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砂糖桔了嗎_分節閱讀_25
唐砂頭抵在季果的肩膀上不肯抬起來,從側面都能看出臉紅成了白灼蝦。季果含笑半摟著人帶離了中間場地,走到主桌坐下。因為是酒會,所以主桌也不如平時中式主桌那般大,恰好只能坐下兩人的位置。曜石黑的圓形臺桌,上面鋪著一塊方形桌旗,插著兩支艷艷奪目的紅玫瑰。 賓客們熱鬧也熱鬧過了,自顧自地結交伙伴。 有人帶頭起哄敬酒,唐砂先喝了不少,眼神已經有點渙散,后來的全被季果擋了。 等人敬酒敬得差不多了,季果受不了季果纏著他的胳膊討要酒喝,卡著量給唐砂倒了一小杯香檳。唐砂抿了一口,伸長脖子,舔了舔唇,眨也不眨地望著季果,眼里漾著朦朧的水汽。季果湊上去,在他嘟起的唇上惡意地咬了一下,唐砂呆呆地望著他,半天沒作反應。季果肯定他是喝多了,眼看人晃晃悠悠地就要往旁邊倒去,季果一把把人撈住,拉到腿上。 跟拍的攝影師隨著兩人的動作,咔咔拍下一連串照片,季果全程一直笑著,他倆坐下過后,一直是父母在招呼客人,倒也樂得清閑。 宴是晚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季果酒量甚好一直沒醉,但是也不敢開車,作為良好公民,酒駕這種事情他是不愿意做的,免得給公司抹黑。唐砂其實頭腦里面很清醒,就是身體不大能站穩,搖搖晃晃的需要人扶。季果問他回不回家,他嚷嚷著還要去喝一點,不醉不歸。季果本來說叫上完顏杜余暉一起,然而杜余暉家里還有客,所以宴會一結束就急匆匆地回家了。 剩下一行四人,商量著接下來往哪去,完顏本來酒量就不大好,敬酒一輪下來又和杜余暉喝了不少,一整晚都很興奮,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地說話。到頭來,四個人就只剩兩個可以做決定的人,還比較理智。 季果剛開始覺得可以去許宴的酒吧坐坐,許宴說酒吧里越晚越亂,三六九等的人都有,喝高了以后什么都能干得出來。今天他們剛求婚成功,沒必要去酒吧,免得到時候平白攪了興致。倒不如去鄰市的一家啤酒體驗館,也是他們家的產業,季果沒意見。 大家都或多或少都喝了酒,所以并不打算開車,許宴摸出手機本來要給家里的司機打電話,后來想了想,這都快十一點了,多半司機也睡了,懶得麻煩。于是打開APP找了一輛滴滴,滴滴來得很快,幾人在酒店門口站了兩分鐘車就來了。 季果扶著唐砂坐在后面,完顏跟著鉆進了車里,摁下車窗,趴在窗沿上終于安靜下來了。許宴說了地址,滴滴司機是個年輕人,打了個響指往鄰市開去。本來季果想安安靜靜地過去,無奈年輕司機特別健談,就算他們不接話,他也能一個叭叭叭叭地說個不停。 好在路程不長,十幾分鐘就到了。 這家啤酒館開了有半年了,或許是因為場地不大的原因,生意幾乎都是爆滿。 上車之前季果給啤酒館的人打了電話,預留了一個位置,雖然就是一張卡桌,但季果他們是來玩的也不挑。 啤酒館沒有雅間這一說法,一樓是全敞的卡桌,鄰桌之間沒有隔開的東西,皮質沙發背靠背地挨著,進門的地方有一排八層地酒架,擺放著一些世界聞名的啤酒,每一打價格都甚為高昂??坷锏奈恢檬且粋€圓形的舞臺,舞臺背后的墻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樂器,左邊是鋼琴右邊是架子鼓,周圍是幾個皮質鐵藝高腳凳。 館里分為上下兩層,二樓的卡桌之間有鏤空的鐵藝屏風隔開,欄桿的位置同樣放著幾個皮凳,啤酒館的經理考慮到許宴身份特殊,很有眼見的留的都是樓上的位置。 服務生領著幾人上了二樓,木樓梯走起來有沉悶地響聲,燈光昏暗交加,帕燈一直在變換顏色,纏在燈架上的星星燈亮著微弱的暖黃色光。 許宴做東點了十打啤酒,服務生將酒放在桌上,許宴示意用啟瓶器全部打開。先拿起一瓶一口氣吹完,倒扣在玻璃杯子上,表示敞開了喝不醉不歸。完顏暈暈乎乎地也喝了一瓶,拍拍桌子表示要玩就玩點有趣的,問服務生要了幾盅骰子。 服務生很上道,看他們四個人拿了四個盅過來,每個盅里裝了五顆骰子。 完顏搖了搖手里的盅,骰子在盅里嘩啦呼啦地響,放下骰子,又拿起一瓶開好的酒,挨個玻璃杯子里倒滿了,率先端起一杯,示意桌上的三人干杯。 剩余三人也都端起酒杯來,彼此碰了碰酒杯,完顏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大佬,果業大佬,甜品大佬,酒吧大佬。只有我是助理小弟,所以小弟先敬各位大佬一杯?!闭f完不等大家說話,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等到大家都喝完了,完顏又把酒杯到滿,拉著旁邊的許宴,朝季果唐砂再次舉起酒杯:“第二杯敬你們倆,希望你們倆能一直好下去!” 季果說:“好,借你吉言,到時候婚禮給我們包個大紅包就是最好的祝福?!?/br> 唐砂彎彎嘴角,“謝謝!你們也要一直好下去哦!” 許宴看了一眼身邊的完顏,笑起來:“會一直好下去的?!?/br> “這第三杯,我還沒想好敬什么。那就敬我們老大新投資的鄰省水果市場壟斷計劃圓滿成功吧!”完顏的腦袋靠在許宴的肩膀上,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等到對面兩人舉起酒杯,又是一口干完。 “好了,現在我們來講講吹牛的玩法。每人五顆骰子,一個盅。游戲開始后,骰盅搖勻后,由一個人先報所選骰子點數的個數,另一個人可選擇開盅或不開盅。如果選擇開盅時,所有人手里的點數如果不夠報出的點數,則由報數的人喝酒,如果點數等于或大于報出的點數,則由選擇開盅的人喝酒;如果不開盅,則剩下的人接著報數,報數的數量以及點數大小必須大于前一個人的點數?!蓖觐侇D了一下,又再說道:“最開始大家搖盅,點數最大的可以選一顆骰子擲點數,擲出來的點數將是接下來每次喝酒的杯數。在游戲里面1可以代表任意點數,如果手里出現順子,則手里的所有點數都不作數,第一個喊數的人喊出的點數必須大于或等于5,就比如我開始的話,我就得喊5個5,前面的5代表數量,后面的5代表點數。不可以喊1哦。明白了嗎?” “明白?!奔竟c點頭,唐砂跟著點點頭,規則很簡單一聽就懂,就算不懂玩兩局也都會了。 許宴自不用說,在認識完顏之前,經?;燠E于各色酒吧之中,這些游戲都是最基礎的。 第一輪骰盅游戲是確定酒的杯數,搖了一圈下來,點數最大的是唐砂。唐砂樂顛顛地捻起一顆骰子,拋向空中,骰子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叮當一聲掉在黑色大理石卡桌上,又在卡桌上打了個旋兒,最后穩穩地停住。 完顏看著朝上的點數,咆哮了一聲,“cao!豆沙,你這手藝也是六到飛起啊,6,恐怕我們今晚想要清醒著回去都不行啦?!?/br> “啊,我就是隨手這么一拋?!碧粕白プヮ^發笑道。 “我們家唐砂手藝好不行哦!有本事你要扔個6出來啊?!奔竟麛堊√粕?,在他臉上親了親,開始懟完顏。 完顏嘿嘿一笑,“大佬大佬,佩服佩服,我就算了,現在開始玩骰盅吧?!?/br> 許宴說,“好,豆沙的頭兒,開始吧?!?/br> “豆沙,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不姓完!”完顏勾著嘴角,挑釁地說道,他可是老手,唐砂是個初次玩這種游戲的小毛頭,不把他灌醉才怪。 唐砂挑了挑眉,“好??!誰怕誰??!” 唐砂第一次玩,剛開始喝了兩輪,后來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判斷點數數量,接著玩了幾局,漸漸占了上風。季果原本都準備好替唐砂擋酒了,沒想到唐砂玩的比他還溜。 倒是剛才鬧哄著要玩這個游戲的完顏,幾乎每輪都是他在喝,許宴看不下去了,由著他玩,酒都替他喝了。 后半段的時候,唐砂越玩越精神,拍著桌子對許宴說:“快快,完顏又輸了,快喝,我給你滿上!” 許宴眨巴著眼睛,不知道是第一百多少杯啤酒了,看了一眼身邊趴在桌子上玩盅的完顏,硬著頭皮干完了唐砂給他滿上的六杯啤酒。玩游戲就要輸得起,玩著才有意思,全場就唐砂喝得最少,除了最開始兩輪不熟悉規則喝了十二杯,接下基本都是完顏輸許宴喝,偶爾季果輸一次喝幾杯。 唐砂抱著盅蹲到完顏身邊,完顏放下盅趴在垃圾桶上嘔吐。 唐砂挑著眉說,“完顏,還喝嗎?” “不……不喝了?!蓖觐伌鸬?。 唐砂又說:“那還想把我喝趴下嗎?” “不……不想,嘔……,您是大佬!”完顏說。 唐砂把手里的盅隨手放在茶幾上,摸了摸完顏的腦袋,“你姓什么?” “我……不姓完,我姓唐!” 唐砂拍拍手滿意地站起來,“這還差不多?!?/br> 許宴支著腦袋,笑道:“你別逗他了,可能就他喝得最多了。連著輸了十七八局?!?/br> “還玩嗎?”唐砂說。 “不玩了,再玩我估計得向他那樣了?!痹S宴擺擺手,“我已經定了我家的酒店,就在附近,待會兒就直接去酒店吧?!?/br> 季果很滿意許宴的安排,“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