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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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當然早就賣光,二手網站上黃牛早就叫出了天價。 但韓詩柳作為內部人士,自然有拿到票的辦法。 段柏章看著韓詩柳炫耀的小表情和照片里厚厚的一沓票,明知故問道:【這是什么?】 一分鐘后,韓詩柳發來了長長的語音:“你初戀情人的話劇票哦!因為談桐腰不好嘛,這部劇已經一年沒復排了,這次也一共就演六場,我搞到了前四場的票,有幾張多余的,我就高抬貴手施舍給你了!” 段柏章卻敏銳地注意到了關鍵詞:【她的腰怎么了?】 【???你能看重點嗎?到底要不要,不要我給別人了?!?/br> 【我去取?!?/br> 【嗯嗯嗯,今晚回家吃飯不?】 【好?!渴虑榫瓦@樣敲定了。 段柏章的母親和繼父住在北城西邊的別墅,韓詩柳和他們住在一起。別墅中也有段柏章的一間臥房,但他很少留宿。 到家時,母親趙容正在客廳看電視,看的是熱播的電視劇。 于是段柏章推開家門,沒有一點準備,就看到了談桐的臉。 她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沒有血色的唇邊不斷涌出鮮血,已經是奄奄一息。 男人驚慌失措地搖晃著她,不斷呼喚著她的名字。 段柏章認出了這個他,他就是在酒店的酒廊纏著她的人,像只輕佻的孔雀到處開屏,卻不知背后露出了可笑的臀部。 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花孔雀的表演生硬又尷尬。他想表現悲傷,卻哭不出來,只能擠眉弄眼試圖擠出兩滴眼淚。 就像個小丑,段柏章心中評價。 而談桐卻不同,她面對著這樣可笑的表演不僅沒有笑場,反而那么投入,沒有一句臺詞,只憑眼神就能看出其中的層次。 不甘死亡的恐懼,人死之善的愧疚,和隱忍許久終于敢于流露的愛意。 她就是這樣的演員,重視每一個角色,無論角色多小。 段柏章記得她的第一個角色,是在一部話劇演男主角頑劣任性的meimei,臺詞并不多。 拿到劇本后,談桐總是央求他幫她對詞,甚至愿意用可愛又性感的小伎倆勾引他,再吊著他,非要用對一次詞來換一次快樂的機會。 段柏章也樂于陪她玩幼稚的小游戲,她試圖作弄他時滴溜溜轉的黑眼睛,可愛得就像雪地里探出小腦袋的小狐貍。 而段柏章并不是合格的演員,他只會照本宣科地逐字朗讀,語氣生硬沒有起伏,但她也不在意,能自顧自地把戲演下去。 正如現在,男人說完了無聊又漫長的一段臺詞后,她囁嚅著,鮮血從她的口中不斷涌出。 她像是要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接連叫了三聲: “娘……娘……娘!” 她的眼睛閉上,客廳里隨即響起了趙容的抽泣聲。 等趙容抽了半包紙擦干眼淚和鼻涕后,段柏章才出聲說道:“媽,我回來了?!?/br> “嗯,我聽見了,”趙容嘆了口氣,“兒媳婦演的真好?!?/br> “媽!是前兒媳婦!”韓詩柳從樓上跑下來,朝段柏章撇嘴。 “就你長嘴了?!壁w容嘴上罵著,親密地和韓詩柳貼到一起,走到餐廳才想起來叫段柏章:“快來吃飯吧,今天她爸爸不回來吃?!?/br> 趙容特意讓阿姨做了段柏章愛吃的飯菜,但韓詩柳卻成心不讓他好好吃完這頓飯。 她沒完沒了和趙容談論劇情,一邊故作高深地嘆息:“她演這種離譜的古偶真的太可惜了,她就應該去演大女主,演各種突破的角色?!?/br> 趙容也接道:“那個精神病的票,你買了吧,我還沒看過呢?!?/br> “媽,那個是《蒙馬特瘋人院》,談桐演一個生生被逼成瘋子的舞蹈家,演得簡直絕了!” “行,你有空先給我講講,我怕我看不懂?!?/br> “有個兩小時的幕后紀錄片呢,我發給你!談桐真的美得我想哭,而且和楊效也好甜?!?/br> “哎,我感覺她和那個小男生是不是也有點戲?!?/br> “不可能!她們……” “我吃完了?!倍伟卣侣牪幌氯チ?,他放下碗筷,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他給韓詩柳發消息:【視頻發我?!?/br> 韓詩柳先是回了個問號,然后甩過來一個巨大的合集:【本老粉的全部庫存在此!你慢慢品鑒!】 段柏章點開,里面分門別類存了談桐的各種視頻,幾乎包括了所有影視剪輯、采訪、綜藝、幕后花絮,還有上千張照片。 段柏章先點開了照片,這些照片大多是他出國后所不曾見過的談桐。 這些年里他也會關注她,但卻不敢過多關注。 她太容易牽動他的情緒,只是偶然的一窺就會讓他輾轉反側。更別提他不小心看到吻戲片段時,更是恨不得沖到她身邊,用更深的,只在他們之間存在過的吻覆蓋掉別的男人的氣息和痕跡。 他怕自己再多看幾眼,就會抵抗不過意志力從而一事無成。 他沿著時間線看過去,一張張照片,一個個視頻。 他突然慶幸她選擇了這個行業,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一個人有如此多的影像資料被保存下來,讓他得窺他缺失的時間里,她生活中的吉光片羽。 直到他看到了《帝王恩》的花絮,足足有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