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藺少,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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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歡可是從她醒來就一直想帶她走的!她竟然就真的跟她走了?! 藺寒一想起方清歡就覺得腦仁滋滋的疼,伸手揉了揉發漲的太陽xue,極力忍住想要暴走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能平靜一些。 站在他對面的易祁揚將他這焦躁的盛怒看在眼里,拳頭微微握緊,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本想干脆就別問了,但又實在是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糾結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藺少,有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br> 揉著太陽xue的動作一停,藺寒抿了抿薄唇,喉結上下滑動之間淡漠的應了一聲:“恩?!?/br> “您既然這么在乎舒靈,又為什么,要把朱景收在身邊呢?” 朱景作為藺寒的新歡,這幾天出現在公司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公司上下流言四起,作為總裁助理的他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那么問題就來了啊,藺少一邊對舒靈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款款深情,一邊又跟別的女人你儂我儂,難道是又想故技重施的在舒靈心口插一刀嗎? 上一次,藺少用這一招奪走了舒靈手中50%的股份,逼得她跳湖自殺,而今要是又來一次的話,豈不是會要了舒靈的命? 所以,明知道作為一個聰明的助理,他是不該開口問的,但是,為了舒靈不再受到傷害,他還是問了。 揉著太陽xue的手終于放了下來,藺寒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仰頭將視線挪到落地窗外,高大的身影將光線阻隔,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飄渺深邃。 “有煙嗎?”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 易祁揚一愣,隨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了四五下之后才反應過來,“藺少,我不抽煙的?!?/br> “是啊,我都忘了,你不抽煙,”藺寒垂頭低低的笑了幾聲,問出來的話依舊是那么沒頭沒腦,“祁揚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十年?!?/br> “十年啊,也是挺久的了,你十五歲就跟著我出生入死,這么些年風里來雨里去,有沒有怨過我?” “沒有?!备纱嗬涞幕卮?,沒有一絲的猶豫。 “為什么?” “因為命,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十六歲那年,在老爺子的極限魔鬼訓練里,作為少爺的您卻愿意用自己的安危去護住我一個手下的命,替我擋下了那一刀,也永遠不會忘記,在我們彈盡糧絕幾乎要渴死餓死的時候,您用自己的血為我續命,當時我便下定了決心,此生,誓死追隨?!?/br> 易祁揚是個孤兒,是藺老爺子從孤兒院帶回來給藺寒做陪練的手下之一。 五個男孩子陪著藺寒一起接受了一年的繼承人訓練,讀書、習字、上課、防身術、跆拳道,幾乎藺寒學什么他們就要學什么,六個人形影不離。 然后,在藺寒十六歲生日的那天,六個人被無情的扔進了危機四伏的叢林里,限時五天,能活著走出來的,就是藺氏集團合格的繼承人和助理,走不出來的,以天地為墓,直接就葬在那里。 藏在暗處的饑餓野獸、虎視眈眈的暗夜殺手、無食物無飲水,只能靠自己去想盡辦法活下來的五天里,其余的四個人永遠將性命留在了那兒,永不見天日。 而在易祁揚也覺得自己幾乎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是藺寒用他自己的血來充當他的水源,支撐著他熬過了那場地獄般的試煉。 渾渾噩噩的最后兩天里,支撐著他走下去的,不光是藺寒的血,還有他不停在耳邊回蕩著的呼喚:“祁揚!撐下去!我不會丟下我的兄弟!” 對,是兄弟??! c城里,人人都只道藺寒冷酷無情,殊不知他的胸膛里其實也跳動著一顆仁慈的心。 作為跟藺寒一起長大的兄弟,易祁揚是親眼見證了他的蛻變,也深深的知道他如今這般冷酷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十六歲的生日,人跡罕至的叢林,藺寒丟掉的不僅僅是四個朝夕相處的兄弟,更是他年少時擁有過的朝氣與純真。 藺氏集團從藺少的祖爺爺那輩就已經建立起來了,風雨多年依舊屹立不倒,穩穩占據著c城的經濟命脈,樹敵自然是多不勝數,作為藺氏集團的接班人,心慈手軟是萬萬要不得的。 藺老爺子也不是心狠,他只是用四條不為人知的人命來給藺寒上了一堂血淋淋的課,讓藺寒永生都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肩上的責任。 藺家輩輩相傳著一條不成文的訓誡:生為藺家人,不愛不善,不信不仁,不得善終。 不懂愛人,不是善人,不信任何人,不婦人之仁。 做到這四點,方能穩保藺氏集團的萬古長青,但他們自己心里也清楚,人生在世,把事情做絕的后果,自然是不得善終。 人生就是這樣,不可能盡如人意,有得必有失。 “好,好一個誓死追隨,”藺寒終于轉過身來面對著易祁揚,兩個并肩走過十年歲月的男人幾乎都用不著說一個字,感情便已經在無言之中沉淀了下來,“現在還想問我為什么留下朱景嗎?” “不想?!?/br> 他已經懂了。 云南的綁架是藺大小姐給藺少的一個警告,藺氏集團的接班人絕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失了分寸! 藺少毫不猶豫的放下了集團里的所有事務,動用大規模的人力物力趕赴云南卻只為了一個女人,這要是被藺老爺子知道了,藺少肯定是不會有什么事情的,但舒靈可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