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顧明玉_分節閱讀_117
“你就知道吃不得?真浪費?!迸肃粥止竟镜卣f著,看紀林遠的眼神就像是看敗家子, “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了, 光念書不賺錢, 就等著吃家里?!?/br> 紀林遠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到底誰吃家里的他和他爺爺都心知肚明,他哥回來這些年, 一分錢伙食費也沒給過。家里吃的用的都是他爺爺辛苦勞作換來的,要不是看見老家被劃為景區,可能會拆遷,他嫂子會慫恿他哥搬回來? 顧明玉看著氣氛不對, 也不好說些什么,把碟子放在地上讓貓自己,然后起身跟著紀林遠一起端著碗去裝飯。 紀爺爺年紀大, 飯量卻還不錯,拿了個海碗裝了滿滿一大碗,又端了剛才熱的剩菜蓋到飯上,家里只有一個小四方桌, 紀林遠的哥哥一家三口各自占了一邊,紀爺爺招呼顧明玉在桌上坐下,自己打算端著碗出去吃。 紀林遠夾了塊兔rou放在他碗里,“爺爺,吃rou?!?/br> “好好好,”紀爺爺拿碗接了,看紀林遠還要給他夾,連忙攔住說,“你們吃,我碗里菜還多呢?!?/br> 說著端著飯碗就出去了。 桌上菜很多,鯽魚湯很鮮美,兔rou分了兩盤,一盤切片爆炒,一盤紅燒。紀林遠沒有夸張,紀爺爺手藝確實很好,比起飯店里也差不了多少??蛇@些菜紀爺爺卻幾乎沒有吃,他碗里只有昨天剩下的青菜豆腐,唯一的一塊rou是紀林遠夾給他的。 顧明玉聽到紀林遠嘆氣,再看桌上另外三人自顧自地吃著新鮮菜,心里不太明白,明明是一家人怎么卻差別這樣大。 紀林遠長得跟爺爺不像,跟兄長卻有幾分相似,雖然身高差距很大,但認識他們的都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對兄弟。起初因著這點,顧明玉對紀林俊有點好感,待看到他拼命往自己和妻子兒子碗里夾rou,看那筷子在盤子里挑來撥去,顧明玉就覺得有點倒胃口。 紀林遠也生氣,雖然早已見識過兄嫂這般作為,平日里多有忍讓,卻沒想到他們在有客人的情況下,還是這樣。紀林遠看到顧明玉放下筷子,心里的不滿累計到了頂點,他蹭地一下站起身,在兄嫂并顧明玉驚訝地眼神中站了起來,拿起湯勺,撿著沒被挑亂地那一邊把好菜好rou就往顧明玉碗里舀。 顧明玉:“……”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幼稚?”顧明玉和紀林遠蹲在院子里吃飯,紀林遠給顧明玉裝了滿滿一碗菜,顧明玉自然不能不給他撐腰,端著碗,拉著大個子,跑到院子跟紀爺爺蹲一塊兒吃。 “他啊,本來就這樣傻?!奔o爺爺樂呵呵地笑,那雙略顯渾濁地眼睛卻看得分外透徹。 “我怎么傻了,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樣,自私自利,從來都不會顧忌別人?!?/br> “是啊,你也知道他們自私自利,還跟他們斤斤計較?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紀爺爺翻了個白眼,謝過顧明玉夾給他的菜,又說道,“這種人你越跟他計較他越來勁,得寸進尺貪得無厭就是他們的真實寫照,表面上還要裝作對我老爺子好,叔伯兄弟那里嘴巴甜得很,可其實人家都看笑話呢?!?/br> 紀林遠瞬間就來了勁,豎起耳朵問,“怎么說?” “當年他大伯跑來找我,說是你爸媽過了,我一個人帶不活兩個男孩,要我把你哥過繼給他,我不同意他就見天地去族里鬧……后來我問了你哥,問他愿不愿意給別人當兒子,他那會兒才十歲出頭吧,扭扭捏捏地,說大伯家有大房子,每天都有雞蛋吃……那會兒我就知道他以后會長成什么樣的人,心里覺得沒意思,后來就去改了族譜?!?/br> 顧明玉起初聽著有些尷尬,不太明白紀爺爺怎么把這種事情也當他的面說,但轉念想到,紀爺爺剛才在廚房時的表現,又覺得似乎猜到了什么,便插嘴道:“可是光改族譜,在法律上他也還是享有繼承權吧?!?/br> 紀爺爺聞言笑了起來,俏皮地眨眨眼,湊過頭來小聲說:“所以我去派出所把戶口也給改了,他大伯幾年前得了癌,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怕養子不給他送終,跟我訴苦來著,我就說可以補一個領養手續,現在法制社會了,什么都得有文件不是?” “那他自己不知道?”顧明玉又問,他還挺喜歡紀爺爺說話時那股親熱勁。 “他啊,初中都沒畢業呢,哪懂這些?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沒文化真可怕?”紀爺爺嘴角揚起不屑地弧度,笑了沒一會兒眼里卻濕潤了,“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當年……他爸可最是好學……” 像是掩飾一樣,紀爺爺低下頭大口扒飯,三人沒再說些什么。 午飯過后,紀林遠洗了碗上樓時,顧明玉正躺在床上,小黑貓趴在他胸口睡著了。 看見他來,顧明玉挑了挑眉,開門見山地問他,“你爺爺是不是知道了?” “知、知道什么?”紀林遠心虛得不得了。 顧明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有貓膩,瞇起眼抬起手指著他,“老實交代,是不是你說的?” 紀林遠背著身躺在他身邊,含糊地說:“我哪有說什么?!?/br> 顧明玉伸手捏住他的臀rou,五指靈活地把玩,“我勸你還是坦白從寬,抗拒可是——很不好的哦~” 最后一個音節的音調簡直要命,紀林遠激動地發抖,翻轉臉來,勾著顧明玉的脖子就親他的嘴。 顧明玉按住他的頭低笑,“不說不讓親,說了的話——有獎勵,怎么樣?” 最后一個字顧明玉是在紀林遠耳邊吐著氣說的,他還補了一句,“醫生說我現在正常生活沒問題,只要不是太激烈的運動——” 紀林遠豎起耳朵聽了一下,他爺爺在院子里劈柴,哥哥嫂子和小侄子吃完飯就出門了—— “其實我什么也沒說,但是我覺得他自己猜到了——有一次我那啥……喊了你的名字。這房子不隔音,我爺爺房間就在下面?!奔o林遠飛快說完,然后翻過身抱住顧明玉的腰,黑貓被他捏著后脖子丟下了床。 紀林遠久曠的身體,聽聞有獎勵就激動得不行,這會兒自覺地完成,湊過去吻顧明玉。 顧明玉也正是激情飛揚的年紀,何況因為受傷他已經禁欲一個多月,哪里經得起這樣的撩撥,當下扣住紀林遠的下巴,舌頭強勢地頂入他的口腔。 顧明玉的長相是偏斯文那一款的,特別是他戴眼鏡時,整一個禁欲氣質的斯文敗類,可他的吻并不柔軟,甚至可以說很強硬,他把紀林遠壓在床上,雙腿擠進他的腿間,修長的手掌抓著他的后腦勺,按住他的頭,強迫他抬起頭承受他粗暴的吻。 另一只空余的手則按壓揉捏紀林遠結實的胸肌,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帶著侵略的意味,紀林遠絲毫不能反抗。 他也不想反抗,他甚至抬起腰,挺起胸,發出粗重的喘息,健壯的四肢乖巧地攤開,任由身上的男人對他為所欲為。 他們粗喘著,直到院子里劈柴的聲音停了下來。紀爺爺在樓下喊,“我去趟田里,弟弟待會兒記得去還人家摩托車?!?/br> 心虛地顧明玉閉著眼翻身躺在床上,紀林遠比他慘多了,清咳了幾聲才找回正常聲音回道:“好嘞,我記得了?!?/br> 紀爺爺以為他感冒咳嗽,數落了幾句注意身體之類的。 等人走后,顧明玉閉著眼睛說,“你爺爺挺好的?!?/br> 紀林遠:“嗯?!?/br> 前山村的日子平靜而又愜意,顧明玉跟著紀爺爺去水庫里釣魚,那邊的風景非常美,去過一次之后顧明玉就愛上了,整天拿個本子跑過去畫畫,有時候還去竹林。紀林遠帶他去爬崖梳山,雖然山很高很陡峭,但當顧明玉走到山頂,滿目都是盛開的杜鵑花,這種絢爛的色彩極大的震撼了顧明玉,仿佛所有的憂愁與悲傷都被這美妙的大自然驅趕。站在山頂往下看風景更是美妙,不遠處的水庫如同一塊綠色的寶石。遠處有蒼勁的松柏,也有高大的銀杏,還有紀林遠提過的楓葉。 “現在的崖梳山還不是最美的時候,秋天的時候金黃的銀杏和緋紅的楓葉才最好看?!奔o林遠說這話的時候簡直與有榮焉,就好像炫耀自己家的私宅一樣。 顧明玉說:“那就秋天再來看看?!?/br> 紀林遠便笑了起來,“你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br> 又過了幾天,顧懷立見兒子老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山里沒信號。終于坐不住,開著車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