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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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色無疆。 公孫弘毅這輩子,從沒如此被欲望焚燒得幾乎失去理智,當下便欺身直進。 待兩人嘗過幾回云雨情后,早已辨不清指尖的黏意,究竟是源自于潮濕的空氣,抑或旁的。 因著外臣出入宮闈不便,所以這么多年來,他也僅僅嘗過一次輕狂的滋味。 回憶像過往云煙,繚繞在公孫弘毅的心頭。從此,得不到的成了胸口一顆朱砂痣,摸了會癢,撓了會痛。 馮氏不知丈夫正神往著旁的女子,幾步上前剪掉燒得正旺的蠟燭——用那雙布滿皺紋,不再紅潤酥軟的手。 天邊繁星萬點,深夜已降下帷幕。 唐珷在幾輪推杯換盞后,便半醉半醒,索性直接撂倒在乾元宮的軟榻上,說什么也不肯起。 張汜清站在邊上,頗有些為難地試問:“陛下您看,是不是遣人把燕王爺抬到偏殿休息好些?” 唐琛不禁輕哼了聲,“不必,他愛躺哪兒躺哪兒吧。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怕著涼?” 說罷,唐琛便披上外衣,穿好鞋履,出門散步醒酒。 他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等回過神時,已經來到兩扇朱漆的紅板門兒前。 順著嵌有九九八十一枚鎏金銅釘的門面,往上看去,便見門樓上高高懸掛著塊紅木匾額。 鳳棲宮三個大字,莊嚴氣派。 守門的宮女正打著小盹,乍一瞧見皇帝佇立在眼前,差點兒把三魂七魄都給嚇飛了。 她連忙行禮,可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卻被對方冷著臉制止了。接著,唐琛側身越過小宮女,徑自往皇后的寢殿而去。 他腳步極輕,悄無聲息地就走近了床前。大手一撩,層疊垂墜的紗幔頓時散落開來,露出內里纖細的人兒。 蔣琬琰似乎睡得挺沉。鼻息微微,呼氣如蘭,模樣實在招人憐愛,只不過…… 眼看單薄的被子已經往下褪到她的小腹,唐琛忍不住皺緊眉頭,替她把被角掖好。 他的本意很單純。 原先只想見上一面,以緩解無處排解的思念。但當真正見著了她,心緒又突然變得不那么單純。 鬼使神差般,唐琛低頭噙住了她柔軟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沒蓋被,陛下說“別管他,死不了” 媳婦沒蓋被,陛下立馬皺眉心疼。 懇請大家看清楚這男人雙標的嘴臉! ps。昨天臨時有事沒更,所以今天提前更+紅包補償。球球給我幾條評論! 第12章 服不服 暑月燠熱,朝陽穿透窗欞灑下一片金燦燦的光暈,照得蔣琬琰瞇起了眼。 于是,當夏青端著盤紅的像瑪瑙的冰鎮葡萄走過來時,看見的便是這幅情景。 佳人抬起手背,幾乎擋住大半張臉,僅露出兩片嬌艷的紅唇曝曬在陽光下,軟得像要被消融似的。 她不禁笑說道:“娘娘今兒個倒是不貪著睡?!?/br> “這心里裝了事,便怎么都睡不安穩?!笔Y琬琰應了聲后,又隨手拈了顆色濃味香的紅葡萄入口。 葡萄皮兒薄,汁水足。含進嘴里的瞬間,如蜜般清甜的汁液頓時瞬間溢滿齒頰,十分可口,像是…… 昨晚摻著酒氣的吻。 蔣琬琰那會兒剛清醒,正是神思迷茫的時候,只覺有股冷香竄入鼻尖,帶了幾分強勢。緊接著,喉腔里便揚起烈酒的辛香甘醇。 他吻得專注而認真,教蔣琬琰十分猶豫,不知是否該在此時睜開雙眼。 好在,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不算太長,她索性繼續裝作沉睡不起。 而向來精明的唐琛,許是受到酒精的干擾,頭腦亦不復平時的清醒。竟絲毫沒有察覺,她的呼吸早已被方才的強吻給打亂。 隨后,他又呆站了一會兒,便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現場。 壓根兒沒有想過,自己趁著夜深人靜耍的流氓,會讓對方逮了個正著。 思及此,后知后覺發現被占了便宜的蔣琬琰,撇撇嘴,伸手去捏第二顆葡萄。 夏青細細打量著她的神情。見蔣琬琰雖沒休息好,但眼角眉梢卻隱含著笑意,沒有半點不悅之意,適才張口說道:“琇瑩昨日夜半便清醒過來了?!?/br> 琇瑩的傷勢看著怵目,實際都是些皮rou傷,還未嚴重至傷筋動骨的地步。若好生服藥調養,不出兩三日便可下床走動。 蔣琬琰揚揚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夏青不急著言語,反倒從懷里取出那盒未曾拆封過的雪靈膏,雙手呈上。 “琇瑩醒后,情緒一直冷靜。非但沒有出言埋怨公孫姑娘,還道這回算是受些傷學點兒教訓,以后再不會魯莽行事?!?/br> 蔣琬琰接過袖珍的瓷盒,用手一擰,便把盒蓋轉了開來。 盒子里的膏藥甜如花蕊,清似雨露,且膏體像凝脂般細膩通透,是千金難得的珍品。 賞給琇瑩的時候,她內心沒有半分的不舍??扇缃?,被原封不動地退還回來,卻教蔣琬琰胸口悶得難受。 仍在蔣府那會子,琇瑩便是大院里最水靈的姑娘,論樣貌、論氣質皆不輸好人家的小姐。 姨母相中她是個端得上臺面的,這才撥進蔣琬琰屋里伺候。 而琇瑩也素來寶貝自己那張美貌。平日里稍有點兒小擦傷,便著急得四處尋醫,慣得很是嬌貴。 蔣琬琰萬萬沒有想過,這般愛美成性的小姑娘,會放任一片凝雪似的肌膚留下可怖的疤痕。 瓷盒的質地如玉,攥在手里時微生涼意。蔣琬琰細細把玩了一陣,問:“原因呢?” 夏青琢磨片刻,繼而開口:“琇瑩只說這些傷痕亦是經歷的一部分,不欲抹煞。至于其他的,待她傷勢好全娘娘再親自詢問吧?!?/br> 蔣琬琰頷頷首,不置可否。 見狀,連向來話少的琇琴,都忍不住插嘴道:“娘娘,二公子籌備多時的武舉考試就在這幾日,琇瑩也是不愿節外生枝?!?/br> 公孫凝欠下的這筆帳,她不會忘,但確實不需急于這時清算。 蔣琬琰剛咽下一口氣,卻不知,早有人不聲不響地就替她出了這股惡氣。 今晨卯時,天剛泛亮。 悠悠醒轉的公孫凝四處張望后,見周圍沒有半個侍奉在側的婢女,正欲發作。她用力打開房門,隨即,一幕異常瘆人的景象映入眼簾。 四方的院子里,橫陳著滿地的尸首。 且對方不知存了什么樣的居心,甚至刻意將這些遺體像展示品般,碼放得整整齊齊。粗略估算,約有十幾號人。 殘忍而又血腥。 陰冷的風劃過臉頰,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公孫凝猛然抬起頭,驚見天邊一整片的云彩像是浸了血,顯出猩紅的艷麗。 公孫凝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饒是她再蠻橫,也不過是個尚未及箕的姑娘家。乍一看,那些曾與自己有過主仆情誼的ㄚ鬟婆子橫尸在眼前,便禁不住失聲叫喊起來。 她聲音凄厲,似利刃般狠狠地撕裂寧靜的空氣。頓時間,整座攝政王府都被驚動了。 而同樣處于sao亂的,還有這間位于城郊地帶的客棧。 今年由于崇德帝的重視,武舉考試cao辦得格外盛大,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考生赴京應試。 從外地風塵仆仆趕來的考生,或投奔親戚,或暫居旅店。以致京城附近的客棧,早在三天之前,陷入一房難求的困境。 少數考生來得遲,尋遍京畿也覓不到個歇腳的去處,竟動了歪心思,試圖用拳腳解決問題。 這些人也不管客棧里尚有許多住客在用膳,當眾就對店小二動起手腳來,簡直與惡徒無異。 “太......不,公子?!?/br> “您是否需要屬下去讓他們閉嘴?” 說這話的人,是個小廝打扮的青年。 此時,他半具身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低聲向面前正小口扒飯的矜貴男人請示。 霍容辭對爭執的內容,其實并不感興趣。但經過整整半月的騎馬趕路,他倒是挺樂意拿這幾個莽夫試試身手。 “你在這兒候著,等爺活動活動筋骨?!痹挳?,霍容辭便擱下碗筷,起身往群眾斗毆之處走去。 他在東宛國,素有小魔王的稱號。 雖生得俊朗倜儻,但心性極野。別說地痞混混,連一朝丞相他都敢把人打得滿地找牙,叫苦不迭。 這會兒也是,明明能夠速戰速決,僅用三兩下就將對方摁在地上摩擦。 可他偏不。 霍容辭有心讓對手仔細品嘗痛苦的滋味,遲遲沒有往要害出擊,反倒不急不躁地與他們周旋。 直到那些莽夫不堪屈辱,主動投降,才一人一拳給了個痛快。 “服氣了么?” 霍容辭腳踏在為首鬧事的男子背上,使勁兒踩了踩。見那人死命地點著頭,像是怕極了的樣子,便一腳踹開。 “服氣了,就滾出你霍爺的視線?!?/br> 完事以后,霍容辭無視了從四方投來的各種目光,走回座位。 剛抬起手來,打算為自己斟杯清茶時,卻聽聞藏身在暗處的影衛蕭然開了口,語氣略帶鄙夷。 “公子,依臣看來,業朝的武人就如繡花枕頭。外表繡得五彩斑斕,里面卻塞著一包稻草?!?/br> 霍容辭仰著修長的脖頸,咕咚咕咚地將茶一飲而盡,以解口渴。 他先是用手帕擦凈嘴角的茶漬,隨后幽幽說道:“武人?蕭然,你未免太高看了他們?!?/br> 霍容辭目光一凜,微抿的唇不自覺溢出聲冷笑。 “方才那些人不是正兒八經的考生。撐死了算湊人數的,沒準兒到時候連試場都進不去?!?/br> 聞言,蕭然不禁一怔。 他雖信任主子的判斷,卻也忍不住脫口問出:“太子殿下如何得知……” 尾音未落,他已雙膝跪地認錯,“屬下知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