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你們都想要忤逆朕嗎?
“既然武侯甘愿認罪伏法……” 乾元帝那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陰毒的威嚴,那雙中正平和的眼眸中,也隱隱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那傳朕旨意,由大理寺將武侯革職查辦!” “褫奪武侯在軍機處的一切職務,保留武侯的封號,等到塵埃落定之后,在做定奪!” 武侯徐明澈并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而是淡然自若的抬起頭凝視著乾元帝,語氣平緩的說道: “但憑陛下做主,臣絕無怨言?!?/br> “只是臣對北涼忠心耿耿,問心無愧!” 武侯徐明澈并沒有來得及繼續在勤政殿和乾元帝對峙,而是直接被身穿玄甲的玄甲衛給控制住了。 乾元帝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武侯徐明澈,似乎想要將徐明澈的所有舉動都收入眼底。 等到武侯徐明澈徹底被玄甲衛給控制住了以后,乾元帝這才流露出了絲絲譏諷的笑容。 “武侯,你自以為忠心耿耿?” 武侯徐明澈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眼眸中透著幾分疑惑與不解的神色,他完全揣摩不透乾元帝的心思。 “武侯你摸著你的良心自己說說!” “你在紫宸鐘都被敲響了的情況之下,你為什么還要與南疆帝求和,咱們北涼難道就懼怕了南疆嗎?” “你身為朕的軍機處大臣,執掌著北涼的軍機大事,卻想要不戰而降與南疆帝議和!” 乾元帝那蒼白的面容上,竟然浮現出了病態的偏執,就連呼吸都要急促了許多。 守候在乾元帝身邊的夏院判,瞧見了乾元帝的這種反應之后,連忙沖到了乾元帝的身邊為他銀針渡xue。 等到針囊中的銀針都隱沒在了乾元帝的xue位中之后,夏院判這才揉了揉渾濁的眼眸,緩緩松了口氣。 “陛下……您的身體狀況已經至此?!?/br> “萬萬不可再動怒了??!” 夏院判那老態龍鐘的模樣顯得極為蒼老,但是渾濁的眼眸中,對乾元帝的關切卻是實打實的。 夏院判早在先帝在位的時候,就已經是太醫院的圓盤,而乾元帝相當于夏院判看著長大的。 不論如何,夏院判也想要盡可能的延長乾元帝的壽命,至少也要拼盡全力而為之。 “知道了!知道了!” “夏院判你如今可是最喜歡絮絮叨叨的,你這番話都已經和朕說了很多遍了!” 好不容易才緩過了勁的乾元帝,竟然直接在夏院判的身上推了一把,就連眼眸中都透著些許兇光。 好在褚明玉眼疾手快的攙扶住了夏院判,這才避免了夏院判倒在勤政殿內。 “夏院判,陛下最近的情緒波動得厲害?!?/br> “您還是多體諒體諒陛下吧……” 褚明玉湊到了夏院判的耳畔,小聲的提醒著。 夏院判也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只是看向乾元帝的眼神,卻愈發的透著幾分古怪。 總感覺乾元帝如今的模樣,就好像是換了個人。 就連眼神都變得兇殘了許多。 夏院判收斂起了眼眸中的神色,他也分不乾元帝如今到底是被病痛折磨得迷失了心智。 還是說乾元帝從前的和善都是些偽裝,而如今在病痛的折磨之下,乾元帝已經收斂起了偽善的模樣。 將真實的兇殘性格都顯露了出來? 夏院判也來不及多想,就趕緊抱著醫藥箱子躲在了柱子后邊,心有余悸的觀察著勤政殿內的景象。 乾元帝端起了褚明玉遞過來的茶盞,用力的摔在了地上,眼眸中透著幾分偏執的瘋狂。 “武侯,你還說你沒有通敵叛國嗎?” 面對乾元帝那瘋狂而偏執的眼神,武侯徐明澈的面容還是如同往常般的沉著冷靜。 “陛下,老臣沒有通敵叛國!” “為什么咱們要與南疆帝議和,老臣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若是陛下非要與南疆開戰老臣也沒有怨言?!?/br> “南疆帝之所以會率兵攻打北涼,完全是愛女心切,咱們只需要讓秦王妃去與南疆帝商議即可?!?/br> 武侯徐明澈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鋪直敘的分析道: “若是咱們北涼真的要和南疆開戰的話,首先就要克服南疆邊陲的瘴氣與毒蟲?!?/br> “北涼的將士們擅長沖鋒陷陣,但是在潮濕的沼澤地中,卻如同虎落平陽般的寸步難行!” 武侯徐明澈雖然能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卻對手底下將士們的性命極為愛惜。 就算是武侯徐明澈已經被乾元帝的玄甲衛給控制住了,但他還是想要為北涼的將士們多說兩句話。 “陛下從前只知道發動戰爭,但又何曾真正見過戰爭的殘酷,那些將士們的熱血就澆灌在土地上!” “在北疆的莫城,整片城池都是暗紅色的,每塊磚石都是被鮮血浸泡而染紅的,那都是血rou鑄成的!” 武侯徐明澈越說越激動,那張**剛毅的面容也顯得有些漲紅,似乎并不畏懼乾元帝的強權般。 “若是陛下愿意將北涼的好兒郎都送到南疆邊陲去送死,那老臣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仗義執言的!” 乾元帝沒想到武侯徐明澈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都還敢站出來頂撞自己,更是氣得胸腔陣陣起伏。 乾元帝伸出手指著眼前的徐明澈,就連聲音都在輕微的顫抖,顯然已經是怒不可遏了! “來人吶!” “給朕殺了他!” “武侯通敵叛國,給朕殺了他!” 乾元帝氣得雙目通紅,就連脖子上也浮現出了絲絲縷縷的青筋,模樣看著駭人極了。 面對乾元帝那躁動不安的情緒,武侯徐明澈還是如同往常般的平靜,面容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波瀾。 “陛下您這是糊涂了??!” “老臣說的在理,但是您卻想將老臣斬殺殆盡,您這樣會讓北涼的將士們寒心吶!” 乾元帝就好像是被武侯徐明澈的話語刺激到了一般,竟然直接從龍椅上沖了下來,隨后抽出了寶劍。 “寒心?會讓將士們寒心?” 乾元帝獰笑一聲,直接就將手中鋒利的長劍揮向了武侯徐明澈,但卻被徐明澈身上的鎧甲給抵擋住了。 乾元帝氣急敗壞的踹了武侯徐明澈一腳。 “朕今日就殺了你!” “朕倒要看看,北涼的將士們到底會不會寒心!” 武侯徐明澈的身體都被厚重的鎧甲緊緊包裹住,唯獨只有脖子處的空隙是顯露出來的。 乾元帝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寶劍,眼眸中更是涌動著兇狠的光芒,就連眼白都布滿了猙獰的紅血絲。 “朕本來還不想殺你的!” “這都是你逼迫朕的!” “朕倒要看看,失去你武侯徐家的幫助之后,朕還能不能將北涼的軍隊緊緊的掌握在手里!” 武侯徐家這四個字是緊緊烙印在歷代北涼皇帝心頭的陰影,如同迷霧般如影隨形又揮之不去。 如果不依靠著武侯徐家來掌控北涼軍隊,那北涼軍隊就會逐漸失控,變成無法凝聚的散沙。 早在乾元帝之前的兩任帝王手里,就已經是想過很多辦法來遏制住武侯徐家在軍隊中的威嚴了。 先帝想要運用將領平級調動的方法,來遏制住武侯徐家對軍隊的影響力,但是效果并不好。 武侯徐家這四個字,就像是根深蒂固的烙印在所有 將士們的心中,就算是將領互相調換也無法消磨。 而乾元帝在剛上位的時候,也舒展了些小手段將武侯徐明澈從軍中調遣到了朝廷的軍機處。 算是直接切斷了武侯徐明澈的掌兵權,再通過安插自己心腹的方法和手段,慢慢的消磨武侯徐家的地位。 但就算武侯徐家不直接掌兵,但北涼的將士們還是習慣性的聽從武侯徐明澈的命令。 就拿乾元帝引以為傲的北涼鐵騎而言,這只聽調不聽宣的北涼鐵騎,說是北涼帝手底下的精銳部隊。 但實際上,他們只會聽從武侯徐家的指令。 當初乾元帝為了能將燕王楚寒安插到北涼鐵騎中去充當將領,也是耗費了很大的精力和心血的。 而北涼鐵騎能夠聽命于燕王楚寒的最大秘密,其實就隱藏在燕王楚寒身上的血脈上。 燕王楚寒的母親錚妃徐茜! 盡管乾元帝非常不想承認,但燕王楚寒能夠掌控北涼鐵騎,的確和他身上流淌的徐家血脈脫不開干系! “我北涼乃是泱泱大國,就算沒了武侯徐家,北涼鐵騎依舊是北涼鐵騎,朕絕對能夠調動他們!” 乾元帝的額頭上都顯露出了猙獰恐怖的青筋,他書中的利劍竟然狠狠的朝著武侯徐明澈的脖頸揮動。 眼瞧著武侯徐明澈的頭顱就要被斬斷,乾元帝手上的利劍卻被一柄寒鐵長槍死死的擋住了。 “父皇,您還是趕緊清醒清醒吧!” 燕王楚寒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將乾元帝手里的利劍給挑飛了,那張冷峻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惆悵的神色。 “舅舅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情!” “整個北涼,誰不知道武侯徐家忠心耿耿??!” “您若是真的要殺了舅舅,那整個北涼的軍隊都要亂套了啊,到時候肯定是一片紛爭戰亂吶!” 乾元帝沒想到燕王楚寒竟然會出現在這里,乾元帝的那雙眼眸中透著幾分質疑和悲痛的神色。 “逆子,都是些逆子!” “你們都想要忤逆朕!” “你們都想要忤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