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飛機的時候，他也問過類似的話。

    當時她還可以很輕松地點頭，但在發生那樣的事后，林語瑤反而覺得這個問題很棘手。

    明明她和蕭喆之間什么都沒有，但他問的方式卻讓她心頭一跳。

    她猶豫了下，“是的?！?/br>
    紅酒的醒的時間不夠，澀味在唇齒間蔓延，蕭衍皺了皺眉。

    他輕輕地晃動酒杯，讓酒液順著杯壁滑動，玫瑰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出昳麗的光澤。

    林語瑤更加坐立不安了，“只是剛好撞上了我的生日，蕭喆說是畢業旅行，他也畢業了?！?/br>
    蕭喆比她小一歲，但是初中就出了國，和她一樣也是今年畢業，并且申請到了理想的大學。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聲，蕭衍掃了一眼，目光忽然凝住。

    等他再抬首的時候，神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他拿起酒杯與她面前的杯子輕輕一碰，“好好享受假期?！?/br>
    林語瑤面前的是橙汁，她舉起來喝了口，微微的酸意從喉頭一直蔓延到心頭。

    蕭衍沒有再說下去，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表示，讓她心里悵然若失。

    是不是等下了飛機以后，他們就是陌生人了？

    她忍著心頭的澀意，把這頓飯吃完。

    起身回房的時候，蕭衍又拋了一句話，“我下飛機時間早，瑤瑤你一個人在里面好好休息?！?/br>
    他的聲音毫無情緒，神色始終都是淡淡的。

    在那一瞬間，他好像又變成了別人口中的蕭衍，不是她才認識的那個他。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林語瑤在進去的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

    明明剛才兩人之間就已經這么親密，為什么現在他還要刻意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難道，剛才發現的那一切，不過是一時的沖動，他把她當做了泄欲的工具？

    她就這樣復雜的心情之下，沉沉地睡去。

    半夜她醒來了一次，悄悄地拉開門縫，只見客艙里一片幽暗。

    蕭衍坐在沙發上，透明的弦窗倒映他漆黑冷淡的眼。

    手指間明明滅滅的光亮，讓她意識到他在吸煙。

    但是剛才他們在飛機上那么久，她都沒有看見他抽煙。

    為什么，他會一個人坐在黑暗里吸煙？

    幽藍的煙霧里，蕭衍的背影有種隱隱的寂寥。

    林語瑤真想過去，從后面抱住他，問問他怎么了。

    但是想想剛才他冷漠的態度，她在心里勸著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等到她早上再醒過來，蕭衍已經不在。

    在林語瑤睡著的時候，飛機已經抵達了他要去的機場。

    他在凌晨四點的時候下了飛機，沒有告訴她一聲。

    從降落到再起飛，她都沒有醒來，沒有察覺。

    林語瑤覺得昨晚的一切，不過是露水情緣。

    隨著早上射進舷窗的第一縷陽光，直接蒸發消逝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聯系的方式，微信電話都沒有。

    金色太陽從地平線躍起，緩緩上升，將天空染成明亮的橙色。

    飛行的方向轉向南邊，瑰麗的云層一摺一摺掠過弦窗。

    Rosa給她送來早餐，牛角面包，奶酪拼盤，蔬菜沙拉。

    她看著面前的橙汁，和窗外的景色，又想到昨晚的那杯龍舌蘭日出，忽然不想喝了。

    “能不能幫我換杯飲料？”

    “好的，還有椰汁水，蘋果汁，可樂，牛奶……”

    “就椰子水吧?！?/br>
    還有一時就將到達珍珠島的中心島嶼，林語瑤起身收拾自己的衣物。

    她忽然想起，之前看見的一幕。

    于是她蹲在床下向里望，果然有一個閃著金光的物體。

    她趴在地上，伸手去撈，終于把它摸了出來。

    一顆金色的袖扣。

    是他扯襯衫的時候掉落的。

    袖扣很精致，像是特別定制的，邊緣刻著一排字。

    她小心地辨認，yan1219.

    是他的生日，射手座。

    私人飛機是蕭氏的，她明明可以留在飛機上讓他們送回給他的，但是她卻鬼使神差地收了起來。

    緊緊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