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他就是個瘋子
藍湖抬眸,就對上沈遇白漆黑的眼睛。 男人的眼眸像是染了墨的冰,冷的讓人渾身都迅速降溫,血液逆流,心跳停頓,她一時間竟忘記把賀南弦推開。 賀南弦也聽到沈遇白的聲音,還沒等他轉身,沈遇白已經直接握著他的肩膀,然后把他從藍湖身上扯開,男人攥著女人的手腕,空氣里仿佛聽到了女人骨頭斷裂的聲音。 “疼!” 藍湖的右手,又直接被二次傷害,她疼的眼淚都冒了出來,抬眸憤憤地看著沈遇白。 “疼,你也知道疼?” 男人的聲音染著戾氣,藍湖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賀南弦轉身就看見沈遇白以很粗暴的姿勢抓著藍湖的手腕,看藍湖的表情,很顯然她很疼! “沈遇白,你弄疼她了!” “你叫我什么?” 男人冷漠的眼刀淡淡的飛過去,賀南弦慫了那么一秒,但又立馬瞪大了眼睛,“我說你弄疼她了,放開!” “看不出來,郎情妾意,你們好得很吶?!?/br> 沈遇白低頭看著藍湖,后者眼眶微紅,“沈遇白,你想怎么樣?” 他想怎么樣? 沈遇白直接攥著她的手腕,然后拉著她就離開。 賀南弦上前想阻止,但沈遇白直接轉身,“你敢再跟過來一步,我捏著她手腕的力道就重一份,我不介意徹底毀了她這只手,你再動一步就試試?!?/br> 男人的聲音太過冷漠狠厲,也直接將賀南弦的步子止住了。 他怔怔的看著藍湖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沈遇白你對她做了什么!” 賀南弦暴戾到了極致。 但沈遇白充耳不聞,直接拉著藍湖下了樓,包廂沒有回去,身后的一切都像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事情。 藍湖手骨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已經快要愈合的韌帶又再次撕裂,她看著沈遇白的背影,眼眶逐漸變得模糊,加上她一直被男人攥著走,也看不清腳下的路,藍湖一不小心,猛地就踩到一塊石頭,整個人就這樣跌了下去。 沈遇白轉身,看著地上狼狽不已的女人。 她一只手捂著手腕,發絲凌亂,紅彤彤的眼睛像是被人狠狠欺負了。 “怎么,這就委屈了?” 男人居高臨下,聲音冷漠,“你跟我外甥抱在一起的時候,怎么不覺得委屈?” 藍湖要怎么辯解,她無從辯解,剛才她確確實實跟賀南弦抱了。 她抬眸,“抱都抱了,你要怎么樣?我還跟別的男人睡過,你不還是要了我?沈遇白,你要是真嫌棄,真惡心,不如放過我!” 他一邊介意,一邊折磨,是他自己放不下! 她明白他的恨,可他干脆殺了她,或者是放了她! 這樣的慢性折磨,對他對她,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放過你!做夢?!?/br> 沈遇白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藍湖直接撞上男人的胸膛,她眼眸猩紅,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像是水火不容。 沈遇白沒再多說什么,直接將她帶上車,司機見后面的氣氛緊張,不敢多言,車子飛快的回去別墅。 回去別墅,沈遇白拉著藍湖就往樓上走,陳嫂剛跟兩人煮了宵夜,“先生,我煮了……” 但話還沒說完,兩人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沈遇白直接將藍湖帶回去臥室,動作粗暴地將她扔在床上。 藍湖手腕骨,身上,都傳來疼痛。 四肢百骸仿佛都要裂開一般。 她痛,但那痛比不上心里的萬分之一。 “沈遇白,你這么生氣,何必呢?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性子?” 她心口很痛,偏偏說出這樣的話來刺激傷人。 沈遇白伸手掐著她的下頜,“五年前怪我對你心軟,導致你變本加厲,一次又一次給我厲害,但是現在,藍湖,你有本事背著我跟別的男人,我便加倍在你身上還回來?!?/br> “你要是再不聽話,我不介意讓你們藍家來陪葬?!?/br> “你不要動我爸媽!” 藍湖咬牙,那是她的底線! 沈遇白已經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冷冷看著她,“我不動,也可以啊,那你動?!?/br> 藍湖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女人微微閉了閉眼睛,眼角一抹淡淡的光。 末了,她主動上去,用不疼的手腕扶著男人的肩膀,她咬著牙,“你說話算話?!?/br> 沈遇白沒有說話,藍湖也沒有辦法,她只能聽話。 仿佛是一場末日戰役,藍湖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手腕的疼痛仿佛都沒有那么明顯了。 她躺在床上,仿佛是被淹沒在深海里。 頭頂是一條巨大的鯊魚,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味,好像下一秒她就要被鯊魚吃掉。 她失去意識,又睜開眼,就看見沈遇白坐在床邊。 男人已經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斯文淡漠,仿佛剛才那么惡劣又殘暴的人不是他。 是了,沈遇白就是她幻想意識中的那條鯊魚。 沈遇白正在給她處理手腕的傷口,藍湖猛地抽回手,“不用了,廢了吧?!?/br> 男人手里的藥膏猛地落在地上。 沈遇白撿起來,盯著她,“藍湖,你別不識好歹?!?/br> 藍湖冷笑,“不就是一只手嗎,我不要了就是你了,你不是要折磨我嗎,我手廢掉,不是讓你更有快感?” “是嗎,你手廢掉,干多少事情都不方便?!?/br> 沈遇白重新捉住她的手腕,男人繼續給她擦著藥膏。 火辣辣的肌膚碰上藥膏,一點點變得冰涼。 但心口的火山卻一次又一次噴發。 藍湖輕輕閉上眼睛,臉頰偏向一邊,沒有再多說什么。 任由男人給她擦著藥膏。 末了,沈遇白直接把藥膏扔在床頭,然后去了盥洗室洗手。 藍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發呆。 就算這只手真的好了。 也仿佛只是機器被拆卸重組,再也不是之前的樣子了。 到時候,她是否還能真的拿起畫筆? 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 …… 沈遇白如今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只是讓秦朗一直跟隨。 楚詞現在就在榕城,藍湖多少也有了個伴,第二天她便打電話給楚詞,后者隔了半小時才回了她電話,不知道剛才在忙什么,聽聲音只覺得她嗓子沙啞的厲害。 兩人約了一會兒見面,藍湖起床,然后換了身墨綠色的長裙,畫了個淡淡的妝。 她到咖啡廳的時候楚詞已經到了,楚詞脖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跡,她也沒遮掩,就這么大大方方的現著。 藍湖落座,看著她的樣子狠狠皺了皺眉,“祁倦干的?” 楚詞紅唇冷勾,“他就是個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