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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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芙梨的點播,蕭元祁心中有數,母后希望他雨露均沾,不要助長阮莞囂張氣焰。 阮莞是他表妹,自幼與他一同長大,可謂真正的青梅竹馬。 那丫頭仗著背后有皇祖母撐腰,囂張跋扈慣了,沒少背著他欺壓徐良媛等人。 只要不是太出格,抑或是鬧出人命,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母后放心,兒臣知曉該如何做?!?/br> 回到東宮已是酉時,朝霞殿那邊派小太監來問話,可否要去用晚膳。 蕭元祁沉思片刻,打發人離開,之后令人呈上花名冊。 福泉立即叫外邊等候的太監進來。 蕭元祁瞄了一眼便挑眉。 福泉察言觀色本事極強,順著視線掃過去,立即發現問題癥結點,少了殿下惦記的那位。 福泉當即叱喝小太監,“好你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竟敢私自受賄,膽子不小,太子殿下的事也是爾等敢擅自安排的?!” 小太監惶恐,腦子轉得也快,跪地求饒直呼冤枉,“回稟殿下,小人不敢欺上瞞下,許是搬遷勞累過度,貴人們一時半會兒還不適應,貪涼受寒,遂有幾位小主請了病假?!?/br> 第4章 再去梅林 告假的有三人,住在萬華苑的崔良媛吃壞了肚子,蘭汀殿里的柳昭訓扭傷了右腳,最后便是慶陽殿的傅奉儀著了風寒。 小太監如實稟告,不敢有任何欺瞞,生怕掉腦袋。 蕭元祁對崔良媛與柳昭訓有些印象,崔良媛是大理寺少卿崔昊的堂妹,入府第一日便因多吃了幾塊涼糕鬧了腹痛。 至于柳昭訓,她乃是禮部侍郎家的小閨女,嫻靜柔弱。 既然傅知雪請了病假,蕭元祁也并非非她不可,掃了一眼花名冊,最后點了薛奉儀。 朝霞殿那里得知蕭元祁今晚去了薛奉儀那里,阮氏砸碎一只花瓶。 曹嬤嬤苦口婆心地勸慰,“哎喲喂,我的小祖宗!聽嬤嬤一句勸,這節骨眼上,太子殿下不敢來碰你的,您為這置氣不值當,且忍一忍?!?/br> 明知是這么個道理,人也是她送去萬華苑的,阮氏依舊怒火攻心。 她手捂著腹部疾言厲色,“嬤嬤,你說太后為什么要替殿下選那么多秀女進京?!本宮為什么要與那么多女人爭寵?!” 曹嬤嬤可不敢多舌,只道了一句,“娘娘只需記得您腹中的才是嫡長子?!?/br> 聽聞這句話,阮氏的郁氣消散了些。 “是極,本宮腹中骨rou才是殿下的嫡長子,本宮在一日,爾等所生皆是庶子?!?/br> ———— 寶慈宮,佛堂。 太后跪坐在蒲團上,手里捻撥佛珠,“東宮那邊都安排妥當了嗎?” 身邊伺候的趙嬤嬤攙扶她起來,“主子放心,都安排妥當了?!?/br> “菀兒可有在鬧?” “太子妃娘娘這段時日都在忙著裝點東宮,到沒聽說什么大事?!?/br> “嗯,多派人看顧她一二,叫她多學學皇后養氣的本事,別動不動就和妾氏們鬧,像什么話,不成體統?!?/br> 趙嬤嬤順著太后的話道:“太子妃娘娘懷著身子,現今秋涼,沒早前那么熱,火氣也降了下來?!?/br> 太子妃阮氏驕縱跋扈,嫁入東宮后沒少生事,先后打發了太子后院好幾個女人。 宮女掀開門簾,太后跨進暖閣,“哼,別替她說好話,她打小送入宮里養在哀家身邊,什么氣性哀家一清二楚?!?/br> 說完又不放心再次叮囑,“這可是太子頭一胎,千萬得悉心照料?!?/br> “奴婢知曉?!?/br> ———— 傅知雪那晚從梅林回來后便有些魂不守舍,生怕蕭炫派人來抓她治罪,后半夜幾乎沒敢闔眼。 天亮醒來,她攬鏡自照,憔悴不少,坐實了她托病一事,并未惹得蓮葉懷疑。 在此期間,她不敢托大,照舊稱病臥床,頗為煎熬了兩日。 約莫三日后,太子蕭元祁如約領了差事南下,南下前還給薛環升了位份。 那晚她順利躲過承寵,并未猜到蕭元祁點了薛環替了她。 薛環越過昭訓成了薛良媛,一時羨煞其余人等,暫時替她轉移了阮氏的注意力。 眾人前去阮氏跟前請安點卯,阮氏果然挑刺薛環,傅知雪也不可避免,連帶波及被灑了一身茶水。 阮氏對她依舊沒有好臉色,言語之間夾雜諷刺,“傅奉儀看著越發憔悴了些,養病倒是越養越病了……” 傅知雪裝聾作啞,任憑阮氏如何挑唆貶低,她巋然不動,頗有泰山壓頂面不改色之意。 阮氏見傅知雪榆木腦袋似的站在那里,暗忖對方是否生了一場病,把腦子燒壞了,人看著呆呆傻傻。 當即,便沒好氣地揮了揮手,“傅奉儀跪安吧?!?/br> 傅知雪見好就收,立馬行禮退了出去。 蕭元祁不在東宮,東宮女眷爭奇斗艷的心思也歇了。 可太子妃阮氏眼里容不得沙子,見不得她們無所事事,責令她們每日請安點卯,風雨無阻,此外,言語間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不時磋磨她們的志氣。 更甚,阮氏挑起薛良媛與其余人等之間的矛盾,大有坐山觀虎斗架勢,巴不得她們心生間隙。 若是她們擰成一股繩,阮氏恐難以安寢。 宮斗無非就是這些招數,冷宮孤寂,早在崔姑姑的閑談中,傅知雪早已了然于心。 胤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