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小女孩
由于車廂搖晃的太厲害,那小女娃的身子左右晃了幾下,差點反倒在地上,還好里面還有兩個人,不然那女娃的舊傷未好又要添新傷了。白煙把她扶正,然后緊挨著她,扶著她的肩。 “娘,娘……” 白煙看了那小女娃一眼,嘆道:“你把我當成娘吧?!?/br> 秦大頭搖頭,“那我其實是要成她的爹了,我不敢?!?/br> 白煙恨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同情一下她嗎,現在情況已經夠惡劣了,萬一她要是太難過加重病情怎么辦?” 秦大頭挑眉,“她昏迷了,壓根聽不見?!?/br> 白煙無語,也許是因為這小女孩是因為跟她一起玩的時候暈倒的,所以白煙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一份責任在里面,說話難免難聽了些,還好秦大頭一向不跟她計較。 小女孩叫了兩聲娘后,又安靜了。外面的風稍微減輕了些,車廂搖的沒有以前厲害了,三人的耳邊只剩下對方呼吸的聲音了,為什么說是兩個人呢,那時因為那小孩的呼吸現在已經變得十分微弱了,幾乎已經聽不見了。 白煙和秦大頭都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心里更加焦急。外面傳來蕭三郎的聲音,“公子,秦娘子,風停了,可是馬兒還是不肯走怎么辦啊?!?/br> 白煙掀開簾子,一看外面,地上的積雪更厚了,馬兒的四肢已經被陷進雪里一半,低垂著腦袋很喪氣的樣子。她放下簾子回到車廂里,看了一眼秦大頭,道:“怎么辦,這雪我看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了,那馬兒只怕是不肯走了?!?/br> 秦大頭看了一眼小女娃,道:“前不久讓你們學的武功學的怎么樣了?” 白煙冷了一下,她那幾下拳腳貓的功夫,登不上大雅之堂,莫不是她還指望她干什么么,面上就有些心虛,吞吞吐吐道:“練是練了,就是陳果不是太好,你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秦大頭嚴肅道:“這雨雪天氣,馬不肯走路,只能靠我們自己,眼下最快的辦法就是不用馬車,我們自己趕路?!?/br> 白煙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這是要讓他們使用輕功啊,但是她雖然練了這么久,可本領卻沒學到家,直到現在,她的功夫還沒有蕭三郎高呢,光是想想要走這么遠的路,她心里不免發虛。 “要不這樣吧,你先帶著她去縣里找大夫,我和何修舞他們等雪停了,馬兒肯走路的時候在去找你?” 秦大頭皺眉,“這雨雪天氣,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挺,四周也沒有農戶可以公我們歇腳,而且臨走時大家都走的比較匆忙,身上也沒帶什么食物,堅持不了幾天大家都會凍死在這里?!?/br> 白煙當真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從白云鎮到縣里最多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要是沒什么事兒,當天去當天就能回來。不過她嘻嘻想想秦大頭并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去年的雪連著下了三個月,房屋都被積雪壓垮了好幾家,要是這雪真不停下來,他們不僅救不了這小女孩,自己還很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白煙沉默了一下,這里會武功的有大概四個人,武歷年是唯一一個不會的。 如果下了馬車走的話,秦大頭可以帶著小女孩使用輕功,很快就能到縣里,而他們不管武武功深淺,每個人的內里多少有一點兒,趕路所花的時間比別人要少很多,平安到達縣里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是武歷年跟我們不一樣,他就是純粹的一介書生,從這里到縣里不用馬車至少得走四個時辰,到時候只怕他還沒走到地方,人就倒在半路上了。 秦大頭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道:“武歷年你們不用擔心?!闭f著他轉頭看向何修舞道:“武歷年就交給你了?!?/br> 何修舞從方才起就一直在打著瞌睡,完全沒在意此時的危險,她懶洋洋地睜開眼皮,道:“沒問題,交給我吧?!?/br> 白煙有些擔心,“你能行嗎?” 何修舞笑笑,“你們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也是上次在巫溪山沒讓你見著我的厲害,這次你們就看我的吧,我的功夫可不必他差?!?/br> 雖然她說話的樣子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女模樣,但是白煙莫名的信任她,點頭道,“那咱們就這樣決定了吧,我出去通知他們?!?/br> 說完便走出去,就見馬車前的兩兄弟現在已經變成兩個雪人了,坐在馬車板子上一動不動,白煙嚇了一跳,趕緊走上去拍拍他們的肩,那倆人沒回應,她心道:糟糕。 然后跳下板子,去看他們的臉,之間蕭三郎和武歷年的眼睛明明睜著,看見她還眨了下眼,白煙這才放心下來,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剛才我拍你們。為什么沒有反應?” 蕭三郎看著白煙,牽動了一下嘴角,像是要微笑,但是沒有成功,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秦,秦娘子,你剛才拍,拍我們了嗎?” 武歷年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臉上看起來像是已經僵硬了,要不是他眼皮還在動,她差點以為這個不會武功,只知道念書的人已經死了。 還好剛才秦大頭出了主意,她這才出來通知他們,要是晚了一地兒,這兩個人只怕就要凍死在外面了。 她跳下板子,將兩人拖進了車廂。 這個車廂只能容納五個人,現在多了一個,車廂一下子變得擁擠,座位是不夠坐了,秦大頭將小女娃挪到角落,讓她頭靠在折角處,自己走到車廂中央,將座位讓了出來。 車廂里面空間相對比較密閉,溫度比外面要高好幾度,但是依舊還是很冷,武歷年和蕭三郎的身體意識半會兒暖不過來,渾身還是跟冰棍似的,何修舞看見他們兩個這樣,心都提起來了。 尤其是她看著蕭三郎的眼神,充滿擔憂還有很憤恨。擔憂自然是擔憂蕭三郎,憤恨則是對上天的。行走江湖這幾年,她素來獨來獨往,身邊的人歡樂一撥又一撥,她也不是很在意,依然過得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