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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魔八卦記事簿在線閱讀 - 番外 安于現世

番外 安于現世

    小天帝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面前女子,她身體僵硬卻忙忙碌碌,一瘸一拐的招呼客人,打掃桌椅,看起來甚是費勁。

    小天地感慨道,“桐姨,若你肯拿回自己的靈骨,也可以不用這么辛苦!而且按照你這么多年的修為和善緣,修煉成仙也是不成問題的……”

    桐姨是酒館的老板,看起來相貌年輕,行動卻緩慢如老者的平凡女子。

    桐姨也不想,但沒辦法,對于她來說,冬天總是很難熬。她全身都像僵住一樣,只能勉強這么瘸著走路。

    桐姨神色有些木訥,甚至片刻才反應過來小天帝說了什么。

    她擦干凈手下的桌子,抬頭,笑得干凈淳樸,“不辛苦不辛苦,我如今吃得好,睡得好,既能糊口,又能幫到別人,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其實她不懂開心是什么,只是總聽人這樣說,自己也照貓畫虎的說罷了。

    于她而言,現在的生活里,有一個小酒館,有踏實穩定的生活,很好。況且酒館離魔界很近,偶爾她也愿意回去逛一逛,看看她曾經呆過的地方。

    最近,因為小天帝調皮,非留在這里,當什么“百曉生”。他總給大家講些有的沒的,大家愿意來聽,酒館生意自然也好得不得了。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桐姨覺得日子也更熱鬧了。

    唯一的不好是,這里離天界太遠了。

    不過,和遠近也沒有關系,她不再見公主,是她當年答應老天帝的交換條件。

    現如今,他們說公主在天界生活的很好。他們都是好人,好人的話,她愿意相信!

    桐姨是有名字的,她叫秋桐,名字是公主起的。沒有很多的意義,就是公主秋天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梧桐樹下,隨意起的,僅此而已。

    而那位公主的故事,便要從幾千年前說起。

    千年前,道忘山還是一座正統的仙山,山中靈力充沛,四季分明,奇花異草不計其數。

    而桐姨,就是山中一棵不起眼也不知名的小草。

    但花草壽命極短,秋桐就這么硬是一年又一年的修煉,經歷幾百世,終于有了除感知陽光風雨外的一點點收獲,那就是不盡的壽命和聽覺。

    秋桐聽不懂山上大多的聲音,但卻極其喜歡聽山間的鳥鳴。她以為那是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當然,那時的她,還是花草的樣子,雖然不再枯萎,但每到秋冬,也會全身凍得僵硬,難過的要命。

    不過,只要她繼續修行,慢慢的便會生出五感,體悟七情六欲,幻化成人形,最終不懼天氣的變化。

    又到了冬天,雪后的清晨太冷了,周圍的兄弟姐妹早在秋天就抵不住寒冷,故去了。只留下她一個,在這個地方呆著。

    由于并沒有修煉出情緒這種東西,她也不知道何為孤單,就是這么安靜的呆著,一動不動,和安靜的道忘山融為一體。

    只是偶爾,秋桐會不自覺的想,這么多天,連一聲鳥叫都沒有,真冷清啊。

    “你看,那里居然有朵花!”有一女子走近,看著秋桐扎根的地方,無比好奇。

    “我摘給你?”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聲音中滿滿的溫柔,卻毫無深情。

    女子搖搖頭,說“花草修煉不易,還是算了?!?/br>
    “嗯,那我們走吧?!蹦凶討鹑缌?,果斷干脆,就像從未提過為女子摘花這件事一般。

    女子或許想到什么,又或許對男子干脆的回答有所不滿,反悔道,“我們帶她走吧,這冰天雪地,她估計也不好過。把它移植回風剎殿中?!?/br>
    男子皺眉,單單摘朵花簡單,這冰天雪地,徒手移植回一棵花草?不容易啊。便無奈的笑著說,“這冰天雪地,我徒手把她挖出來,帶回去,我也不好過的!”男子聲音中有了些許不愿。

    “哦,那我自己去好了?!迸诱f完,便捋起袖子,開始用手刨。

    “還是我來吧?!蹦凶咏K究還是沒有讓女子動手,蹲下后嘆了口氣,似是無奈,又像是在埋怨自己?他總是這樣,一邊幫女子做這做那,一邊又對這樣的自己不滿?

    究竟不滿什么?

    女子猜了千年,始終沒有猜透。

    秋桐此時感受到周圍,一個龐然大物蹲下,開始挖她身邊的土。

    而此時,他身后的女子,看著這樣委身刨土的男子,也微微嘆氣,然后笑了,笑容中有心滿意足,也有說不出的苦澀。

    秋桐聽不懂他們說話,也不知道他們要干嘛,只知道兩個喪盡天良的龐然大物,把她周圍的土都挖空了,只留下她光禿禿的一棵。

    喂,她會死的!他們該不會要就這么毀了自己這么多世的修為吧?

    那日,這兩個“壞人”將她帶進一個溫暖的住處,給了她一個正正方方的家。家里的土壤,是女孩子親手選的。而她陶瓷做的家,被工工整整的放在一個陽臺上,那里陽光充足,每天都可以聽見鳥叫聲。

    新家和道忘山一樣,充滿了各種靈氣,可奇怪的是,這里的靈氣都是有主的!

    對!就是有主的!

    大家都說哪個地方靈氣充沛,適合修煉。卻從沒有人會說,哪個地方靈氣充沛,都是屬于誰的!

    可秋桐的新家,就有這種感覺,靈氣充沛,卻都已認主,一點點都動不得!

    秋桐在這里,修煉緩慢至極。

    所幸秋桐底子也不差,修煉也勤快,差不多幾十年,秋桐差不多也終于是五感具有,但五感不全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到這個世界,雖然不知道周圍的兄弟姐妹屬于什么物種,但這一株株的,都很漂亮!

    她也可以看到每天來給她送飯的……人?這是之前聽別人說的,說他們都是人。

    秋桐近日看東西越來越清楚了。

    她每天都能看見女孩子來這里,給她澆水,幫她翻土,陪她曬太陽。

    這個冬天,似乎很輕易的就過去了。

    秋桐能看見女孩子嘴巴一張一合的發出些秋桐聽不懂的聲音。

    秋桐雖聽不懂,但大致也覺得這個女孩子有心事,可能是不開心的心事。

    等再修幾百年,五感俱全,且通曉七情六欲后,她也許可以懂得更多。

    到那時,她化作人形,修煉會更容易,也更快些,說不定還能幫幫面前的女孩子。

    再后來,秋桐已經可以漸漸感受到靈力的氣息,那是一種熟悉的氣息,是屬于那個女孩子的……氣息?

    這里的靈氣都是她的,那她還不開心嗎?為什么?

    那日,女子依舊跑來給秋桐澆水,秋桐喝到開心時,顫顫葉子,表示感謝。卻見那將她挖回來的男子也推門進來。

    他們說了些什么,秋桐不知道。只是,男子不知道說了什么,女子就咯咯笑了。

    秋桐微微一愣,她總是覺得女子不開心。久而久之,就覺得人類這種生物,天生發出的聲音就是不開心的。

    可是,如今她發出的“咯咯”聲音,很好聽。比山上鳥叫聲還要好聽。

    于是秋桐暗暗記下了男子說的那句話,以后也要說給這個女孩子聽。

    “我知道這種拔苗助長的方法不好,可我總是一個人,你既然有靈,先成人形再修煉,或者先修煉再成人形,應該沒什么關系吧。你來陪我好不好?”說著,女子像往日一樣,給秋桐澆了些水,只是秋桐喝完之后,竟覺像火燒般,渾身疼痛難忍,登時便沒了知覺。

    再次醒來,她周圍……沒土了?

    那她還怎么活???

    女子推門進來,看了看她問,“醒了?我就知道你有靈,一定不是一般的花草?!?/br>
    秋桐雙腳扎在被子里,就像扎在花盆中一樣,一動不動,就那么躺著。

    “起來吧,讓我看看你修煉到哪個地步了?”女子聲音歡快。說完,小心翼翼的托著秋桐的肩膀,溫柔的將她扶起,“看,我們現在是一樣的了?!?/br>
    秋桐:……

    她一直在發出聲音,在說什么?

    秋桐不自覺的轉了轉自己眼珠子,余光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她緩緩抬起自己的胳膊,五個手指?她又緩緩扯開被子,抬起自己的腳,五個腳趾?她的葉子和根莖都分叉了?

    自己和面前這個女子,一模一樣?

    修煉成人了?

    可是她五感尚未修煉完全,更別說人類的情感了,怎么就成人形了?

    在秋桐還沒想通這些問題的時候,面前的女子突然湊上來,近在咫尺,就這么一邊細細的打量她,一邊眨巴眼睛。就這么在秋桐面前,緊緊盯著她看。

    而此刻,不甘示弱的秋桐,也反盯了回去。她看到女子皮膚白嫩,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頭發只是簡單的在后面打了個結,隨意卻不散亂。她看起來像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像是被嬌慣長大的無理大小姐,只是這樣俏皮的眼睛里,全是掩不住的滄桑,即使靈動,即使明亮,依舊掩不住眼中的無奈和傷感,她經歷過什么嗎?

    一時間,秋桐覺得有些頭暈眼花,不知所措。興許,自己五感未通,看東西久了,就會如此吧!

    不過,算了,什么樣子都好,反正也不耽誤她修行。

    秋桐不是修行狂人,可在她幾百年的生命里,除了修行,似乎也無事可做。

    看著面前這位不明來路的女子,突然想到那日,她和男子聊天時,發出的“咯咯”的好聽聲音,便不自覺的模仿非弦在她笑前最后的聲音?!拔艺娴氖窃诤跄愕??!?/br>
    說完,秋桐就這么瞪大眼睛看著,等著。她期待女子可以開心的笑一笑。

    還不會說話的秋桐,發音很不標準,可女子卻一下就聽懂了。

    女子一愣,隨后不以為然道,“呦,不得了,你還會說話?”

    看著呆滯不回答的秋桐,女子明白了些許。她嘆了口氣,說,“果然是非弦帶回來的花,話還沒學會說,便先學會誆我開心了!”

    她,不開心嗎?

    秋桐雖然聽不懂女子在說什么,但也聽得出來,她依舊不開心,甚至更不開心了。

    “不過,我把你提前變成人,確實也是為了討我開心的,你做得對!”女孩子最終還是笑了!

    她笑起來……很好看,即使苦澀,也很好看。

    從此,在秋桐心里,世上最好看的那個人,大家都叫她“魔尊”,最好聽的聲音便是魔尊的聲音。

    之后幾年,秋桐雖然遲遲頓頓,也學會了人的話語,開始像大家一樣稱呼她為魔尊。

    “你叫我公主吧,魔尊……太生分了?!?/br>
    “公主?”秋桐不知道公主是什么,也許是魔尊的另一個名字吧。

    “你又帶回來這么多人?我的全部族人,還不夠嗎?”公主若期期喊得歇斯底里,可對面的非弦卻一臉云淡風輕……仿佛,面前的女子,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或者說,是毫無關系的人。

    非弦微微一笑,“不夠,我們的修為提升的那么慢,怎么會夠?而且,又不會真的要了他們的性命,怕什么?”

    沒有人知道非弦此刻的表情是無奈還是冷漠,只是,面對再多的人,再多的性命,非弦也會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

    “你……真的不怕天刑?”若期期雙手顫抖,喃喃道,“你會沒命的!”

    “你以為我現在停手,我們就有命嗎?”非弦看著若期期,滿滿的都是嘲笑,嘲笑她的天真,嘲笑她的膽小,嘲笑她既然走了邪路,卻還妄想著做正人君子。

    他們早就回不了頭了!

    “不許你這么說公主!”秋桐看著如此劍拔弩張的非弦,硬生生的沖了上去。

    非弦看若期期的眼神,秋桐不懂,但也能覺得渾身冰冷,一陣的不舒服。連她都有如此感受,更何況公主呢?想到這里,秋桐便就這么下意識的擋在了若期期面前。

    “公主?”非弦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后眼中,一下子全是嘲弄?!岸紟装倌炅?,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公主嗎?滅族公主!”

    若期期永遠都不明白,為什么,她面前的男子,總是在她認為對方喜歡她的時候,給她重重一擊。而在她完全想要放棄這段感情的時候,又溫柔相待?將近千年,反反復復……她一直不明白。

    “我……”此刻的若期期,像是被人狠狠戳了最脆弱的軟肋,將臉撇到一邊,一言不發。

    是的,她有什么資格被稱作公主?

    為了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為了和他一樣變成老不死的妖怪,她在父王去世之后,親手滅了自己的國家……

    就為了和面前這個人永遠在一起!

    “我這都是為了誰?”這句話,她說不出口。

    為了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終究還是到了如今的地步。重要的是,她無時無刻不在后悔,卻早已無可挽回!

    “公主很好聽,我喜歡這個名字?!鼻锿奈匆娺^如此絕望且啞口無言的公主,心中有了些平日里絕不會有的異樣。她一把推開非弦,護在公主面前堅定的說,“他不喜歡,我喜歡!”

    不懂七情六欲的秋桐,卻說出了比非弦更有溫度的話語。

    公主低下頭,秋桐看不見她的表情。

    不過即使看見了,又如何?秋桐根本無法理解她在想什么。

    秋桐看見一滴一滴的水珠自公主臉上落下。

    秋桐伸手去接,無意碰到了公主臉頰。淚是暖的,臉頰卻涼了個透。

    片刻,公主抬頭,仿若無事的對秋桐說,“以后還是叫我魔尊吧!”

    說完,便跌跌撞撞的勉強走回房間,鎖上了房門。

    秋桐則手握她的長槍,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坐在臺階上,示意所有人都不得靠近這里。

    這里所有人都欺負公主,但秋桐愿意護著她,心甘情愿。

    傍晚時分,秋桐端著晚餐,走近房中,看見一個恢復如常的若期期。

    “公主,吃飯了?!比缃?,秋桐已經學會了人類的大多數言語,簡單的交流并沒有什么問題了。

    只見公主一愣,嘴角上揚,依舊掩飾不住眼中的苦澀,“和你說了,不許叫我公主,你偏不聽。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br>
    說來奇怪,秋桐不懂世間的喜怒哀樂,是非黑白,卻總能勉勉強強讀懂公主的情緒。

    直覺告訴她,公主沒有生氣,于是秋桐老實的回答道,“好的,公主?!?/br>
    在之后的平淡日子里,也許是天賦的原因,也許是過早的變成人形導致的先天不足??傊?,秋桐再也沒有學會人類的七情六欲,也沒有屬于她自己的喜怒哀樂,只是這么平淡的呆在公主身旁,像所有日子一樣,乖乖的聽她抱怨非弦的冷漠,抱怨明明這里的人都是存活下來的琥國百姓,卻沒有一個聽她的話。

    “為什么你會有兩個名字?魔尊和公主,哪個才是真名?”

    “兩個都不是,若期期才是我本名?!闭f完,若期期笑出了聲,這個秋桐果真呆的很。

    “若期期?”秋桐顯然更疑惑了。

    笑完,若期期想了想,道,“不過,你只許叫我公主,不許喊我大名?!?/br>
    這里的人,多數都是常年修煉,有些道行的琥國人。當時滅族后,非弦覺得他們有用,便將他們全變成了魔。這些人一邊恨著非弦和若期期,一邊不敢反抗,跟著非弦一起尊若期期為魔尊。

    從此,世間再無琥國公主。

    沒有人知道,若期期有多渴望公主這個稱呼。

    也沒有人知道,若期期有多渴望當年的琥國。

    “好!”秋桐不懂這其中的是非曲直,只知道公主讓她稱呼什么,她就稱呼什么,便答應的爽快。

    秋桐想了想,又問,“那我呢?我叫什么?”

    “你呀!一朵呆頭呆腦的無名花?!比羝谄诳戳丝搭^頂的梧桐樹,繼續道,“秋天的梧桐樹,??!你就叫秋桐,好聽!”

    “秋桐?我不喜歡秋天,太冷了,會枯萎?!?/br>
    “哎呀,又沒讓你一直過秋天,名字而已,就叫這個,說定了!”

    秋桐從來不愿意承認自己這個不吉利的名字,所幸若期期也是像往常一樣叫她,“喂,哎”之類的語氣詞。

    名字什么的,就好像從來沒有過。

    若不是那天,秋桐也許永遠都不知道魔尊是干什么的。

    她會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這里的人一樣,長生不老。

    她會以為,自己幾百年毫無長進是因為自己的先天不足。

    她會以為,公主和非弦強大的修為,靠的都是天賦異稟。

    她會以為,她所生活的地方,是這世間至善至美之地……

    呆在風剎殿這么多年,每月的月虧之時,總見若期期悄悄離開,第二日回來,修為便更甚從前。

    是公主藏了什么修為秘法?

    這日,好奇的秋桐便遠遠的跟著若期期,去了后山。

    上山的小路彎彎曲曲,走了很久,才見若期期停在山頂一個極為不起眼的洞口前。

    若期期嘆了口氣,似乎頗為不愿意的走進洞中。

    方桐也趁周圍沒人,躡手躡腳跟了進去。

    卻見若期期站在空蕩蕩的洞中,像是在找什么。片刻后,她衣袖一揮,洞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陣。

    法陣里橫七豎八的飄著成千上萬的靈骨。

    話說,世間但凡有靈者,都有靈骨,靈骨與其他骨頭相比,看似無異,卻儲藏了大量的靈力。

    而因為各自的物種,天賦,修煉時間,甚至是脾氣秉性的不同,所以大家靈骨中靈力的氣息也各不相同。

    可這里的靈骨,全都充斥著相同的氣息,一種和魔界融為一體的氣息,一種既屬于若期期,也屬于非弦的氣息。

    若期期盤點了片刻,便打開洞中事先備好的煉丹爐,不緊不慢的在爐下點上柴火,加上些許修為,煉丹爐霎時泛起青色光芒,將靈骨上附著的修為吸食干凈。靈骨也隨即變得暗淡無光。

    千萬修為在丹藥爐中片刻,便融匯到一處。

    若期期沒有立即將這些修為占為己有,而是將其小心收至一個盒子中,帶了回去。

    若期期剛出洞口,便發現了目睹這一切的秋桐。

    “你怎么在這里?”若期期攥著盒子,有些心虛,也有些愧疚。

    “這其中也有我的骨頭是不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秋桐依舊沒有一點情緒。

    “有?!比羝谄诓恢撊绾谓忉?,便說“那日,我將你變換成人后,趁你還沒醒,便抽了你的靈骨?!?/br>
    “所以,我在成人形這些年,修為緩慢,是因為我的修為,全都在你這里?”也許沒有七情六欲的好處就是,秋桐即使面對自己被抽骨,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問出這些問題。

    “是?!比羝谄谝彩怯袉柋卮?。

    “好,我知道了,那可以還給我嗎?”秋桐的世界里,還沒有憤怒,她只知道自己有東西,落在若期期那里,討回來便好!

    “對不起,我沒辦法?!比羝谄谒剖怯X得對不起面前的人,愧疚的低頭,不再看她。

    “那我能離開嗎?”修煉在秋桐的生命中,占有什么樣的位置,她并不知道。只是,千百年來,這件事是她認知范圍里,唯一要做的事情。那么,唯一要做的事,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才對。

    若期期倏地抬頭,眼神中出了愧疚,滿滿的都是恐懼和不舍,可她不敢挽留,她也沒資格留秋桐。

    若期期在害怕自己離開嗎?秋桐總是這樣,自己的七情六欲摸不到頭腦,對若期期的心情,卻一眼就能看透。

    “若我下山修煉,我的靈力是屬于我的嗎?”

    “不是,它最終還是會附著到你的靈骨上,被我收走?!比羝谄谘凵裰腥抢⒕?,可這陣法,當初本就是集她和非弦兩人之力建的,需道行更高者,才可破。那不是她一人之力可以做到的。

    秋桐淡淡的看著若期期,并沒有強烈的心理掙扎。直覺告訴她,若期期在做壞事,而她,不愿與之為伍!

    秋桐走的那天,是秋天,秋桐像往常每年一樣,渾身僵硬,一瘸一拐。若期期也像往常一樣賴床,閉門不出。

    算了,雖然每到秋冬就嚴寒難耐,雖然她沒了靈骨,再難修煉成才,但她至少也是長生不老的。只要是活著,其余事情,隨緣便好。

    秋桐走后,所有人的日子,像是沒有任何變化一般,按照原來的軌跡過著。

    若期期,也還是像往常一樣,每天去花房,和她的花花草草聊天。只是,她的眼神,似乎空了,里面再也看不到類似于喜怒哀樂的情緒。是??!

    她是個罪人,滅國滅族的罪人。

    她是個強盜,修為再高也都是從別人身上搶的。

    可秋桐,她是個干干凈凈的人。幾百世輪回,幾百年修行,一步一個腳印,清清白白的修煉至今。若沒有遇見自己,若不是一時與非弦賭氣,她應該會按部就班的修行,飛升成仙,憑借自己的努力,得到所有她想要的東西,去做她所有想做的事情。

    數月后,非弦看見若期期在發呆,便問道,“你的跟班呢?”

    “走了!”若期期回過神來,看著非弦的眼神,既有落寞,又有無助。

    對她好的人都離開了,非弦是她生命中最后的稻草!所以,幾百年未曾柔弱撒嬌的若期期,此刻緊緊握住非弦的手,說“我原來這么不討人喜歡。我所有親近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你了!”

    非弦看著這樣的若期期,亦是一驚!

    為了報復整個人界,他誘著若期期一步步滅了自己的國家,瞞著她在外面濫殺無辜,騙她入魔,鉆研邪術,同自己一起建立那個抽取靈力的陣法。

    可是……若期期卻說,只剩下他了!

    非弦心里莫名的抽疼!上次這么疼的時候,是她一個人跪在城門口,緊盯著城里尸橫遍野的時候……

    但他不可以,人族有什么好心疼的?非弦深吸口氣,掩去眼中的心疼,換上慣用的笑容,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沒事,我不會離開你的!”

    這是哄著她開心的,亦是真話!

    若期期看著非弦,神色復雜。

    他們愛了十幾年,恨了近千年,幾年疏遠,幾年親近,就這么周而復始,想過放棄,卻從未想過離開。

    罷了,就這樣繼續吧!

    下山的秋桐,白日里,幻化成男兒身,在茶樓當小二;晚上則像往常一樣繼續修行,雖然她知道自己修行幾乎是無用的,可她也找不到其他事情可做。

    在這里,她拋棄了秋桐這個名字,認認真真的給自己起了個吉利的名字——“春生”。

    在這里,她知道了魔族是什么。知道了魔族在眾生眼中,是如何的存在。也知道了魔尊不是人名,而是這些魔頭的首領……

    在這里的日子,有她從未經歷過的平淡和安逸。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坦蕩,踏實。

    只是至今,對于魔界的那些流言,她依舊無法面對,也無法把幾百年沒下過山的公主和大魔頭聯系在一起。

    那天,老板差遣秋桐去山上挑水,發現一棵從未見過古樹……這條路,她走過無數遍,之前從未見過這棵樹。

    于是,她只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那樹便開口道,“小友也是從魔界逃出來的?”

    他怎么知道?哦,對了,魔界靈力的氣息都是相同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這棵樹,卻不同,它既有魔界的氣息,又有屬于它自己的氣息。所以秋桐縱使在魔界呆了幾百年,也未想過,這棵樹是來自魔界的。

    “何謂……逃出來?”秋桐直覺這棵樹經歷了什么。

    “多行不義必自弊??!天帝陛下親自出馬,收服了那兩個魔頭,將靈骨還給了所有人。怎么?小友逃出來的時候,忘了討回自己的靈骨了嗎?”

    “公主她……”秋桐來不及解釋什么,扔下水桶,便向魔界趕去。

    秋桐趕到魔界的時候,這里已經不是靈力充沛的地方了,城里也早已空無一人。

    循著微弱的靈力氣息,秋桐跑到后山,果然,他們都在那個山洞中。

    現下,偌大的陣法里,孤零零的只躺著三根靈骨,公主的,非弦的,和她自己的。

    “小鬼頭,那根骨頭是不是你的?快拿走?!?/br>
    秋桐看著面前高高在上,一絲不茍的人,有些害怕。但她還是戰戰兢兢的指著若期期和非弦問,“若我拿走了,他們會怎么樣?”

    “這陣法留不得,建此陣法者,與陣法共生共滅。你說,他們會怎么樣?”

    共生共滅!

    秋桐的心似是被生生的揪了起來,有些慌,有些難過。這種感受,是她從未有過的??涩F下,她卻顧不得這些,繼續說道,“可是公主不是壞人?!?/br>
    “公主?”老天帝似是皺了皺眉,微微愣了一會,恍然大悟道,“你是琥國公主?那你就是上古的神獸?”老天帝指著非弦說,“按照輩分,你倒是比我還要長上幾輩?!?/br>
    “你們一族,本是福獸??上?,人族卻因為‘披上你們的皮毛可以福延子孫’,對你族大肆捕殺,趕盡殺絕?!?/br>
    如今的若期期早是虛弱不堪的靠在非弦肩上,聽見如此言論,便勉強坐起問,“什么福獸?什么趕盡殺絕?”

    若期期看著非弦,說,“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恨我的父王,我的族人,恨我?是嗎?”

    恨嗎?恨!

    他恨所有的人,包括若期期!這也是這么多年,他躲著若期期,不愿多見她的原因。

    與其說報仇,不如說他們是天敵!

    當年,琥國是人界最富足的國家,百姓安居樂業,悠然自得。

    而他,就因為那一點點天生的福氣,不得不親眼看著一個一個同伴故去,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直到長大。

    傳說,琥國有一個跋扈任性的公主,需要有德的人來教導?很好!

    非弦到琥國的第一天,就知道公主喜歡他。

    從此,以愛為名,他開始縱著若期期,帶她修煉,教她邪術。而若期期,為了討師父歡心,也為了修煉得道,永遠和非弦在一起,自是勤加學習。再加上她當真天賦異稟,那些陣法符篆,她一學就會。

    沒幾年,若期期沉迷修煉,甚至開始自創符篆,研究些奇奇怪怪的陣法。

    直到那日,若期期發現靈骨的存在,發現靈力可以被占為己有……一切便悄然開始了。

    其實這個陣法,非弦一個人也可以完成。

    只是,建陣法的那天,他突然想到了自己這個徒弟,陣法的創始者。

    也許是師徒之情,也許是報答她想到如此方法幫助自己,非弦叫來若期期同他一起。

    從此,只要他活著,陣法還在,陣法中還有靈力支撐,若期期便會活著……

    “罷了,別說你長我幾輩。像你這種上古的神獸,也是我殺不死的?!闭f著,天帝輕輕揮手,陣中非弦的靈骨瞬間碎個徹底。隨后,天帝又挑斷了非弦身上所有的經脈,將一個面具扣在他臉上,說,“不過你惡貫滿盈,也是不能留在三界內的。如今你已無法修煉,去風山吧,從此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也不可再出現在人界。算是小懲大誡,便宜你了?!?/br>
    聽了天帝的話,倒在地上,極其虛弱的非弦指著若期期說,那她呢?

    “她……你們這陣法,我是真的搞不懂,不過也留不得。待那個小鬼將自己靈骨取回,她怕是會隨著陣法一同消失吧,身死神滅,徹底消失?!?/br>
    若期期此時早已不在乎了。為了一個恨她的人,她傷害了所有愛她的人……應該沒有比她還可笑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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