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把鳳火珠留給他
妙音卻壓根兒沒有把艾斯雷應父女兩人放在心上,“太子殿下,你和姬影都過度緊張了!” “過度緊張?”阿史那頤離氣結,“姬影分明是做賊心虛!昨晚,那父女倆帶走清越母子之后,姬影分明有機會阻止你去冒險,卻始終沒有出手相救,本宮懷疑,那父女倆就是被她放走的?!?/br> 妙音匪夷所思地豎起柳眉,“姬影為何這樣做?她已然在你身邊立于高位,沒有必要為那父女倆斷送自己的前程呀?!?/br> 阿史那頤離心頭忽然萌生一股揣測,卻不敢對妙音細說。 只怕姬影已然在好奇,他的舅父為何放棄親王之位來殺妙音。 他不敢再耽擱,忙帶著阿忍和兩隊護衛起行去追人…… 一眾前來拜謝妙音的掌柜們手足無措,明顯看出太子與這女子之間是有極嚴重的事發生。 眾人見阿史那頤離離開,都小心翼翼地望著妙音,不敢冒然說話。 雷承尷尬地提醒道,“郡主,這些掌柜都是來感謝您的,他們還特地帶了禮物?!?/br> “禮物都帶回去吧,眼下年關將至,妙音恭祝各位,新年吉祥,萬事如意!”妙音朝眾人一拜,側首看向雷承,“吩咐下去,馬上啟程!” 雷承見她轉身就上樓,忙將一眾掌柜送出門,又急急地上樓。 見妙音的房門開著,他忙邁進門檻,卻見妙音提著包袱就塞進盛放衣服的箱子里。 “郡主,剛才頤離殿下說……” 妙音不悅地瞥他,“你何時開始聽他的話了? “郡主息怒,末將沒有其他的意思。剛才末將帶一眾掌柜進門,見郡主與阿史那頤離相處愉快,而且阿史那頤離昨晚說保護郡主一輩子,末將以為……” 妙音無奈地看他一眼,關上房門,“你可知艾斯爾馥父女倆為何執意抓我?” “艾斯爾馥始終都妒忌郡主,仇視郡主……” 妙音關上所有的門窗,忽又想到風無涯就在房頂上藏著,她忙把雷應拉出門,隨手帶上門板,踮起腳尖湊近他耳畔,以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肚子里有鳳火珠……” 雷承驚得向后踉蹌了一步,視線落在她腹部,卻看不出絲毫異樣,卻與趙涼、李應、陸隨之等人都熟知,她極是畏熱,袍服也穿得比尋常人單薄飄逸些…… 妙音無奈地看著他,見他盯著自己的肚子半晌沒有反應,不禁后悔告訴他。 “如果你也想殺得到這東西,我真的是要走投無路了!” 雷承恐慌地雙膝跪地,“郡主放心,雷承愿肝腦涂地,保護郡主周全!郡主能對雷承說出實情,雷承心里——十分歡喜?!?/br> 妙音告訴他,卻不是希望他肝腦涂地,也不是希望他歡喜的,這本也不是什么值得歡喜的事兒。 “此事我爹娘也不知,李應、趙涼等人更不知,除了你雷承……便是阿史那頤離,我上次中毒,那東西護住了我的命,阿史那頤離親眼看到了它的光?!?/br> 雷承恍然大悟,“所以,阿史那頤離說保護郡主一輩子,其實是……” 妙音忙扶起他,“在回去大周的路上,我不知我們還會遇到何種境況,也不知此事還有多少人會知道。若有朝一日我真的死了,你剖開我的肚子,剜出那東西,拿去給拓跋玹……” 雷承俯視著她一臉平靜,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巴匕汐t原來是為了……” “拓跋玹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我不要你胡亂猜疑他!” 雷承黯然低頭,看自己的心口,那一隅很痛,痛得像是已經被人剜走了什么東西。 他看不得這女子犧牲自己的命去救一個拋棄她的男人,然而,卻也看不得她對自己失望。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雷承愿意幫郡主達成心愿,而后,雷承會隨郡主一起離開這骯臟的塵世!” “我只要你前半句。那些鏢師都巴望著你能帶他們開天辟地呢,你怎能隨我做傻事?如今就算沒有雷家,你還是大周的將軍,與北厥簽訂合盟,你功不可沒,回去便可升職加薪自立府邸,從此以后,誰也不敢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要活得比誰都好,這樣我臉上才有光?!?/br> 雷承聽不下去,只覺她是把自己當兒子來疼惜,干凈地無半點男女之情。他僵硬地別開臉,眼淚卻如洪水決堤,無法遏止…… 妙音遞給他手帕,無奈地嘆了口氣,卻陡然聞到一股子咸魚的腥臭味兒,她皺著鼻子吸了吸氣,疑惑地忙進門推開后窗,正見掌柜帶著兩個伙計,將剛買回來的咸魚褪去膳房那邊。 她忙要阻止掌柜,胃里卻一陣翻攪,“嘔——” 雷承見她捂著嘴巴不對勁兒,忙從桌下拿痰盂給她,見她又吐不出,擔心地忙給她拍背。 “郡主是被那些魚熏著了,還是那東西在郡主腹中作祟?” 妙音沒有吐出什么東西,也忍不住狐疑自己這反應。 “可能……的確是熏著了,我們趕緊起行吧!” “是?!?/br> 雷承沒有再耽擱,當即整軍,不過半個時辰,隊伍就匆忙上路…… 阿史那頤離剛追查到艾斯雷應的蹤跡,正準備回來告訴妙音,一下馬背就見整個樓閣清冷了許多,圍在樓閣四周的大周護衛也不見了蹤影。 滿樓閣的魚腥味兒熏得人無法靠近,他硬著頭皮進門,就見掌柜和幾個伙計正圍桌用膳。 掌柜見阿史那頤離進門,忙帶著伙計們行禮,“太子殿下來的不巧,郡主已經離開了?!?/br> “她最受不得難吃的東西,怕是你這魚把她熏跑了!”阿史那頤離憤然嘆了口氣,忙又奔出去。 掌柜無辜地返回桌旁,嗅了嗅盤子里的魚,“有這么難吃么?” 幾個伙計都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 = = 妙音坐在馬車里,卻總覺得身上卷了一股酒樓里的咸魚味兒,因此晚膳沒有吃什么東西。 雷承緊張不安,忙去稟報了蘇驍和江玨。 江玨親手煮了一碗素面端過來,卻見她只吃了兩口就又嘔,只得把面端開,“好端端地,怎么忽然就這樣了?” 蘇驍從旁擔心地道,“要不要找軍醫過來看?” “我只是太累,去救清越時,陣仗頗是血腥,所以才沒胃口。我睡一覺就沒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