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諸事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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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應碩也是沉氏之人? 眾人譁然。 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沉桓這是被逼瘋了,所以說出這般驚天玩笑? 這絕對不可能的,勾魂使若真是沉氏皇族中人,那為何他會姓徐?又怎么會變成人類之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 勾魂使皺起眉看著沉桓沉默不語。忽然之間他還真是無法做出反應,尤其是這么一個荒謬的真相。 他很確信沉桓沒有說謊,都到這份上了,就算要同歸于盡,他也不會開這樣的玩笑。 但他也不會輕信沉桓之語,都是三王奪嫡過來的人,哪有那么單純的?他抬頭看向冥王,只見冥王怔愣著,久久未能反應過來。 在面具底下的眉蹙得更緊了些。冥王不會起了要滅口之心吧? 「沉桓?!冠ね跹凵癖?,就像是看著無關緊要的物件一般,總算是做足了準備:「繼續說?!?/br> 他倒是想聽聽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可以再說出什么荒腔走板的話語。 說勾魂使也是自己的兄弟,開什么玩笑? 先王雖說荒誕不羈,有許多后妃,但卻不是話本里始亂終棄的形象。他是最了解自己這個父王的秉性,哪怕是庶出、外室之嗣,定然不會讓那人就真的流落在外。 又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他人的孩子,還頂著外姓。 但是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唯一擔心的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要如何面對徐應碩?后續的那些麻煩他更不敢想。 「哈!皇兄你害怕了?害怕徐應碩若真的是咱三人的兄弟,你該如何做是嗎?」沉桓像是看到了什么驚天笑話一般,指著勾魂使道:「你們都不知道吧,徐應碩他的生母乃為父王發妻——霍蘭嫣霍夫人。只不過父王還未即位,兩人便鬧和離,霍夫人藏了自己的身分,到了陽間,跟徐氏家主在一起,徐氏家主也不在乎這個孩子到底是誰,便將其視為親生。父王察覺當初那個孩子流落人間,也查到徐應碩和霍夫人身上,一怒之下,便要殺人滅口?!?/br> 他諷刺地看著勾魂使:「你所謂的父親,不是被同為人類的江金樹所殺,而是先王與江金樹做了交易,是先王殺了徐璨黎。江金樹要的也簡單,讓徐家就此覆滅,在西城不復存在,兩人可謂是不謀而合,只不過兩人都沒想到你有這個本事讓徐家東山再起?!?/br> 「先王想讓徐家覆滅,是為報復我生母嫁進徐家,那我呢?他殺我的理由是,我成了他人之子,也該死?」勾魂使眸光起了變化,他只覺得可笑。 「殺你,并嫁禍張思泉之人倒不是先王,是我所為,后面所有的事也是我做的,至于動機,也不過是怕罷了。尤其是你被沉璿帶在身邊出現在地府的那刻,我便害怕你知道所有的真相,就想要想盡一切辦法除掉你?!?/br> 他低下頭輕笑出聲,像是在自嘲,也像是在笑所有人都被瞞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樣,真是可悲。 他們只是靜靜地看著這猶如鬧劇一般的景象,面色各異。 「當初先王看到勾魂使之時,便有想過要認回這個被他流落在外的兒子,可是當時的情景,諸位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悄然讓王兄去找徐應碩?!?/br> 冥王此時才算是恍然大悟,當時他還覺得奇怪,為何自己的父王要找徐應碩這個已化為厲鬼之魂,并要他把此人帶在身邊,原來是這個原因? 身為當事人的勾魂使這也想起了當初的往事。自己剛走入黃泉路,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被當時還是親王的冥王帶到他的宮殿里,說是要找他當幕僚,問自己愿不愿意。 他當時滿腔的怨恨,心里更是有著要找到真正的殺父、殺己之人的執念,故而便點頭答應了此事。 后來奪嫡之爭越加得如火如荼,冥王對自己的信任也是急遽攀升,他沒有這個心思去想自己生前之事,便一心一意都撲在冥王給他交代的事務上,對自己生前之事也已經慢慢的掩藏在心底深處。 當時地府諸事剛定,清算、獎賞之事更是使得他更沒有時間去計較太多自己身死、父親身死之事,連帶著生前好友的冤屈也無法替其申冤,他實在無可奈何。 此時,眾人聽聞剛登上地府之主便要冊封勾魂使,滿臉皆寫滿著不可置信與不屑。以許敬源為首,許多人紛紛上書冥王,非要置他于死地,唯有二路可選:一則輪回,二則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求生,但也不會主動求死。若是能自救,他為何還要就此消逝于這個世間?何況,他確實還有執念。 父親之死和自己被毒殺還牽連了自己的兄弟的那股執念,哪怕他已經身在地府高位,依舊不可能放下。 「君上,臣想輪回?!顾虻乖诘?,叩了一個響頭,「還望君上可以放臣離去?!?/br> 當時的冥王翻看著生死簿,只是愣了一瞬,又恢復了神色:「可你于本王有恩,連本王母后都想收你當乾兒子,你何不留下?何況,本王記得你與你生父身死之事也有疑義,你不想查清楚?」 于此,他又留在地府多年。 直到百年前,地府因不滿冥王弒父奪權之舉,再次發起動亂,他又以勾魂使之姿,平定地府內亂,但卻引起地府那些人的反感。 在群臣的反對、冥王不想放他離開之下,那坐在高位的他只得無奈:「徐卿啊,近日原是被關押在大獄的惡鬼出逃至陽間,此事交給誰本王都不放心,唯有你可以替本王解憂了。有什么想提的,儘管提出,只是莫要再提輪回之事,本王不會同意?!?/br> 「那懇請君上同意,讓臣留在陽間,除卻定期回地府述職,其馀時間請讓臣遠離地府庶務?!?/br> 此處唯有他二人在,他倒是可以對眼前人放肆一些,只是有些事情他真的不想再退讓了,尤其是事關自己死活。 冥王深知徐應碩被這幾年來的紛紛擾擾困住,已然有些不耐,只得點頭答應,不然他是極其想要讓徐應碩留在地府繼續扶持自己。 他望著告退離去的背影,唯有無聲的嘆息。 地府權力之爭,哪里會比陽間還要溫和?這么些年來的爭斗,數不勝數,便不可能全身而退。 似乎也唯有此法可以解決。 走出殿門,勾魂使回頭看去,這樣的地方,令他只想遠離的主因從來就不是那些權力斗爭,而是功高震主之嫌。 他雖然知道現今坐在王位上的君王是一個能容人的,否則也不會給予他那么大的權力可以與自己平起平坐,掌這地府所有事宜。 可是他也知道冥王如此任性后的結果是什么——眾人撻伐皆要他死。 所以他想要輪回就此了卻所有人憂心之事,可惜,冥王不肯放他離開,不僅如此,還拿捏住了他對于生前之事的執念。 此一去,便已百年之久。 「許敬源乃為君上和言王舅父,你如何與他勾結?」勾魂使繼續問道。 「我也想問問許敬源為何會想與我合作,若真想要結黨營私,大可以找三弟合謀?!钩粱咐湫粗鴥扇耍骸富蛟S,當年的三王奪嫡……不,應該說是二王之爭,他認為沉璿和沉辰早已結成一黨,無可挑撥之處,便放棄此路吧。二人雖是同胞,我不相信他沒有這個野心?!?/br> 「二王兄,我承認我一開始有這心思,但君上與我是同母所生,我不想跟他搶,我也沒這能力承擔重任?!钩脸降拖骂^明言。 他所說之語皆為屬實,沒有半點兒的假話。 一直以來,這王權何時沒有流過血?他不愿再看到兄弟鬩墻、互相殘殺的局面,所以他愿意退出。 再者,當年自己的母后是極力支持自己的這個長兄,那他還有什么理由再去爭這一口氣呢? 「不,你是懦弱!你就活該一輩子活在沉璿的陰影里!」沉桓咆哮著,似乎是想發洩他的不滿,可是他又有何理由呢? 沒有,他沒有任何理由。相反的,他是活該。 他沉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了奪嫡的心思。他的母妃雖說極早就跟在先王身邊,可是到底不比當初的梓玉夫人受寵,生下他以后還只是小小的貴嬪,她終究不可能母憑子貴或是子憑母貴。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地上。 「當然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說什么都無濟于事,不過是徒勞掙扎罷了。要如何處置我,都是你們說的算,我沒有任何理由反抗。只是,可不可以放過我的妻兒,這些事她們都不知情?!?/br> 沉桓看向冥王和勾魂使的眼神多了哀求。 此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自己的妻兒沒一天是跟著他享福,反倒是要陪著他受苦受難。自己沒能好好待這位為他生兒育女、打理王府的妻室,竟要讓她和自己一起共赴深淵。 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孩子還那么小,什么也不懂的年紀,他就算再怎么心狠,也不會想要讓這個孩子受到任何委屈。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無限的沉默。 是啊,造反的下場,在許敬源的那件事中便可以看到君上和勾魂使發落這樣的亂臣賊子是如何的決絕。 但他所做的罪行他供認不諱,那些事真的不干自己那些女眷什么事??! 「瑯王殿下,我還有件事想問?!顾粱柑ь^與他對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解:「六年前,為何要如此做?你大可只對一人動手,為何還要牽扯無辜學子?」 沉桓愣了一陣,隨即才像是恍然大悟,想起徐昇凌問的是什么事一般,對著徐昇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那次和今日的事我的確只對那兩人動手,后面那些事,我實在不知情?!?/br> 至此,徐昇凌已然沒什么好問的了。他只退到一旁,靜待冥王決斷。 看來,之前他斷言的「唯有地府之人作亂」是自己誤判了。 可此時本該下令的冥王卻是久久未能言語,僅是緊盯著沉桓。 他在想沉桓之言到底可不可信。之前他翻生死簿查徐應碩的死因時,只看見了「非陽間之人」這幾個字浮現。 當時他便覺得疑惑,而且也覺得這個人對他來說有一種熟悉感。 如今看來,徐應碩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且若真要論嫡庶尊卑,徐應碩比他更適合擔起地府至尊之位。 他目光深幽,有些晦暗不明。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處置沉桓之事不過是其次的,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冥王之位。 讓,還是不讓? 勾魂使見冥王久久未語,似乎猜想到什么一般,撩袍下跪。 「君上,臣生母既與先王和離,臣亦認陽間之人為父,不可再入沉氏皇室族譜。臣當年答應留于地府,不過是心有執念,如今執念已解,還望君上放臣前去輪回或是允臣辭去勾魂使一職,留于陽間?!?/br> 他跟在冥王身邊多年,怎么會不知道現在冥王這個眼神代表著什么。他是真的無心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也沒有想要與其相爭之意。 但他還是有些寒心。 自己當初陷入功高震主之名時,不曾有過任何一絲一毫讓眼前人畏懼的舉動,冥王依舊是無條件相信自己的,怎么如今沉桓說了自己的身世后,卻開始懷疑自己了? 從前沒有逾矩之為,今日也沒有,往后更不會有。 望著自己的這個好兄弟一時之間竟陷入這樣的膠著,張思泉縱然想開口幫忙勸冥王也無濟于事。 事關王權,無論怎么勸,那都是徒勞,除非冥王自己想開。 何況這么些年來,若是他真的要反,早就反了,何需等到今日自己的身世爆出才反? 徐應碩沒那么蠢。 顯然,冥王也想到了這么一點。察覺自己的這點子心思被他猜中,還說出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是寒他的心了。 望著他依舊跪著叩首的模樣,他終究還是開了口:「應碩,這些事你是真的不知情?」 他還是有些猶豫,萬一這些事他其實都知情呢? 勾魂使沉著眼眸,徹底涼了心,冥王最終還是忌憚他了,是嗎? 他怎么就忘了,這個人再怎么仁慈,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其威勢不可冒犯,竟然會妄想冥王信任他。 伴君如伴虎,在此時都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輕笑出聲:「君上,您不信臣所言,便是已經認定臣會反,此時臣再多說什么,也不過是在辯解罷了?!?/br> 他輕而易舉地將這些說出口,其實也不過是看明白冥王的心性罷了。 「應碩你……」冥王軟下態度,主動認錯:「抱歉,我不該疑你的?!?/br> 「疑與不疑,于臣而言,已然無所謂了?!顾皇峭兑砸恍?,目光落在已經拿在手上的匕首,「臣這么些年,確實是累了?!?/br> 話音才剛落,便聽見此起彼落的驚呼聲和吶喊聲。 他的眼眸落在空無一物的天花板,頗為迷?!,F在他是在何處? 虛無?還是地獄?他有些分不清了。 自從醒來后,好像沒有生的意識,但自己確實還依舊存在于這個世上。 他目光落在一邊容顏有些憔悴的女孩,她閉著眼睛似是睡著了一般,只是那眉心從未舒緩過來,竟是連睡夢中也未能安穩。 他想了想,還是艱難地自己起身。手背上被插了一根管子連接到點滴,讓他多少有些忌憚。 手伸向自己的心口,匕首捅向心臟的刺痛感特別真實的讓他想起了自己暈迷前做的事。 太過于愚蠢和衝動了。 但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自己快要承受不住。 這千年以來,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般的處理地府庶務,被其他人如此猜忌也就罷了,他起碼不會覺得寒心,但最終,卻還是換來了冥王一句「你是真的不知情」的猜忌之語。 他怎能不心寒?所以他將匕首刺進自己的心口上。 不只是想要求得解脫,更多的不過是想要以死明志罷了。 自己無緣無故被眾人猜忌遲早一天會功高震主,但最可笑的是,自己什么事也沒做。他望著這一系列荒誕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早就厭煩疲倦,若非冥王對他有恩,他早就不管不顧了。 現下讓他覺得可惜的是,他竟然沒成功解脫。 「老師,您醒了?」那女孩迷迷糊糊間望過來病床,才看見原是躺著的人坐起來愣神著?!咐蠋熌任乙幌?,我去找醫生過來?!?/br> 還不等徐昇凌反應過來,江琬華便跑了出去。 他無奈些許,卻還是坐在病床上,靜靜等待著。 其實他現在已經開始在思索著自己并非人類之身,雖可化形,裝作擁有陽間之人的心跳與脈搏,可是到底生命體徵應該還是有異的吧? 在他昏迷期間、等會兒的檢查,真的不會有什么問題? 不多時,江琬華便把一個穿著白色大掛的男子帶進病房,只見醫生在仔細檢查后的臉色并不怎么好看:「徐先生,您……您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比如暈眩?」 為什么這個病人幾乎沒有生命體徵,但看上去卻只是如同小感冒一般虛弱而已? 「沒有,只是傷口還是疼的?!顾匾砸粋€溫和有禮的笑。 醫生狐疑地望著這個人,卻最終什么都沒說。 他暗自嘆了口氣,自己的病人平安醒來就好,其他的倒是其次?!感煜壬?,是這樣的,因為您身上的傷還需要靜養觀察,所以要麻煩您多住幾天的院。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按呼叫鈴,護理站的護理人員會過來?!?/br> 「謝謝,辛苦你了?!顾琅f是掛著笑,點頭示意。 「不會,那我就先告辭了?!?/br> 等江琬華送走醫生后,她才回過頭望向病床上的老師:「老師,您都不知道您昏迷時都發生了什么事?!?/br> 見江琬華那張哀怨的臉,徐昇凌只是招手讓女孩靠近他一些,他無奈笑了一聲:「抱歉,讓你受驚了?!?/br> 「那倒是沒什么,是欣妤姊姊比較辛苦,她守了老師兩天,不過因為今天有案子,所以讓我過來頂替?!?/br> 「兩天?我暈了多久?」 「嗯……」江琬華想了許久,「包含今天的話,大概快五天了,姊姊守了兩天、思泉大哥也守了兩天,今天是第五天?!?/br> 他沉默了許久,那他到底是怎么回的陽間? 張思泉又去了哪? 見徐昇凌不說話,那她就有話說了。 「老師,您應該不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吧?」 「我殺你做甚?」他忽然之間摸不著頭腦,「你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連你們江家的事,都跟你無關,我找你麻煩不是有病嗎?」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的命要還給救過我三次性命的勾魂使大人了?!菇A一笑,「老師,您每次救我都是默不吭聲,讓我怎么報答嘛!」 「我沒想過要你報答。當初我會救你,只不過是偶然,后來也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學生,僅此而已?!顾p言道。 「到底是誰說勾魂使冷血無情?分明是慈悲為懷、友愛世人?!购鋈?,病房的門被打開來,徐欣妤看著病床上滿是倦容的人:「大哥,你終于醒了?!?/br> 「欣妤、思泉?!?/br> 「大人,君上有令,您身上有傷,不必跪接。勾魂使勞苦功高,特賜留職居于陽間,自此不必再返地府述職,另封勾魂使為正二品親王,賜號璜,其女眷亦可隨勾魂使而居?!箯埶既f完只將一封信遞給徐昇凌:「這是君上寫給你的……君上還說,是他這個做兄長的錯,不求你原諒,但求你平安醒來?!?/br> 他倏忽皺眉,這是要認他皇室身分? 冥王在開什么玩笑? 他任勾魂使一職時便被多少人忌憚,更別說現今自己的身世曝光后,又會招惹什么樣的是非了?他其實再也承受不住了。 目光陰冷,卻還是打開了那封信。 良久,他放下信箋,卻是揉了揉眉心。 見徐昇凌的臉色依舊沒有因為看完信件后有所舒緩,徐欣妤有些擔心地開口,「大哥?」 「嗯?沒事,君上不過是想讓我不要因此跟他生分罷了?!顾皇菍⒛欠庑攀盏揭慌?,卻是沒再多說有關地府的事,轉移了話題:「欣妤,葉姑娘那邊解決了?」 「等等!應碩,說到葉姑娘,我得跟你說一聲?!顾@幾天幫徐欣妤整理案子的時候知道這個人,「葉姑娘死了,是被沉桓所殺。在地府與沉桓對質的時候他用喚音鈴反噬殺害葉書馨,但查不到其他死因,只能對外宣稱她是暴斃而亡?!?/br> 徐昇凌眉眼低垂,「不意外,跟沉桓這樣的人交易,不死也會去半條命。其他的你們公事公辦便可,這百年間我已然不怎么管事,加上如今我身分尷尬,更不好再插手勾魂之事,身為東城勾魂官之首,你心里有數即可?!?/br>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地府那些事還要我們四方勾魂官去收拾殘局?!箯埶既p嘆一聲,「不過這世間之事哪有可能會有收拾得完的那天???」 地府尚且如此,陽間更不必提,天地間因果循環不過如此。 他們一個身為勾魂官,一個身為勾魂使,哪里會不知道這些道理?不過是已經看慣了生死、因果和這世間的人情冷暖罷了。 兩人相視一眼,但亦只是回以一笑。 當初相遇也不過是因為那些紛紛擾擾所集結起來,如今所有事已經了結,自然也該回歸到從前的日子。 諸事皆平,此一別,兩人再見也不知是什么時候。 徐欣妤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輕聲開口:「大哥,那你呢?也要離開?」 張思泉日前早已提出他到底是地府的勾魂官,待在陽間還是不合適,等葉書馨的事結案后,便想要離開特調組。 「那倒沒有,不過我也不會回學校了。這段時日的紛紛擾擾已經讓我想要離開學校,同時我也申請去特調組做內勤的工作了,所以,還請徐組長多多指教?!顾皇禽p笑著說道。 其實嘴上說著不管凡間事的他,哪里可能真的就此放下不管?這么幾次事件雖說都是衝著他而來,他也可以當作什么都不知道,連暴露身分的事他都可以不做。 望著這個已經轉移注意力,看起江琬華遞過去的書的那個人,她也只是無奈笑了笑。 她怎么就忘了,心有陽間之人的他,只要有一日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會真的不管不顧。 「那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大哥,我就手下留情啊?!?/br> 「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何況我的能力擺在那,你不是沒見過?!顾琅f是無所謂的模樣,依舊將目光落在書上,開口言道:「行了,你該忙去忙吧,我就在醫院而已?!?/br> 他就算想跑,也是跑不了的。 因為他的心里,早就被世間因果牽絆而脫不了身。 若真正心中有世人,哪怕不是神卻為神。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