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錐心刺骨的懲罰
拓跋柔見母親神色恐慌,忙起身擋在她身前,強自撐著勇氣,諷刺地咯咯冷笑起來。 妙音見她竟似看了一場笑話般,不禁狐疑。 “五公主你笑什么?你的母妃謀害我的骨rou,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么?” “姓們都稱頌妙音郡主了不起,我當郡主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沒想到,你竟僅憑這三兩點的揣測,就拉攏太子,一起污蔑我母妃是兇手!” 拓跋柔說完,就優雅朝丹陛之上跪拜下去。 “父皇,我大魏之清譽和顏面矜貴無匹,母妃更是您的女人,蘇妙音自詡我大魏的功臣,如此恃寵而驕,實在罪無可??!兒臣懇請父皇,還母妃公道!” 龍椅上的帝王卻看得云里霧里,不知該為誰說話。 妙音的分析很是在理,但五公主的喊冤也是在理…… 他蹙眉久久不言,殿內境況亦是膠著。 席位上的眾人噤若寒蟬,也不敢冒然開口。 妙音見狀,卻心涼透骨,再不不指望這位曾冊封蕭穗為皇后的皇帝能為自己討公道。 尤其,大理寺卿獨孤寒又是獨孤家的兒子,執法之地控于兇手麾下,這大魏烏煙瘴氣,恐怕根本無公正可言。 她無奈地長嘆一聲,卻也不僅為拓跋玹這儲君的未來憂心。 “沒想到,大魏皇族如此荒謬!” 拓跋易勃然大怒,“妙音,你這是什么話?朕還好好地在這里呢!” “父皇,妙音說得在理。拓跋玉祁和萬雪棠屠戮三城百姓的事不提,眼前本是一場慶功宴,卻被兇手威逼,成了審案堂?!?/br> 拓跋玹說著,陰沉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只恨不能擰斷她們的骨頭。 “獨孤家及時供給軍隊戰馬,本是功不可沒,眼下鬧到如此地步,也不知該如何清算功過了?!?/br> “太子殿下不必為難,獨孤家的戰功,該賞則賞!” 妙音對拓跋玹安慰笑了笑,又朝龍椅上俯首一拜。 “皇上,貴妃利用太后謀害皇嗣,公主顛倒黑白包庇兇手,這兩件事,都算作私怨,煩請皇上不必再插手!” 說完,妙音從頭上拔下步搖簪,直接刺進獨孤靜的手臂上。 “扎人了!”六皇子拓跋正大叫著從席位上跳起來,他手抓著身邊的獨孤若若,“jiejie,扎人了……好疼,好疼……阿正好疼!” “乖,扎得不是你!”獨孤若若被嚇得忙抓住他的手臂,“坐下!” 獨孤靜卻不及拓跋正反應那么快,肩膀上劇痛傳遍全身,她不可置信地轉頭,對上女子陰沉的目光,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被刺了…… 不等她開口,一旁的拓跋柔大叫著“不要傷我母妃”便抬手推向妙音…… 拓跋玹迅速將妙音拉到身邊,彈出兩縷真氣,同時擊中母女兩人。 獨孤靜和拓跋柔被真氣重擊,趴在地上便都口鼻噴1血,手腳皆是動彈不得。 妙音卻還未解氣,一把扣住獨孤靜的后頸,從獨孤靜背后拔出簪子,頃刻間又兇悍地刺了數十下,傷口都落在獨孤靜的肩臂,腰側和腿上,巧妙地避開了要害,卻又叫獨孤靜疼得死去活來…… 眾人亦懼色難掩,與癡傻的拓跋正一樣,只看著那樣錐刺都覺得骨頭疼。 就連赫連遙、江梓月、驚鴻等人都禁不住別開臉。 拓跋易在龍椅上更是如坐針氈,“蘇妙音,快住手……國法家規在前,豈容你如此動用私刑!” 蕭亦瑜也異乎尋常的震驚,卻是驚愕于孫媳婦這果決潑辣的脾性。 她老人家也適才明白,為何她這樣一個姿容絕美的孕婦,能妥帖地震懾三城百姓。 “皇帝,你就不要插手了,孫媳婦這法子好,私怨私了,不耽誤嘉獎獨孤家的戰功。大戰剛結束,貴妃便算計哀家和皇嗣,也該讓他們和天下人都看清楚,這皇嗣的母親不好惹!” 拓跋易無奈搖頭,“母后,都依著這種主意辦,國法家規置于何地?” “哼哼,害到哀家頭上,誰在乎過國法?”蕭亦瑜威嚴地看向階下,“玹兒……” 拓跋玹忙俯首,“皇祖母,您吩咐!” “不必攔著你媳婦,孕婦最忌諱壓著火氣,讓她發1泄出來,才能吃得下飯菜,才不耽誤養胎!” “是!” 獨孤靜卻又痛又恐懼,也被太后的話打入死亡的黑淵,她絕望地望向丹陛,“皇上……救命呀……救救臣妾……” “你害我骨rou,我親自刺一刺你的骨頭,才對得起你這番苦心!” 妙音憎惡地說著,又將發簪刺在她的后肩上,直到簪子抵觸到骨頭,便又飛快地拔出,如此反復十幾次,直累得抬不起手,她才將簪子刺進獨孤靜的后心,卻掌控著距離,停了一下方拔出…… 她不禁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染滿血的手,就在剛才的一瞬,而她腦海中仿佛能看到簪尖兒距離獨孤靜的心臟還有一寸遠…… 雖惶惑難解,她還是拉著獨孤靜的袍服擦了擦簪子上的血污,隨即又擦干凈自己染血的手,優雅地站起身來,將發簪簪回發髻上。 她卻也被自己這番從容擦血的舉動給嚇到,雖然她殺雞宰魚不怕血,但這樣凌厲之后嬌慵拾掇,卻委實地不像自己往日的風格。 獨孤靜痛得渾身顫1抖,連痛叫都在哆嗦,她臉狼狽地貼在地上,悚然看著妙音,就如看一個嗜血的妖怪…… 妙音嘖嘖一嘆,“現在知道哆嗦了?不過,我實在懷念你前一刻從容喝茶賞舞的姿態,一般人委實裝不出那樣從容!” 獨孤靜一時間不寒而栗,饒是她見慣后宮風起云涌,卻還是有種被看透心骨的感覺。 “蘇妙音,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我不是兇手!” 妙音聽她如此說,反而愈發篤定她就是兇手,不過,她卻不是唯一的兇手。 布下如此微妙完美的計策,一旦成功,惠及不少人。 “獨孤靜,我不是審問你,我是肯定,你——就是要謀害我母子的兇手,至于你們獨孤家還有誰摻和,這便是另一樁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