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說親
“花子哥,你在聽嗎?” 叫花子從沉思中回過神,“在聽?!?/br> 阿炳道:“我感剛剛說的,你要不要考慮下,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去和那個最漂亮的女子,說說去?!?/br> 叫花子面對這么直白的提問,有些難為情,半晌,才道:“人家會不會已經有了意中人,而且我長得也就那樣,好看的女子不一定看得上我?!?/br> 阿炳笑道:“那女子絕對沒有意中人,這幾天媒人四處替她說親,她自己也有要嫁人的愿望?!?/br> 叫花子抿抿嘴,“好吧,你且將我的情況和她說清楚,如果她不愿意就算了?!?/br> 他其實是想說,把他家里的情況和對方說清楚,畢竟他現在所有的錢子兒加起來一共也只有二百二十五個。 這在白云鎮,算是很落魄的人家了,而且他沒有雙親,以后和他成親的女子得自己帶孩子,這些他本該和阿炳講清楚。 但他無法在一個十歲大的小孩子面前,說出這個事實。 他心里希望阿炳能聽懂他的意思。 到家了,阿炳覺著自己沒有為這個家做些什么,就主動燒了洗腳水。 將水裝進臉盆里,兩人共用一張洗臉帕,完了才將水倒進洗腳盆里,兩雙腳丫子擠進一個并不算大的洗腳盆里。 水時燒開的水,腳一進水里過不了多久,就會受不了。 阿炳故意把腳踩在叫花子的腳背上,惹得叫花子慘叫了兩聲,又反過來踩阿炳的腳。 就這樣互相玩著踩腳的游戲,寂靜的夜晚,傳來兩個少年的大叫聲和歡笑聲。 夜深了,阿炳今天累壞了,床也不認了,身子一挨著床,就睡得不醒人事。 叫花子拿出白天權長生給他的那兩本書,背對著阿炳,在床沿下點了蠟燭,側著身子輕輕地翻開其中一本。 叫花子看得專心致志,一邊看著,一邊跟著讀,雖然他一個字都不認識,但是讀了幾遍之后,也認識了十幾個字。 開始的幾頁,字的比劃都比較簡單,記起來也容易。 他為自己能記住十幾個字,高興了好半天,不知不覺整根蠟燭都燃光了,已經到后半夜,他才戀戀不舍的關上書,閉上眼睛。 還不意外的,他連續兩天都沒睡好,第二天頂著一個碩大的黑眼圈,腦袋暈暈沉沉的起來做飯,阿炳聞著香味兒醒了。 打著哈欠,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大叫道:“花子哥,你沒睡好么?!?/br> 叫花子點點頭,動作有條不紊的,將菜端上桌,打好飯,抽筷子的時候,手抓了好幾次都沒碰著筷子,才抬頭去看。 原來自己抓到了旁邊的位置,根本找對地方。 阿炳走過去取出筷子,又看他狀態不對,上前去摸他的額頭,焦急道:“花子哥,你發燒了!” 叫花子感覺頭怎么都抬不起來,喘氣都很費力,渾身酸軟,下一秒就倒下了。 等他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阿炳,而是權長生。 權長生靠在床尾的木蘭上,閉著眼睛,低頭打著瞌睡,叫花子環顧四周,才知道自己進了藥師堂,自己正躺在醫館里的病床上。 權長生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棉被,被子隨著他胸口,呼吸的幅度,正微微上下起伏。 叫花子仔細看了看他,才發現,他的睫毛竟然這么長,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那里,不說話的樣子,沒了以往說話時的不耐煩和那股好像周圍什么事他都不用管的慵懶樣子。 現在的他看起來竟然渾身上下都透著溫潤,叫花子腦子里沒有記過多少贊美之詞,他能用來形容權長生現在的樣子的詞語是一樣物品。 那就是‘玉’,一塊價值連城的天然美玉。 這么美好的畫面,他沒有勇氣破壞,連動一下都不敢。 他的眼睛沒法從權長生身上挪開,當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嚇了一跳,腦子瞬間清醒,轉過頭,用極輕的動作,想側過身。 “叫花子?” 他僵住,“嗯?!?/br> “你醒了?” “醒,醒了?!?/br> 權長生掀開被子,起身,往門外走去。 叫花子松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發燒發過頭了,渾身都guntang無比。 不多時,權長生端了一碗藥進來,站在床邊,“起來把藥喝了?!?/br> 叫花子接過碗,褐色的藥水進入口腔里,比他想象中還要苦澀難當,他一下沒適應嗆了一下。 權長生卻沒理他,又出去了。 不過他很慶幸權長生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讓他感到不那么害怕和彷徨,反而覺得安全。 他憋著一口氣喝完了藥,有些反胃,下床走到桌邊,想帶杯水漱漱口。 手還沒碰上茶壺,頭頂就傳來權長生那百無聊賴的聲音,“大男人喝個藥,怎么跟個女人似的?!?/br> 叫花子胃里難受得很,不敢張口和他搭話,擔心不小心將藥吐出來,弄臟了他。 權長生無語,手伸進外衣長衫口袋里,拿了一串糖葫蘆出來。 叫花子喝完水,眼見眼前出現一根糖葫蘆,他看了看權長生,“這是給我的?” “嗯,趕快吃?!?/br> 叫花子接過糖葫蘆,“謝謝?!彼洪_表面的糖紙,咬了一個,含進嘴里。 他原來不喜歡吃糖,不過這次的糖葫蘆出乎他的意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吃,香濃酸甜的口感,甜到他心坎里了。 權長生看他吃得那么開心,嘆口氣,“果然跟個女人似的,吃個糖就這么開心?” 叫花子忍不住又咬了一個,聽他說自己像個女人,覺得奇怪,為什么他吃糖會像個女子,以前他也見過有男子喜歡吃糖葫蘆,可他覺得別人也不像女子。 他是個大男人,怎么能跟女子相似,他眨了眨眼睛,看著權長生,“我,我吃糖葫蘆像女子嗎?” 權長生看著他的清澈的眼睛透著擔憂,心底某處有些癢癢,“是啊,和女人毫無差別?!?/br> 叫花子立刻將嘴里的糖葫蘆吐出來,放到桌上。 權長生眉頭一皺,“我給你買的,你干嘛不吃?快吃,一個都不許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