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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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上肌rou并不過分夸張,卻無比鮮明,簡直可以用作人體解剖學的活體教材。 而最讓談桐無法直視的,是橫貫背部至腋下的一道猙獰的傷口。 淺褐色的傷口扭曲著,橫亙在他的皮膚上,如同一條猙獰的蛇,時隔多年,即便已經痊愈依舊可以看出當時的兇險。 談桐的心臟仿佛被緊攥了一下。 她明知段柏章在靠著傷博同情,可她還是忍不住在腦中想象當時的慘烈。 他獨自一人在美國,獨自躺在醫院里的時候在想什么?他在怨她嗎?他在恨她嗎? 她突然回憶起楊效離開的那個晚上,《瘋人院》末場的后臺,他近乎瘋狂地質問她是不是背叛了他。 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會不會他的車禍就發生在他消失的那三天,也是她從崩潰到絕望的那三天。 第33章 你誰 談桐不敢細想, 她囫圇打包了行李,便落荒而逃。 次日,她就和鄭牧歌一起飛到了南城, 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位于南城的片場,《無言》劇組將在這里進行為期兩個月的拍攝。 因為她的受傷, 劇組錯過了向京華申請的拍攝時間,只能另行安排取景。于是各方協商后調整了拍攝順序,先拍攝最重要的潛伏時期戲份。 到了劇組后, 談桐習慣性地進入了忙碌狀態,像只連軸轉的小毛驢, 一刻不停地拉磨。 但不過兩天, 她就意識到這個劇組卻與她以往待過的劇組都不同。 《無言》劇組中女性占比極大,總制片、總導演、編劇這些核心人員全部是女性, 以至于談桐最初還有些不適。 剛到劇組第一天的下午, 就不巧趕上了她的生理期。 在常年的節食減肥下,談桐的生理期毫無規律可言。碰上拍戲控制體重時, 三四個月不來也是有可能的。 而或許是養病期間作息規律外加吃的健康,她竟毫無征兆的來了月經。 沒有提前吃止疼藥,談桐可想而知疼得死去活來。 下午原定安排是劇本圍讀會, 中午她卻什么都吃不下。勉為其難吃了兩口青菜, 喝了半碗熱湯后,她吞了兩片止疼藥下去,蜷在角落里等著止疼藥慢慢起效。 下午的圍讀會, 她的打扮也頗有幾分與眾不同。 她穿著厚重的棉靴,腰身鼓鼓的, 在護腰和貼身衣物之間塞滿了暖寶寶,懷里還抱著一個熱水袋。 這個季節里, 在大部分人還穿短袖的南城,她這幅打扮顯得格格不入。 她剛坐下,坐在她身邊的鄭牧歌就關切地問她:“不舒服嗎?生理期?” 談桐疼得說不出話,只能咬著牙點了點頭。她的額頭上有一層汗水,鄭牧歌伸手一抹,才發現全是冷汗。 “這么難受為什么不去休息?”她問。 “沒事,能堅持?!?/br> 談桐說這話沒有時沒有任何逞能或博同情的意思,她只是清楚這個行業里時間就是金錢,而金錢就是所有人的命。 影視業是最為金錢至上,也最男權社會的行業,女演員因為痛經而請假堪稱罪大惡極,基本就在身上打上了“耍大牌”的烙印?;蛟S有的演員不介意,但談桐是絕對不敢的。 而聽她這樣說,鄭牧歌卻直接喊了出來:“堅持什么啊,你臉色差得跟死人一樣!” 導演溫蟬也看見了她的異況,過來關心了一下,直接讓她回去休息了。 談桐下意識想拒絕,她已經因為腰傷耽誤了拍攝,如果再為這種小事請假,那她簡直要成了劇組的罪人。 卻沒想到,溫蟬直接沉下臉:“你帶病在這里,既無法全部投入,又會讓大家擔心你,反而會影響效率?!?/br> 溫蟬的身材瘦小,平日里講話平和,不像是許多男導演那樣喜歡用大喊大叫來樹立權威。 這還是談桐第一次見她黑臉,她下意識就起身離開了,回去蒙頭睡了一大覺,到次日果然好了大半。 諸如此類的不同還有很多。 除了像她這樣的主演會得到照顧,那些底層的打工人和群演在這個劇組也更有尊嚴,不會賺著最微薄的薪水,還被呼來喝去當牛馬一樣使。 劇組的環境也堪稱是影視劇組的“天花板”,因為女性多,因此抽煙的很少,更沒有酒桌文化,倒顯得談桐這個有煙癮的人像是害群之馬。 因而每次抽煙她都不得不避著人,因為太過麻煩,煙癮反而戒了不少。 至于拍戲的時候,談桐也感覺到了不同。 無論是故事、視角、拍攝手法,都更加“女性化”。女性是故事的主角,推動著故事的發展。女性有高光,有缺點,可以成功也可以失敗。 女性也會遭到迫害,但鏡頭只會對準施暴者而非受害者,女性的犧牲和男性有著相同的意義。 一次收工后,談桐和溫蟬聊起關于女性主義創作的問題,并且把自己初具框架的《娜娜》劇本拿給她看。 溫蟬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她劇本的問題:“只需要把女性主義當成一個平常的議題,不要喊口號,不要寫論文,你只需要講好一個故事,看懂的人自然會明白?!?/br> 談桐實在是太愛這個作品,也太愛投身于這個作品的這群人,以至于她再次想到段柏章已經是一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