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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木老師一愣,驚詫于小女孩居然有力氣擋住了她的攻擊,但是女教師并沒有回答,她用力抽著鐵鍬,試圖抽回來繼續攻擊。 但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小鼬松開手,平木老師就突然用力過猛,帶著鐵鍬仰跌了過去,在那邊發出嘩啦一陣聲響。然后他推開門走了出去,反手往窗外扔了一把手里劍。小巧的鐵物徑直撞擊上打開的窗戶上沿,改變方向向斜面飛了出去。 耐心蹲守在門崗室附近陰影里的史蒂夫和藤雅就聽到“嗖”的一聲,驚得站了起來,他們悄聲過去查看,才發現在他們附近的一棵大樹上,高高的扎著一把手里劍。 那是只有小鼬才有的武器!信號來了! 藤雅精神一振,和史蒂夫會意的對視一眼,就一起往教學樓跑去。 二樓廁所里。 小鼬發完信號,才轉過頭等著平木老師出來,打算好好會會這個兇手。旁邊的一排洗手臺上的水龍頭卻突然都被打開了。生銹的龍頭被緩慢扭動發出的咯吱聲后,是水滴落的聲音……滴答滴答,水聲不緊不慢,但是這個從靜到動的過程卻讓傍晚的女廁所里非常滲人。 下水道下水的聲音,窗外詭異的呼嘯聲加上樓上小孩子玩彈珠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已經達到了讓人心驚的程度,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存在馬上要復蘇了。在這過程中,旁邊隔間里也安靜得詭異,就像是女老師沒在里面一樣。 隨著管道上凝結的一滴冰冷的水珠從上空落下,滴到了小鼬的后頸上。他疑惑的摸了一把,抬頭看看天花板,沒找到異常。下一刻,那邊隔間里的女老師就突然發出了尖利的叫喊聲: “走開!花子,走開!讓我出去!” 緊接著隔板門后傳來一陣混亂的踹門聲和女老師用鐵鍬砸門的聲音,明明木板門非常脆弱,可是在這么一連串猛烈攻擊下,它連晃都不帶晃的。 “該死的——放開我!死都死了,還出來干什么!花子——走開!” 小鼬的黑瞳中流露出了一絲疑惑,他保持著警惕走過去,嘗試著推了一下那扇隔間門,可是以他的力量,門也紋絲不動。 門外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是藤雅和史蒂夫用他們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藤雅一把撐在門上,喘著氣先問:“發生什么事了?抓到兇手了?她是誰?” 小鼬回頭看向隊友,指向那個打不開的廁所,老實回答:“是平木老師,她剛才想用鐵鍬襲擊我,被我躲過去后,她突然在廁所里出不來了,還說了一個名字‘花子’?!?/br> 廁所門里確實還響著女老師拼命砸門的動靜和她越發驚恐惱怒的尖利呼喊,藤雅心里咯噔了一下,臉色微變。 她突然被提醒到了。 花子是日本有名的怪談傳說中的鬼怪,傳說她來學校找當老師的mama,結果被人害死在學校廁所里,所以變成了陰魂不散的鬼娃娃。其實也有其他的傳言,大多細節不同,但總結都是花子是死在廁所里的鬼孩子。 因為這個怪談,有好長時間日本的小學中孩子們都不敢去上廁所。但是藤雅被提醒到的地方不是“原來真美就是花子”,而是“她隱約記得鬼故事中的花子,全名就叫做平木花子!” 真美可能就是平木老師的女兒! 藤雅臉色變了變,卻沒辦法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她和史蒂夫一起走過去,和小鼬站在旁邊看著那扇緊閉著的隔間門。 “真美的原名就叫做花子吧?”不知情的史蒂夫還在猜測的說,“沒想到教導主任才是兇手?!?/br> “現在是真美在對付平木悠子嗎?”藤雅聽著門后女教師一刻不停的砸門聲和怒罵的各種詞匯,在一籌莫展中稍微放松了下來,莫名覺得他們今晚沒派上什么用場。 “砰砰?!?/br> 三人背后,原本是一整面鏡子、被打碎后現在只剩墻面的墻體里再次傳來了敲擊聲,還是兩聲。 “這是……在讓我們離開?”藤雅遲疑的猜測。 心細的史蒂夫回頭看了看仍然是北乃由紀模樣的宇智波天麻,若有所思的說:“真美想保護她的朋友吧?!?/br> 畢竟剛才‘小女孩’已經被襲擊了一次。 但是這就是他們的任務,三個人不可能現在離開的。藤雅悄悄對小鼬使了一個眼色。 聰慧的小鼬馬上領會了,他嘗試的出聲說:“真美,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說第二天要告訴我的事是什么?” 廁所里沒有一點變化,平木老師還在隔間里和什么做著斗爭,激烈的喘著粗氣。 小鼬想了想,換了個方向問:“真美,平木老師為什么要殺你?你知道有什么證據能證明她是兇手嗎?我和這兩個哥哥jiejie一定會幫你把事情揭發出去,幫你平冤的?!?/br> 廁所里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小鼬只能回頭和藤雅,史蒂夫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就在他們以為勸說失敗的時候,廁所里發生了變化——流水聲和呼嘯的風聲慢慢淡去,平木老師的掙扎聲和叫喊聲也漸漸變小。雖然地方沒變,可這個廁所給人的感覺卻猛然變了。 這就像是原本他們待在下著暴風雨的大海上的一艘小船里,周圍海浪洶涌,狂風怒嘯,非常危險。但是突然間,他們像是透過一個長長的望遠鏡再看這幅場景一樣。場景仍舊危險,可他們已經脫離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