作了狂喜。 “你醒了?”喬午小心翼翼,生怕這是大貓的回光返照,白斕不復剛剛打人的英姿,虛弱地“喵”了一聲:餓。 喬午:“好的!這就給你叫醫生!” 白斕:“……” 負責喬午愛寵的郭大夫,表示自己行醫多年,閱貓治狗無數,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怪事,前一刻病懨懨一跤踏入棺材板的大貓,見到主任之后,立即無藥而愈。 幾乎要把這歸結為主人的愛的郭大夫,在即將張口的時候卡了殼兒——大貓忽然當著他和喬午的面,咳出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乳白色晶石。 這晶石雖然不透明,卻玲瓏剔透,邊角對稱,像是什么價值不菲的玉石,可現下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玉石”的質地和價值,而是它的大小和形狀——卡死一只貓還是輕松的。 沒等喬午開口,郭大夫就大呼冤枉:“明明已經做過b超了,片子您現在就可以看,從食道到腹腔,干干凈凈,真的沒發現異物!” 郭大夫自己說完,臉色忽地一變:“不會是進了醫院之后吞下的吧?”這話說得又輕又含糊,郭大夫還是自覺失言,心虛地偷瞄喬午臉色。 然而喬午看著那晶石陷入了沉思,根本沒有聽到,更何況剛剛醒過來的大貓,就顯出了驚人的恢復力,伸出一只爪爪拼命去夠那晶石,嘴里還發出不滿的“呼呼”聲。 臨走時,郭大夫聲稱自己沒出什么力,堅持退了一部分費用,喬午不明白這位大夫這么為什么如此執著,被硬塞了錢倒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間寵物店,果然貴有貴的道理,沒治好還給返錢,公道。 喬午抱著貓在路邊打車,手里捏著晶石,腦子里都是那只吊睛白額大老虎撲向“大山羊”的場景,如果這枚晶石是存在的,那大老虎呢? 喬午揉了一把白斕的腦袋,自言自語似的問:“你到底是什么?” 白斕大約是聽進去了喬午在寵物醫院里的控訴,非但沒有躲避他的撫摸,反而乖巧地答應了一聲,軟軟的異常親昵,好像在回答喬午的問題。 喬午抱著貓,鬼鬼祟祟回了住院部,剛關上單人病房的門,打算偷偷和自己“走私”進來的大貓一起分享溫鵬的愛心保溫盒,門就被敲響了。 正是藍曼蔓。 而她身后還跟著只幾乎要和空氣融為一體的透明小鬼——小寶的魂體愈發不穩定了。 “喬大師,您終于醒了,真是太好了?!?/br> 喬午這才想起來,他昏睡了三天,那么小寶的時限也快到了。他的“定魂符”也只能支撐到今晚子時。 見喬午仍穿著病號服,藍曼蔓表情頓了頓,可還是說出了請求:“喬大師,請你救救小寶!我現在已經快~感覺不到他了,求求你?!?/br> 說著,藍曼蔓漂亮的眼睛里就迅速溢滿了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喬大師,我知道您現在也受了傷,非常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麻煩你,可是我不相信別人,而且小寶,他撐不過今晚了?!?/br> 喬午看了天色,又拿出手機看了具體時間,“現在已經過了超度他的最佳時辰?!?/br> 藍曼蔓緊張道:“不行了嗎?” 喬午知道那種怪異的感覺來自哪里了,他看向藍曼蔓,道:“不是不行,還記得我之前要過你和小寶的生辰八字嗎?在最合適的時間里,送走小寶,才能最大限度保留活人的氣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