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喜歡大公主嗎
妙音的笑卻沉下唇角,淡冷地看向他。 “七殿下是不是親眼看到妙音出宮?” 蘇驍頓時尷尬地如坐針氈。 他也著實沒想到,女兒竟把自己的挑撥聽進了心里,他忙大聲地命令丫鬟上茶。 “妙音,先讓七殿下和太后娘娘喝口茶,有什么話,回頭再問。今兒可多虧了七殿下及時趕到,七殿下一定累壞了?!?/br> “爹……您……”妙音不明白,為何父親竟一會兒一變。 拓跋玹垂下眼皮,只當沒聽到她剛問的問題。 蘇未央頓時看出微妙?!懊钜?,你腦子倒是轉得快,卻也多虧玹兒叫十八公主給哀家送信,否則,只憑江賢手里那張字條,哀家來不及趕過來?!?/br> 妙音疑惑地看向拓跋玹,“殿下何時讓十八公主送信的?” 拓跋玹:“李正中剛帶你出了尚宮局那會兒?!?/br> 蘇未央忙道:“是呀,否則,哀家怎可能早早就將李正中押送去刑部?” 妙音恍然大悟,忽然想起,李正中帶她去尚宮局量體裁衣時,正看到公主們在隔壁的繡坊刺繡,所以,那女子是——某位公主?! 李應那會兒似乎要對她介紹那女子,卻被她沒好氣的打斷了。 李應后來便說,那女子是趙明霜的好友,段實意的外甥女。 段實意的外甥女,不就是段皇后的女兒么! 段皇后只兩個孩子,兒子夭折,女兒是皇族嫡長女——大公主赫連霓。 在那日的慶功宴上,大公主赫連霓缺席,還惹了皇上不快,當眾說她心里無大周、不懂事兒。 沒想到那不懂事兒的女子竟是那般容顏驚艷,貴雅不凡。 她這就想問拓跋玹與赫連霓是何時好上的,想到他那封絕情掉渣且文縐縐的“分手信”,以及他剛才的那一句“是玹兒不想娶妙音”,頓時又把話咽回去。 若她的問題出口,他有心解釋自然好,若無心解釋,只沒好氣地贈她一句“妒婦”,她顏面無存倒沒什么,丟了父親的臉面,也會讓太后夾在中間難堪。 思前想后,妙音還是舉起茶盅,“妙音以茶代酒,謝七殿下再次的救命之恩,這連番的救命,加之和親解圍,妙音更是賠上性命也報答不完。殿下如此宅心仁厚,肝膽相照,妙音……” “宅心仁厚?肝膽相照?你這是如對趙涼、隨之一樣,要與本皇子稱兄道弟么?” 拓跋玹蹙眉說著,就質問地看蘇驍。 “蘇卿,本皇子不娶妙音,但也沒想當她的兄弟,你莫不是有心暗示她,要收本皇子為義子吧?” 蘇驍被他這一眼看得膽戰心驚,忙俯首,“殿下見諒,小女是被殿下的那封分手信給傷著了,所以……才氣不順!” 妙音哭笑不得,爹今兒這是怎么了?一會兒說拓跋玹城府深沉,一會兒又對他這般小心謹慎,竟像是做了虧心事?! “爹,我不是容易受傷的女人,不過就是一封信罷了,妙音不會放在心上的?!?/br> 拓跋玹清冷地說道:“本皇子覺得,蘇卿還是說話多斟酌?!?/br> 妙音極是不喜他說話的口氣,“七殿下你這番話是什么意思?家父若有得罪之處,妙音代爹賠禮致歉?!?/br> 拓跋玹氣結,“本皇子在你心里,是否也是一位城府深沉可怕之人?” “七殿下既無心娶我,何必多問?”妙音自嘲地笑了笑,“妙音為殿下瘋過,傻過,病過,以后再也不會犯傻了,殿下既然能瀟灑地喜新厭舊,也便不必太過在意在旁人心里是什么東西?!?/br> “你……”拓跋玹頓時被氣得臉色鐵青,卻也被她那句“為殿下瘋過,傻過,病過”刺痛了心。 蘇未央頓時看出氣氛不對,卻聽得一頭霧水。 “玹兒,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吵起來了?” 妙音見拓跋玹不吭聲,忙道:“太后娘娘,殿下的信,字字珠璣,言辭懇切,每一句話都在理。妙音也是又自知之明的,從前妙音不知輕重,無理取鬧地糾纏七殿下,實在是給殿下添了不少麻煩。如今妙音方知,瘋癲癡傻之人呆在金籠子里,哪怕呆一輩子,也是一種福氣!” “丫頭盡是說傻話,瘋瘋癲癲有什么好的?你難受,你爹更是生不如死,咱們蘇家人出去,也都因為你的瘋癲被人家戳脊梁骨,尤其你外公,天天兒地在哀家面前嘮叨,說蘇家人虐待你,說我蘇家愧對你的母親……你可千萬不能再瘋了!” 蘇未央小心地環住她的肩,“回頭你多去宮里陪哀家,咱們多在一處玩耍,你也多見見各位公主,有朋友姐妹,日子便好過了?!?/br> “是,太后娘娘!”妙音隨口就問,“妙音那日慶功宴沒見過大公主,不知她是怎樣的女子,妙音十分想與她結交呢!” “大公主?”蘇未央不敢恭維哼笑,“丫頭啊,那大公主可是哀家最不喜歡的,以后你少與她來往。她素來與趙明霜親近,且慶功宴那日,還為趙明霜求情,可把皇帝給氣壞了!” 妙音恍然大悟,就若有所思地看向拓跋玹,“七殿下也不喜歡大公主么?” 拓跋玹不著痕跡地瞥她一眼,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道:“本皇子素來與皇外婆的喜好相反?!?/br> 蘇未央狐疑地瞪他,“你這臭小子與哀家素來同心,何時成了相反的了?” 拓跋玹漠然喝茶,再懶得說話。 蘇驍忙道:“那日七殿下啟程前往大魏之后,軍隊也在翌日啟程,小女死活不肯與阿史那頤離共乘一輛馬車,拖著病體騎著馬,星夜兼程都吹著冷風,又看了殿下的信,還發瘋似地處置了大魏皇后和蘭妃等人安排在軍隊中的暗人,只為證明她足以堅強的匹配殿下……” 妙音尷尬地道:“爹,女兒和七殿下的事兒,算是翻篇兒了,您還說這些做什么?!” 拓跋玹清楚地想見那番情形,卻被她口中的“翻篇兒”刺傷,事已至此,他卻也不想表現過多在乎,只淡冷地看著茶盅?!斑@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