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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率就像被車子從肚子上來回碾壓一樣。 “媽的,我不行了,疼死了?!苯K于,他無法忍受,罵了句臟話。 殷池雪焦急地看他一眼,輕聲安慰道:“不怕,醫院就在前面?!?/br> 說著,他還伸手摸了摸余鶴的手以示安慰。 車子在限速六十的市區內以時速一百二的速度向前狂奔,連闖兩個紅燈,別了一堆車。 不怪殷池雪夸張,余鶴這臉也太嚇人了,一點顏色都沒有了,煞白煞白的,像個死人。 而且他已經開始慢慢陷入昏迷狀態,呼吸也越來越微弱,只是不停重復著: “肚子疼?!?/br> 一個急剎車,殷池雪伸手護在余鶴胸前,怕他撞到。 接著,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殷池雪著急忙慌下了車,從副駕駛上將余鶴抱出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急診跑去。 他跑得很快,以至于進門時為了躲避迎面而來的行人,胳膊肘重重撞在門框上,發出了一聲臉路過行人聽著都痛的巨響。 但他根本沒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傷勢。 幾個值夜班的大夫忙沖過來,將余鶴合力臺上擔架車。 其中一個醫生看了一眼,眉頭一皺: “羊水破了,馬上分娩?!?/br> 其他人低頭一看,就見送來這小伙子的牛仔褲都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整個人躺在床上也幾乎已經失去意識。 “怎么會這樣呢,才三個來月啊?!币蟪匮┪罩帔Q的手不放。 望著他幾乎陷入昏迷的狀態,自己一顆心都被揪緊了。 “原因很多,現在還不好說,我們要先送到手術室,病患家屬這邊來簽字!”那個大嗓門一聲一聲怒喝。 殷池雪也不耽誤,馬上跟著去簽字。 手術室亮起一盞刺眼的小紅燈,就像一只詭秘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眾人。 殷池雪簽好字連筆都沒給人家放好便風風火火沖到手術室前,透過門上那扇小小的玻璃望向里面。 但也只看得到醫生來回忙碌的身影。 緊接著,殷池雪聽到里面傳來聲嘶力竭的慘叫,每句慘叫都和自己有關—— “殷池雪!你這個殺千刀的!疼死老子了!” “媽的!殷池雪,管管你那根廢物!啊媽的!嗚嗚嗚真的好疼啊,爺跪了?!?/br> 聽到這帶著埋怨的哭嚎聲,殷池雪又心疼又想笑。 不管什么時候他都是這個樣子,可愛,讓人真的沒辦法放手。 殷池雪就守在門口,聽著余鶴在里面對自己的謾罵和哭訴,他忽然覺得,幸好自己沒有簽那份離婚協議。 當時自己被嚴教授叫走,回來后就見他已經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走了,并且還在書房留了兩份離婚協議,并且自己也已經在上面簽了字。 那時候,看到這種東西,想起之前自己對他的苦苦哀求,覺得實在沒面子,也確實很生氣,提筆要在協議樹上簽名的時候,表姐邵茗敏的電話就適時打來了—— 她詢問起兩人的現狀,殷池雪也照實說——可能要離婚了。 邵茗敏一聽,張嘴罵了句“艸”。 “殷池雪你是真的沒腦子啊,那種東西你也信?很明顯就是有人故意而為,因為發布第一條這微博的,是那個什么韓奕臣的小號啊,而且不少營銷號收了他的錢,將這事炒了起來?!?/br> 殷池雪緩緩瞪大眼睛—— 忽然想起剛才余鶴抓著自己的手拼命想要同自己解釋的樣子。 “并且已經有目擊者澄清了,當時在火鍋店是因為韓奕容和兩名顧客起了沖突,眼看著要打起來了,余鶴害怕才去拉他,結果就被寫成孕期出軌,你都不覺得惡心么?” 說著,邵茗敏心寒地搖搖頭:“說實話,全世界都可以不相信他,你不可以啊?!?/br> —————————— 手術還在繼續,余鶴從大喊大叫到氣若游絲到最后完全安靜下來。 殷池雪在外面抱著余鶴的書包,將頭埋下,在心中暗暗祈禱著他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倏然間,他摸到了書包中的書本,隨手抽出一看,是幾本他們專業的課本以及一些習題筆記。 而這些書本上有兩個人的筆跡,一個是余鶴自己的,另一個是完全陌生的。 但就像余鶴說的,韓奕容只是幫他輔導功課,自己因為忙畢業,所以他不忍心打擾自己,但又考慮到自己不喜歡韓奕容,才沒敢說出口。 為什么他一直在為自己著想,但是自己卻用那種看似忠心的情話一次次傷害他呢。 殷池雪抱緊那些書本,嘴唇緊抿—— 但就在他沉思的功夫,旁邊手術室忽然傳出一聲奇怪的聲響,仔細聽聽,就像是—— 嬰兒的哭聲! 那一瞬間,殷池雪幾乎是一躍而起,就像個被敲了腦門但神經還殘存的死魚一樣。 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名女護士抱著一個小嬰兒從里面走了出來。 那一瞬間,殷池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高興?激動?好像都不足以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那個女護士抱著那名小嬰兒急匆匆往外走。 殷池雪剛要湊上前,就被醫生推開: “抱歉,孩子情況有些特殊,必須馬上轉送育嬰保溫箱?!?/br> 雖然有點擔心,但殷池雪還是跟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