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爭寵是個技術活
赫連霓沒想到,從前對她頗講義氣的趙明霜,竟然找上門來討賞。她這分明是要拉著她和腹中的孩子,一起陪葬! “明霜,你可知,我為保住你的性命絞盡腦汁,為了求父皇和皇祖母原諒你,我甚至因久跪不起動了胎氣,為此駙馬還與我劃清了界線?!?/br> 趙明霜諷刺地冷笑,“大公主這是與我那鐵石心腸的姑母一樣,要放棄明霜了?!” “國法難容,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該用的法子,我真的都用了,還為你花了不少銀子打點,可無人敢為謀反之人求情?!焙者B霓為難地嘆息:“你也是,當初你們父女是怎么想的,為何與阿史那頤離做交易呢?!如今阿史那頤離成了父皇的義子,你卻……” 趙明霜一時間心灰意冷。這赫連霓不是傻子,斷不會為她,不會拼上全力救自己。 “明霜有個自救的法子,只求大公主能把皇上引到冷宮那邊,初此之外,明霜別無所求!” 赫連霓不愿總是這樣被她驚擾,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我就幫你這回,不過,就算你離開那地方,也斷然不會再當回郡主,也無從前的榮光和尊貴,恐怕還會受人奚落嘲諷?!?/br> “我自會有法子出來那鬼地方,不過,到時候,還請大公主你配合我,容我在你身邊當個護衛即可?!?/br> 赫連霓忙入房內,給她準備了幾件衣裳和銀兩,“你拿去吧,我能給你的,只有這些,你現在可以遠走高飛,沒有必要再回去那間屋子,也沒有必要再謀劃什么陰謀詭計。你們父女意圖顛覆我大周江山,我身為大公主,不能拿父皇的命冒險!” 趙明霜接過包袱顛了顛分量,“我若就此走了,以后便只能顛沛流離,成為一個無名無姓之人?!?/br> “那是你的事!本公主已經對你仁至義盡!” 她話沒說完,就見趙明霜猝然抬手彈了一個東西過來,她口中多了個東西打了舌頭,她被嗆了一下,藥丸咕咚一下,滾入了喉嚨。 “咳咳咳……趙明霜,你給我吃了什么?!” “依照我說的話做,我保你母子平安,否則,你只能生下一攤血水!” = = = 妙音不知自己是怎么到家的,抱著百福蛟綃紗邁過門檻,又讓護衛把賞賜的綢緞綃紗全部搬去自己所居的悠悠閣。 想到父親還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她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佯裝興高采烈地清脆道,“我回來啦!” 正對著大門的樓閣是三層高的騰云閣,紅色窗,白石墻,琉璃金瓦。庭院中花木扶疏,越顯得樓閣氣派不凡。 樓閣正門上懸掛著的金匾,正是皇帝親筆題的字。 管家江賢如每日早上晨起一樣,在門廊下看著小廝們擦拭那“騰云閣”三個字。 聽到妙音的聲音,江賢轉身,笑看妙音上前,就如看自家女兒,慈和地笑了笑。 “郡主,可算回來了?王爺剛醒,正擔心您呢!” “爹醒了?” “王爺還在為昨日的事煩憂,說您拿簪子抵著七殿下的脖子得罪了皇上,五位側王妃都已經派人收拾行裝,準備逃命呢!” 妙音失笑,果真,患難才能看清誰是自己人。 這江賢是母親江蓉的貼身護衛,又是她外公親手培養的人,只可惜,如今他雖然當著大管家,手中卻無實權,掌家鑰匙庫房鑰匙都被柳平敏捏著。 柳平敏與那四位女子也著實是當后娘的料,搶錢、買兇殺她、毒害她,遇事兒搶先逃,也不知爹是如何娶到這五只奇葩的。 “江叔怎不逃命?竟氣定神閑地在這兒擦金匾?!?/br> 江賢眼神堅定地看著她,“奴才知道,郡主既能相助我大周將士脫困,也定會平安度過眼前這一關!” “江叔謬贊,我的腦子可不夠用的,此次是仰仗七殿下相助?!?/br> “七殿下?”江賢詫異地挑眉,“王爺早就拒絕七殿下求娶郡主,七殿下竟還能幫忙?” 妙音啞然,心里卻忽然就恨不起來。 拓跋玹絕非薄情寡義之人,也不是見異思遷之人,皇上昨日也提到,父親以死相逼,拒絕拓跋玹的求婚,難道,他是寒了心才轉而去與別的女子親近?若是如此說,他幫她,倒也算仁至義盡。 對上江賢探究的眼神,她忙道,“七殿下對我和爹極好,而且,他三言兩語就扭轉了皇上的心思。今早我說要與北厥做生意,他還為我思慮將來?!?/br> 這番話,她是寬慰江賢,卻也是在寬慰自己。她必須頭腦清醒,不可胡思亂想去誤解他。 江賢見她一臉驕傲似在夸贊自家相公,忍不住打趣,“郡主死活不嫁阿史那頤離,是因七殿下吧?” “皇上定不會再讓我和親,爹也不準我嫁七殿下,如今,他怕是有更合適的選擇?!?/br> 妙音忽然想到約拓跋玹吃飯的事,忙又道,“江叔,麻煩你吩咐廚房,準備幾個好看又好吃的菜,午時我請七殿下來家里吃飯,就擺在我的悠悠閣?!?/br> “郡主放心,奴才這就命人好好準備,定讓這一餐飯體體面面?!苯t說完,忙又提醒她,“剛才五位側妃都去了王爺的臥室,郡主進去之前,先聽聽動靜?!?/br> 妙音倒是十分想知道,爹那樣耿直之人,是如何與五位貪婪的嬌妻相處的。 三個女人一臺戲,還差一個,就湊兩臺戲。她應該抱一桶爆米花,備一瓶可樂,拿個小板凳,一邊看戲一邊吃。 上去二樓,見廊下的丫鬟和小廝們要行禮,她忙示意他們免禮噤聲。 柳平敏、段明芹、萬青青、陳玉婉、金芮怡正在房中嬌聲哭啼,似比賽誰哭得更好聽,有的嚶嚶,有的嗚嗚,有的邊哭邊細碎的說著什么…… 妙音走到窗前,自宏大的圓窗外看進去,不禁嘆為觀止。 這哭原來是個技術活呀!不只是講求聲,情,貌,竟還要講求地理位置。 眼下,柳平敏正占據了絕好的位置,撲在蘇驍懷里,身子抽抽噎噎,軟綿綿,越看越像是在——廝磨勾*引,其他幾個女子一邊哭,一邊可憐巴巴地望著蘇驍,卻明顯地不敢與柳平敏爭搶。 蘇驍背靠在床上,身上蓋著絲被,無奈地捏了捏額角,“好啦,都別哭了,君讓臣死,臣不敢不死,若皇上真的要處死我們一家,你們哭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