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帝后不和的根源!
眼瞧著明德殿中的侍衛將張虛與周玲夫婦拖出去以后,乾元帝面上的寒霜卻還沒有半點消融的跡象。 坐在明德殿的諸位朝臣都不由得挺直了腰桿,正襟危坐的觀察著乾元帝的表情變化,各自揣測著乾元帝的心思。 乾元帝則是目光凌厲的掃過了眾人,一改往常的和善。 “諸位愛卿也都聽見了,張虛所言皆是謠傳?!?/br> “秦王妃與君漓侍衛之間的關系清白至極!” 乾元帝雖然被氣得張虛與周玲的無禮氣的牙癢癢,但還是先幫著鳳瀟瀟,澄清與君漓侍衛之間的關系。 對北涼的女子而言,名節往往比性命還要重要。 如今張虛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信口雌黃,就算明德殿中的朝臣都知道,張虛是在污蔑鳳瀟瀟。 但若是流言蜚語傳了出去,總會造成三人成虎的局面! 所以乾元帝干脆在源頭上,將這件事情給掐滅! “諸位愛卿都是北涼的肱股之臣、棟梁之臣!” “若是今后傳出了什么風言風語,朕決不輕饒!” 輪到臣子們表態的時候,這些朝臣是絕對不會含糊的。 就像是經過訓練一般,齊齊的跪倒在地。 “臣等謹記陛下教會!” 乾元帝這才揮了揮手,神情倦怠的靠在了龍椅上。 皇后柳卿卿見狀,抬手幫乾元帝倒了杯解酒茶。 “陛下何必要為那張虛與周玲置氣?” 乾元帝咕嘟咕嘟的將解酒茶喝的一滴不剩。 他這才壓低了聲音與皇后訴苦。 “不是朕非要與那兩個蠢貨置氣?!?/br> “只是周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朕的威嚴,朕實在是覺得有些惡心了,他們真當以為朕不敢動周家嗎?” 乾元帝的雙眼中迸射出一抹駭人的兇光,咬牙切齒的說道。 柳卿卿端著一盤金絲蝴蝶酥呈到乾元帝面前,盈盈勸道: “陛下若是真的對周家動手,豈不是坐實了外邊的傳聞?” “滿朝上下都有無數雙眼睛,等著抓陛下的紕漏呢……” 乾元帝咬了口香脆的蝴蝶酥,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 一飲一啄皆有天定,如今的困局都是當年的因果??! 乾元帝的生母出身卑微,不過太后周蕓身邊的婢女。 周蕓當年遲遲沒有誕下皇子,眼紅婢女居然誕下了乾元帝楚濟,就直接霸道強橫的將乾元帝的撫養權給搶奪了過來。 當年的乾元帝面容敦厚性格和善,在先帝的幾位皇子中也不顯眼,竟然運氣極好的躲過了皇位的傾軋與爭奪。 再加上迎娶了柳卿卿之后,幫先帝解決了好幾個棘手的難題,這才出人意料的奪得了太子之位。 然而世事無常,就在乾元帝成為太子后不久,周蕓居然晚來得子誕下了幼子楚渝。 至此,原先還能和睦相處的乾元帝與太后徹底生出間隙。 特別是在先帝駕崩后,太后立馬就想到了廢長立幼的手段,妄圖扶持親生兒子登基為皇。 然而先帝留下來的幾位老臣極力支持乾元帝,這才讓乾元帝坐穩了北涼皇帝的位置。 乾元帝垂下眼簾遮掩住了眼眸中的厭惡與煩躁。 “卿卿,你所說的道理朕都明白,只是周家所做的事情未免也太放肆了,他們還當朕是當年那個好欺負的太子嗎?” 雖說周蕓對他有庇護與養育之恩,但這么多年乾元帝也始終對太后恭敬有加,予以她太后的尊貴與榮光。 容忍周家的囂張跋扈,容忍太后與忠親王楚渝的小動作…… 沒想到周家竟然如此蹬鼻子上臉,竟然敢在大殿上追逐打鬧,還將他當做從前那個剛登上皇位的愣頭青嗎? 柳卿卿知道乾元帝這是動了真怒,于是也沒有繼續勸阻他,只是柔聲提醒道: “周家不過是個跳梁小丑而已,他們會自取滅亡的?!?/br> 乾元帝冷笑了一聲,將嘴里的蝴蝶酥咬得咔嚓作響,似乎這塊蝴蝶酥就是周家眾人的骨頭一般。 “若是太后還算聰明的話,應該會妥善處置周玲與張虛夫婦,若是太后處置不了他們,卿卿你就去幫幫太后吧!” 柳卿卿聽著乾元帝話語中的決絕意思,就知道他要對周家下手了,于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安慈宮那邊,臣妾會派人盯著的?!?/br> “只是派人盯著還不夠?!?/br> 乾元帝的眼底掠過一抹狠辣,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卿卿,太后的年紀大了,你要學會幫她分憂啊?!?/br> “六宮的事務過于繁瑣,太后的身體又不怎么好……” 太后周蕓這些年來不甘沉寂,總是會時不時的站出來刷個存在感,以太后的名義教訓北涼的皇室成員。 只要是讓周蕓看不順眼的世家貴女,都被她請到過安慈宮學過規矩,像皇子妃、王妃之類的人選更是被周蕓握在手中。 去年才被燕王楚寒迎娶進門的燕王妃,就被周蕓請到安慈宮去學過好幾次規矩,如今剛到北涼的鳳瀟瀟也是如此! 乾元帝的目光落到了柳卿卿的身上,嘴角的笑容逐漸陰狠。 “卿卿,咱們做晚輩的,總不能看著太后cao勞過度??!” 柳卿卿在心里嘆息了一聲,太后的日子只怕是要不好過了。 “臣妾謹記陛下的叮囑,一定會幫太后分憂的?!?/br> 乾元帝點了點頭,和善的笑容又浮現在了微胖的臉頰上。 如果要將周家連根拔起,是不能著急的。 太后還想著利用周家的便利,將忠親王楚渝給養起來呢。 若是不能到忠親王徹底成長起來,那乾元帝也不好動手??! 就在乾元帝思索著如何誘導忠親王迅速膨脹時,明德殿內傳來了兵部尚書祁文斌的聲音。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乾元帝眉頭微皺,淡淡道:“說!” 祁文斌朝著坐姿挺拔的楚寒看了一眼,罩在紫袍底下的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著,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臣方才思來想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燕王殿下應該在北涼西北處的漠涼御敵才對,就算是要回京述職,也不應該圍著北涼邊疆繞這么大個圈子??!” 祁文斌的牙齒止不住的打顫,“臣想問問燕王殿下,為何擅自遠離行軍路線,從漠涼繞到安河呢?” 祁文斌渾身都在冒汗,但還是將話語磕磕巴巴的說完了。 “而且,臣方才聽說,燕王殿下曾經將使團當做西徹蠻子的小隊追擊,這到底是燕王殿下的無心之失,還是有意為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