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誰也不許打擾
第二百二十四章 誰也不許打擾 大部分時間,陸青芽都會把自己關在房間內。 肚子現在總算是平了下來,她卻是沒獲得什么,反而弄了滿身的傷。 傭人瞅了一眼緊閉的房間門,又看了看擺在桌上的飯菜,幾乎沒動幾口,只能嘆了口氣。 見容越琛正好從外面回來,不免擔憂,主動說道:“先生,太太又吃了幾口?!?/br> 容越琛神色莫測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目光深沉。 這樣下去,身體哪里能吃得消?再者,現在又是極具補充營養的時候,更是要尤其注意。 “要不我再去勸勸?”傭人面色猶豫開口。 剛想要邁開步伐,就被容越琛伸手攔住,“不用了,讓她一個人靜一靜,沒有特殊情況,誰也別打擾她?!?/br> 傭人終是停下步伐。 如此艱難的時刻,只能靠自渡,別人也只是充當個引路人的角色,這路終究是自己來走的。 深夜。 容越琛忙完以后,走到房間門前,手緊緊握住了門把,思忖片刻,最終還是慢慢轉動門把,走了進去。 室內一片漆黑,燈是關的,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低氣壓,壓抑得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定眼一看,隱約瞧見躺在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不由得放輕了腳步,走到床另一邊,躺了下來,情緒是復雜的。 不知過了多久,容越琛伸出手,卻察覺到身旁的位置是空的,迅速覺得不對勁,眼睛倏地一睜。 旁邊無人。 瞬息間,他覺得心跳得厲害,腦海中又竄過無數不好的想法。 迅速從床上坐起身來,往四周看了看,很快視線在某一處定格,他起初是驚愕,隨后緊皺的眉頭稍微一松,轉瞬卻變得沉重起來。 眼中像是染了一層陰霾。 只見陸青芽坐在窗臺上,看著外面夜幕,背影單薄且孤單。 他輕手輕腳走了過去,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淡淡吐出了兩個字,“醒了?!?/br> “嗯?!?/br> 察覺到男人走過來的動靜,陸青芽眸光略微一轉,微弱地應了一聲。 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睡著,每當她想要進入夢境時,一雙可怕的手總會將她從夢鄉中拉回。 她也害怕自己睡著,那些噩夢會將她活生生撕扯。 抬眸望向窗外的天空,只見天幕上滿是星星閃爍,一閃一閃的,像是在眨眼睛。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很古老的,流傳至今的傳說。 “你說,我們的孩子會是這當中的哪一顆?”她語氣平淡,毫無波瀾,聽不出半點情緒。 容越琛身子一僵,眼底驀然涌起了復雜的情緒。 他多想說一顆都不是。 陸青芽的目光依舊盯著天幕,眼神空洞,扯唇自嘲一笑,“他才剛去,應該是其中最亮的那顆星吧?!?/br> 句句戳心,像是能戳出鮮紅的血來。 容越琛薄唇緊抿,將她擁入懷中。 這種現象一連持續了好幾天,隔一天,容越琛醒來后,又不見女人的身影, 他習慣性地往窗臺的方向看去,并未掃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掃了一眼四周,也沒發現,毫無睡意,他只得走出了房間。 隱約察覺到客廳散著幽藍的光芒。 他神色一緊,加快步伐走了過去,只見女人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電視。他瞥了一眼屏幕,放著的竟然是恐怖片。 然女人面色平靜,眼神空洞,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表情。 “你要陪我一起看嗎?” 陸青芽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男人,余光掃了一眼,聲音依舊是平淡無驚,很快注意力便落在屏幕上。 “好?!?/br> 無法拒絕,容越琛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來到女人身邊坐下。 屏幕上正在上映著驚險血腥的一幕,鬼畜張牙舞爪,地面上鮮血成河,光是看一眼,都足以駭人。 陸青芽卻一直盯著屏幕,目不轉睛。 人們表現傷心各自不一,有人靠著狂吃治愈,有人則是靠著持續運動來緩解,可是到陸青芽這,表現的不悲不喜,不痛不癢了。 容越琛倒希望她能像最開始那樣,大哭大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隱忍懂事,讓他心疼。 這日。 傭人正在廚房忙活,察覺到一絲動靜,不放心地往房間門的方向看去,卻見陸青芽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瞳孔立時一縮,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場景。 見陸青芽作勢要出門,想到之前容越琛交代過的,容不得多想,她趕緊走了過去。 “太太,你這是要去哪?” 細看,陸青芽臉上并沒有化妝,臉色些許蒼白,幾夜都沒睡好,眼瞼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有些憔悴。 “出去買點東西?!标懬嘌侩S口說了一句。 傭人見狀,有些擔憂,趕緊說:“要是太太想買什么,跟我說一聲便好了?!?/br> “不用了,我自己去?!?/br> 事實上,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買東西,就是覺得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出去透口氣。 見傭人站在她跟前,仍是不放心,她淡瞥了一眼,“不要攔著我,我現在已經不是孕婦了?!?/br> 傭人臉上閃過心疼,自覺地退至一旁。 商場。 人來人往,周遭談話的聲音,皆撞進了陸青芽的耳朵。她沒有覺得吵鬧,相反才覺得她是一個活物。 迎面走過來的是一家三口,走在中間的小孩被父母牽著,臉上帶著稚嫩的笑意。 她不免多看了幾眼,心猛地感到疼痛。 要是她的孩子安然無事,長大了之后,是不是也會出現這一幕,可惜啊,未曾在這個世界好好看一眼,未曾經歷那些美好,就已經隕落。 走著走著,一時沒注意,撞到了走過來的人。 剛想道歉,前方冷不丁傳來一陣輕笑聲,“呵,我當是誰呢?!?/br> 表情一滯,陸青芽驀然抬眸一看,女人皮膚白凈,那副墨鏡仿佛是一種標配,架在她的鼻梁上,遮住了她大半的臉,因而看不見大致表情,嘴角卻是嘲弄勾起。 “算是好長時間都沒碰見你了?!蓖nD片刻,女人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