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問的人越多程悅就越發現,有些人是真的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面對警察的詢問還敢耍心眼。 尤其是現在這個接受詢問的,名叫吳利民的男人。 看似吊兒郎當,實則滿腹心機。 王東平每次的問題都被他打岔,說著說著他的思維邏輯就發散到外太空去了。 王東平跟他說案發時間,他說他太累睡得不早。 王東平問他在干什么,他說他打牌贏了不少。 次次答非所問。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有什么心理疾病,正在思維散逸的階段。 但是作為一個有專業犯罪心理學知識的刑偵警察,程悅一眼看穿吳利民打的什么算盤。 無非就是想要拖延著,讓警察誤以為他是那種聽不懂人話的人,對他失去耐心。 既如此,那就別怪她用非常手段。 那個王大海自以為能絕了警方的后路,殊不知他有張良計,程悅有過墻梯。 他能對工人威逼利誘,難道還大得過國家機器? 在個人利益面前,王大海那些威脅都是過眼云煙。 王東平其實也有些脾氣上來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任誰在這種聽不懂人話的人面前,都會被逼急。 他額頭青筋猛跳,卻依舊克制著保持職業素養,“吳利民,我最后再問你一遍,案發當晚9點到10點左右,你在哪里?” 吳利民翹著二郎腿,一雙手挖挖鼻孔摳摳腳趾,“我不在自己的寢室還在哪,這碼頭上又沒有漂亮小妞給我摸腰?!?/br> 說完還流里流氣地掃了程悅那邊一眼。 吳利民回答得不干不脆,甚至油腔滑調地開起了黃腔。 這讓所有負責詢問的警察都為之火光。 泥人都有三分性,何況這吳利民擺明要和警方作對,并且輕蔑侮辱他們的女警! 在王東平要發火以前,程悅走過去摁住了他的肩膀。 王東平深知程悅的本事,壓抑著胸腔里奔騰的怒火瞪著目光yin邪的吳利民一眼。 程悅也不生氣,在吳利民上下打量的眼神中走過去,慢悠悠掏出一對銀手鐲拍在桌面上,“正面回答剛才的問題,或者我帶你去隊里品品我們那的碧螺春?!?/br> 那對沉甸甸的“銀鐲子”在燈光下閃耀著燦爛的光輝,只一眼便足夠讓吳利民心生寒意。 他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放肆自己的目光,“說就說嘛,這么兇做什么…” “快回答!”王東平不耐煩地說著。 吳利民看了他一眼,又輕輕瞥了程悅一下,然后低著頭扣著手指甲說,“當天晚上的時候,我和寢室里的工友在一起打牌?!?/br> 說話間,他的右肩小幅度微微地上下聳動。 程悅眼睛一瞇,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謊言,“你撒謊!你和老鄭明明是同一個排班表,怎么會在寢室打牌,那天晚上你分明應該在碼頭加班!” 吳利民被她的疾言厲色嚇了一跳,挺直脊背說,“我、我沒撒謊,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我同寢室的人?!?/br> 王東平二人都要被吳利民這無賴的樣子氣笑。 程悅施施然拖著凳子坐到他對面,眼神直勾勾看著吳利民,“做偽證犯法,要坐牢的你知道嗎?” “坐牢”兩個字跟打開了吳利民身上的開關似的,他一聽到就忍不住發抖。 王東平生怕火力不夠,又在程悅這句話上添了一筆,南極生物群以污二耳期無兒把以看最新完結文“王大海給了你和你的室友多少好處,讓你們來警察面前信口開河?” 吳利民深知自己逃不掉,干脆破罐子破摔,指著程悅指責,“你別以為你是警察了不起,你一個年輕輕的女孩子懂什么,怎么還越俎代庖當起別人的家了?現在不是你在問我,而是這位警官在問我!” 說著不忘恭恭敬敬地雙手沖王東平的方向托了托。 只可惜,王東平并不買賬。 吳利民沒察覺到王東平面色異常平靜,還煽風點火跟他告狀,“這位警察同志,我要投訴這個女人?!?/br> 王東平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沒有發作出來,反而循循善誘,“哦,你要投訴她什么?” 奈何吳利民像是找到靠山似的,臉上的表情跟著橫起來,“我要投訴她逼供!” 全程程悅都抱著胳膊冷笑。 說他有心機,他頭鐵地往槍口撞。 說他聰明吧,他絲毫沒發現程悅剛才插話的時候,王東平二人屁沒放一個的細節。 也許真是被逼急了,吳利民才想著用這招挑撥離間,來阻絕程悅進一步探索真相的行為。 可惜他高估了他自己的智力,也低估了刑偵大隊所有人的團結程度。 今天在這里,別說王東平,就是盛吟秋被程悅打斷問話進度也不會有絲毫慍怒。 因為他們的共同目標只有一個:查清真相。 就在吳利民等著王東平處分程悅的時候,卻從他嘴里聽到,“程警官要說的就是我要說的,你還有什么疑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