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強大的氣場
汪美麗快要氣死了,轉身放下遮陽傘,喊了聲:“阿德,你來啦?!?/br> 邊上兩個都愣住,那女人下意識地往裴厚德身后站,裴厚德則一臉尷尬:“美麗啊……你、你怎么來了?” 汪美麗呵呵一笑:“我來看看文文mama,給她送點粥,我是居民小組長呀,這人病了,家里沒人管么,居委會不能不管的?!?/br> 裴厚德很尷尬,他身后的女人則背了過去,不想露臉。 汪美麗也不多說什么,關照兩句就走了。 一路走,隱約能聽到背后那女人的聲音:“她是誰啊……” 裴厚德則說:“我叫你不要來吧?!?/br> 汪美麗氣得不行,叫做是外人,要是兄弟姐妹家里出這種事,她老早撕破臉皮吵起來了。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他們會不會真的想把張春氣死,然后好獨占家產。 這些話,姚玉芬聽完,沒多大興趣,她現在自己家里都顧不過來,又要防備唐紅霞他們來搞事情,又怕女兒翻臉,里外都擔心。 二三十年老鄰居了,汪美麗知道玉芬偏心,不是幾句話能勸好的,反正裴家的事也好,唐家的事也罷,都和她沒正經關系,清官難斷家務事,大家關系好才商量商量,不能真的跑去指手畫腳。 姚玉芬嘆了一聲:“我這兩天眼皮子一直跳,別有什么事?!?/br> 汪美麗問:“哪只眼睛?” 姚玉芬指著左邊:“這里呀?!?/br> 汪美麗念念有詞:“左眼跳財,你看,你們家有兩本房本,一進一出已經一百萬到手了?!?/br> 姚玉芬說:“我上次右邊跳,你不是說左兇右吉嗎?” 汪美麗哈哈大笑:“我說過嗎?” 此時,她收到了兒子發來的照片,林西成那邊裝好了帶烘干的洗衣機,說以后爸媽的新房子,也給他們買,上海冬天下不完的雨,再也不用家里內.褲彩旗飄飄了。 說到彩旗飄飄,汪美麗又生氣了,裴厚德不就是外面彩旗飄飄家里紅旗不倒,氣得她給兒子發消息說:告訴文文,我們馬上要動遷,他們家房產證上有她名字嗎,要是有的話,回來拿錢,拿了錢跟他們兩個拗斷。 林西成看著消息,心里想,汪女士,你家對門那套小樓房,現在在你兒子名下。 這邊陽臺上,文文在研究新的洗衣機,但是一時半刻沒什么東西好洗,心癢得很。 “我們去琴行看看吧?!绷治鞒烧f,“出去回來,洗了澡,就有衣服能洗了?!?/br> 蹲在地上,瘦瘦小小一團的姑娘問:“我要不要打扮一下,會不會當場面試?” 林西成說:“你本來就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還是出門前彈一會兒鋼琴?!?/br> 裴雅很自信:“我昨晚練過,早上也練過,放心,我沒問題的?!?/br> 林西成豎了個大拇指,說:“我們在外面吃午飯吧,今天家里也沒什么菜,下午回來把明天的菜買好?!?/br> 裴雅站起來,站的猛了有些暈眩,被林西成一把扶住,看見西成哥哥不太高興的神情,她卻甜甜一笑:“沒事,蹲太久了?!?/br> 林西成說:“當心點,下次去徐醫生那里復診,再驗個血吧,你前段時間不吃飯營養不良,身體肯定不好了?!?/br> 裴雅答應了,于是各自去換衣服,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琴行。 琴行和一家教育輔導機構開在一起,白天挺安靜的,畢竟孩子們都要放了學才會過來,現在午休時間,前臺說下午會有兩個和街道合作的老年班上課,其中一個就是鋼琴課。 琴行里有大小琴房好幾間,最大的一間里,擺了二十臺電鋼琴,前臺的姑娘介紹說:“這里就是和社區老年大學合作的教室,白天會有老年人過來上課,晚上的話,來學大課的小朋友不多,小朋友大部分小班授課,三到五個人,或者一對一、一對二。當然收費也不一樣,這里大教室的課就比較便宜了,所以用的琴也是電鋼琴,另外我們還有小提琴課、吉他課、架子鼓課,都是小班課?!?/br> 進琴房都要戴鞋套,裴雅和林西成就沒繼續打擾,前臺本來以為他們是來給孩子報班的小夫妻,沒想到竟然是老板打算新招的鋼琴老師。 裴雅對這里的環境,包括前臺的對應都很滿意,她很果斷地留下了聯系方式,希望可以得到面試機會。 前臺姑娘將信將疑,當場給老板打電話,誰知老板直接讓裴雅聽,問她能不能等半個小時,他立刻就過來。 林西成沒事,裴雅也沒事,兩人就在前臺邊上的休息區坐著,還沒等來老板,已經陸陸續續有老年班的學員來上課。 他們進教室前,都自覺把水壺留在外面,穿上鞋套,安安靜靜的。 也有老阿姨和前臺姑娘打招呼,看到這邊坐著一對年輕人,玩笑說:“又來生意啦,你們生意真好啊,小孩子都要塞不下了?!?/br> 林西成干咳一聲,輕聲說:“別在意?!?/br> 裴雅當然不在意,現在誰說什么她都不在意,她自己冷靜就好了,她只是寄宿在林西成家里,他們是朋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林西成自言自語:“他們為什么把水壺放在外面?” 裴雅說:“防止水灑在鋼琴上,我小時候在琴房,有一起上課的孩子把水杯放在鋼琴上面,被老師罵哭了?!?/br> 林西成說:“那電視劇里,不是經常有人坐在鋼琴前一邊喝酒,一邊彈鋼琴?” 裴雅嚴肅地說:“正式學過鋼琴的人,都不會這么做,鋼琴上不放食物和水,這是琴房里最起碼的規矩?!?/br> 林西成隱約覺得,來到這里后,身邊的姑娘氣場越來越強大,她還沒被聘用,就已經帶出幾分老師的氣質,不禁饒有興致地問:“之前教了一個禮拜英語,感覺怎么樣?” 裴雅說:“我布置背單詞,第二天默寫,重點班的孩子背了一半,普通班的孩子背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剛開學完全沒有緊繃感,可能還因為欺負我是新老師?!?/br> 林西成問:“然后呢?” 裴雅說:“我又布置了一次,第二天重點班都背了,普通班也有七八成默寫全對?!?/br> 林西成笑道:“沒讓他們罰抄嗎?” 裴雅說:“沒有,我只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布置的作業我一定會驗收,在我這里不要心存僥幸,不要覺得老師說話不算數?!?/br> 林西成問道:“沒有懲罰嗎,那他們怕什么?” 裴雅說:“為什么不相信他們第二天會改呢?事實證明,第二天他們都背了?!?/br> 林西成無言以對,是啊,為什么不相信孩子會改正錯誤呢。 此時,老年班的鋼琴老師來了,是個同樣上了年紀,氣質儒雅的老爺叔,和前臺姑娘說了幾句話,就看向裴雅,溫和地笑了笑。 裴雅也沒想到,半個小時后老板到來,把面試放在了大教室,請裴雅做一次表演,曲目她自己選。 林西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身份,很自然地就跟進來了,和老板還有那位老先生一起坐在邊上。 老先生問林西成:“你太太什么時候開始學鋼琴的?” 林西成愣了愣,先本能地回答:“大概四五歲?!?/br> 老先生點了點頭:“那是有童子功的?!?/br> 林西成不太明白童子功什么意思,只是笑笑,此時裴雅已經坐在了鋼琴前,試了試琴鍵和音色,他就不好再開口解釋他們不是夫妻。 教師用的是一臺高級的電鋼琴,音色手感都更逼近真鋼琴,比林西成給自己買的那臺還要好,裴雅摸到的一瞬,就已經興奮了。 雖然施坦威九尺是她的畢生夢想,可只要是能彈奏出好聽的音樂,不論用什么琴演奏,都是最幸福的事。 靈動的音符響起,林西成心里一緊張,因為喜歡鋼琴曲,他這些年聽了不少,雖然不是每一首曲子都叫得出名字,但最著名的那些,他還是認得的,沒想到,文文竟然要彈李斯特的《鐘》。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邊上的人,老先生是沉浸在音樂中的滿目欣賞,而老板一臉找到寶的喜悅,大概是為了自己有勇氣挨家挨戶找彈鋼琴的人而高興。 在座的老學員們,一個個都聽傻了,他們剛才進來的時候,都以為前臺邊上坐著的是個幫孩子看興趣班的家長,瘦瘦小小的姑娘,胳膊細得一點rou都沒有,竟然能有那么強大的氣場,游刃有余地彈奏那么難的曲子。 鋼琴曲進入高.潮,老先生往前探身子,回過來對身邊的老板說:“小姑娘是用四五指顫音還那么穩?!?/br> 這林西成就聽不懂了,但應該是很厲害的樣子,他不自覺地把背挺直。 一曲終了,教室里安靜了一瞬,接著爆發出掌聲,裴雅起身鞠躬,朝林西成這邊自信地一笑。 那之后,老板帶裴雅去試彈了琴行里最貴的一架三角鋼琴,林西成看得出來,他看文文的眼神已經完全是崇拜了。 那之后便是談薪資,林西成單獨在前臺等,時間很快,半個小時不到,文文就出來了。 老板親自送到門口,歡喜地說:“等我消息,我這邊把學生召好安排好課時,我就聯系你?!?/br> 裴雅謝過,和前臺姑娘打了個招呼,就與林西成離開了。 上車后,林西成才問:“不是學生很多嗎,怎么還要招?” 裴雅說:“學樂器和運動員訓練一樣的,想要學得更好,就需要更好的老師和教練,不可能一個老師學一輩子的。琴行里目前都是教些啟蒙的幼兒的,老板想招考級的孩子,同樣一個課時,收費當然就不一樣了,以后出成績,琴行名聲也響?!?/br> 林西成問:“開價了嗎?” 裴雅點頭:“暫定我能凈收入600一個課時,如果有高級別或藝考生之類的需要輔導,只要我能勝任,還會加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