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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下午四五點的光景,四人拖著魚簍,以兩條大魚的戰果滿載而歸。 夏夭和小葵一路上都在討論晚上魚怎么吃,虞一這條“魚”卻也像死過一場,奄奄一息?;爻痰拇纤屯逻^一回,天昏地暗,駱連的暈船藥似乎并沒起太大作用,反倒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下岸的時候駱連便著小葵和夏夭兩人提著包和魚簍,蹲下來不由分說把虞一給撥拉到背上,顛了顛端在背上走了。 虞一昏昏沉沉醒來,發現自己被日光曬得滾熱的臉,隨著他的步伐一下下撞上駱連的脖頸,登時只覺得荷爾蒙氣息霸道,掩住口鼻都無法忽視。駱連托著他的手臂很穩,有力,讓虞一絲毫不會覺得自己有往下滑的可能,手臂就那么虛虛搭在他脖子上,定睛看著他。 這么盯了一會兒,他忽然來了精神,偏頭在駱連肩上蹭蹭,嘴唇貼到駱連脖子上。 駱連腳步停了停。 “趴好!”他語氣中隱怒。 虞一柔軟的唇在他脖頸上一蹭,轉而又不經意地蹭過耳根。 他還沒來得及調笑一兩句,整個人忽然被一股大力從駱連身上扯了下來,目眩的瞬間屁股一疼,竟是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 駱連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對后面目瞪口呆的小葵和夏夭道:“累了?!?/br> 話畢邁開長腿,走了,毫不留情。虞一猝不及防,覺得頭暈眼花,半天爬不起來的當,駱連又飛快兩步折回,拎著他的肩膀一拽將他拽起來,拖著走了。 夏夭和小葵看著他倆,宛如看著兩個神經病。 虞一暈船得惡心,渾身沒力,還要跟著駱連大跨步的速度,腳下就有些亂,他強笑著還要熱火:“嘶——你輕點,太用力了……” 聲音有氣無力,卻說不出的曖昧。 駱連似乎真被氣著了,抿著唇看向他,一雙眸子灼灼得要生出火來。虞一于是笑,覺得駱連嬉笑怒罵沒有一個表情不精彩。 回到他們的民宿路程并不遠,駱連把虞一關進屋子扔到床上,隨手砸了一杯水在床頭柜——水都被砸出來一半。 虞一裹著被子笑,還是難受,但心里頭意外地滿足。 倒下了一個,剩下的三個就忙活起來,把白天的大魚送到紅桑那邊,最終定下了一條紅燒一條做酸菜魚。小葵嘟嘟囔囔叫嚷,嫌齊勝英和大飛怎么還不回來,干活兒都缺人手。駱連握著刀在一旁片魚,刀刃翻滾間,一道道白rou露了出來。 就這么到了晚上六點的光景,天邊果然如駱連先前所說,布滿了密密匝匝的黑云,沉甸甸的仿佛要壓到地面來,令人看著就覺山雨欲來。 齊勝英和大飛卻遲遲未歸。 他們住的這地方的確信號差,三人接連給那兩人打電話,卻根本撥不通。紅桑建議他們去村頭那邊找人去搜一下,別是遇到危險才好。駱連沉著臉說再等等,畢竟齊勝英的性情他清楚,除非遇到危險,不然不會出格。 虞一已經醒了,聽著小葵在外面叫嚷,很著急地模樣,便出門問小葵怎么回事,聽聞前因后果,臉色都變了,扶著門框就說要出去找人。然而淅淅瀝瀝,窗外的雨點已經下來,只片刻就變成連珠,即刻就成傾盆。他拎了雨傘,還要到村頭那邊去找人,生怕兩人出了什么問題。 夏夭和小葵雖也著急,但顯然還是聽駱連的話,這么大的雨,盲目出去找人,就怕人沒找到還自個兒賠了進去。 駱連穿了雨衣雨靴,本打算都要出門了,卻見雨衣那邊也急匆匆拎著一把雨傘,他攔住了人,沉聲問虞一要做什么。 虞一莫名其妙:“找人???和你一起去?!?/br> “病養好了就瞎跑?我兩個人找不著還得背著一個?!瘪樳B皺眉。 本身虞一就是滿心著急,早就忘了自己白天身上難受的事兒,這會兒聽駱連的語氣反倒他這樣子是故作姿態,借著病瞎胡鬧。虞一瞬間就惱了。 “駱先生應當自己有多大魅力,還是我有多無聊,借著朋友的安危做由頭,跟你制造獨處的機會不成?”他伸出手用力點了點駱連的胸口,“到時候不麻煩你背,大不了咱們兩人各走各的,是不是還要比比看誰先找到,誰才最誠心?” 駱連本就是隨手攔了一下,被虞一戳了胸口才噎住,反思潛意識里確實認為虞一又來搗亂,只能沉默地咬咬牙,一雙眼還沉默地盯著虞一。 虞一拎著傘繞開他就要開門,被駱連連腰一扛給扔回高腳凳上,當即吱哇亂叫,拳打腳踢不配合,誰知駱連只是從旁邊拎過一雙大號的雨靴,單手在他雙腳踝處各自一勾,輕而易舉就脫了他兩只鞋,把雨靴套上了?;蛟S是下午暈船得勁兒還沒過去,虞一感覺頭腦發脹,又羞又惱,自己活像兒時被父親按在椅子上穿鞋的小驕驕,當即鬧起了脾氣不干,拼死掙脫逃出駱連的桎梏,抱著雨傘沖進了雨中。 夏夭和小葵二度目瞪口呆:“……” 虞一向來喜怒形于色,但凡在他身邊的人都見識領教過,但虞美人的嬉笑怒罵自成風情,這還是頭一遭在人前顯現出孩子脾氣來。 虞一的傘上帶了水,散了駱連一臉,他站起身抹了把臉,像個給金毛洗澡時被甩了一身水的主人。 “拿著?!瘪樳B把自己的手機扔給夏夭,“手機信號強,中途那兩人回來了,就給虞一打電話?!?/br> 夏夭這才翻看他一直吐槽的,駱連大哥大似的老舊手機,手機磨了邊,露了銅。小葵也湊過來看,咦了一聲。 “聽說這手機續航能力很強呢?!?/br> 兩人再抬頭時,門開著,人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門外淅淅瀝瀝的雨,有越來越大的勢頭。 虞一在雨里凍得瑟瑟發抖,腦袋總算清明了一些。他心想自己這是在做什么呢,又不是趕著去救人性命,鬧什么脾氣,駱連自然有他的安排和道理,怎么就今天的反骨發作。 身后腳步聲由微漸進,還沒來得及回頭虞一就被人一下攬到一旁,推到墻上。手里的傘掉了,有人還給他接著。駱連將透明的雨衣往他身上一罩,像套娃似的順利將虞一整個人套了進去。 “鬧什么脾氣呢,嗯?”他沉聲問,手扯了扯下擺,徹底給他穿好。 虞一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兩只手從袖口鉆出來,整個人就不怎么發抖了。雨衣不透風,它套著虞一擋了不少冷。 “下次再鬧,就別回來見人!”他低聲呵斥。 虞一臉上被淋了不少雨水,鬢角濕噠噠地貼著額頭,不說話,神色冷冷地瞪著駱連——就算心虛還要做足勢頭,內心卻并不平靜。 “還瞪?”駱連給他緊了緊雨衣領口,猛地一拉繩子鎖緊,系了個活結。 虞一低聲哼了一聲,奪過傘又要走,被駱連拉了回去,探手摸了摸頭:“不難受了?” “不難受?!庇菀凰﹂_他,“你讓我一個人去吧,駱先生不是覺得我拖累?” “我什么時候那么說過?” “那就是覺得我拿這種事做噱頭,用好友的安危開玩笑,制造機會和你獨處咯?” “陰陽怪氣?!瘪樳B說著,嘴角卻疑似向上,“我什么時候那么說你?別人一點說不得你?” “村口還有多遠?”虞一不想和他吵,歪頭夾著傘,低頭翻手機,看早下好的離線地圖。 “順著這條路往前走,第三個路口直走到底?!瘪樳B拿過他脖子夾著的傘,淡淡說了聲我來,“手機收好,我臨走前把自己的留下了,信號強,如果他們提前回來會聯系我們?!?/br> 從民宿到村口的這段路因為是土路,又窄小,中間薄薄一刃青石板延伸出去,想就是給這種下雨天備的。這種路開不了車,兩人步行過去也就是個十幾分鐘的路程,只是地上全是積水,混合著泥沙,濕漉漉黏糊糊,實在令人難受。青石板不過一臂寬的長度,兩頭全是水,兩人不得已都撿青石板走??墒逵终只?,兩人幾乎肩并肩貼在一起走,時不時腳底還打滑,打滑的時候便相互攙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