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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說的不太平可是與坡后那座村莊有關?”殷池雪系好腰帶,問道。 那小二猶豫著點點頭。 “好,既然小二哥不愿說,那我們也不強求,早點休息?!币蟪匮┱f完,便毫不留情地關上房門。 余鶴還拿著浴巾站在一邊像個二愣子一樣,見殷池雪往那一坐就陷入沉思,忙上前詢問: “王爺,您可是知道點什么?” 殷池雪拖著下巴,優雅翹著二郎腿,一只手隨手端起桌上那只碧綠的茶杯,若有所思道:“大概略知一二吧?!?/br> “到底所為何事,可否告知小的一二?小的都快急死了?!庇帔Q馬上討好地湊上前去,問道。 殷池雪斜視著他:“你真想知道?” 余鶴一聽,心道有戲,忙點頭似搗蒜:“想想想?!?/br> 殷池雪笑笑,勾勾手指,示意他洗耳恭聽。 余鶴立馬湊過去,只恨不能貼到殷池雪臉上。 半晌,殷池雪終于吐露出他那所略知的一二: “你一個奴才,管得倒寬,伺候好太子便可,其余的無需多問?!?/br> —————————— “氣死我了,要不是怕他那把上斬昏君下斬佞臣的尚方寶劍,我真想給他一拳?!?/br> 若廷正抱著那本快要被翻爛的禮記昏昏欲睡,忽然被余鶴這猛地大開門驚醒,接著就見他一進門就不知道在那里嘟嘟噥噥說些什么。 “你怎么才回來?!比敉⒋蛑乔?,迷迷糊糊走到床邊,一頭栽倒進被子中。 “殿下,讓您背的章節可已經記熟?”余鶴沒回答他,而是直接岔開話題。 果不其然,一提到背書的事太子立馬就開始裝死。 余鶴拗不過他,只好幫他脫了衣服蓋好被子,然后給自己打了個地鋪就睡在若廷床邊。 畢竟店小二說最近世道不太平,太子又是個腦子不好的,自己可不得好好看著他。 月明星稀,房頂上還粘著為完全融化的積雪,熄了燈的客棧一片黑寂,偶爾能聽到一兩聲蟑螂爬過的窸窣聲。 若廷所居的天字一號房門口,忽然多了幾雙腳,盡管腳步移動極快,卻并未發出一絲半點動靜。 幾個人影??吭诜块T口,一動不動—— —————————— “醒醒!醒醒!” “干嘛呀,天還沒亮呢——” “醒過來!”正當余鶴還在做著春秋大夢之際,臉皮忽然被人猛地揪住,他一個激靈痛醒,猛地坐起來。 一睜眼便是兩張緊貼過來的大臉。 余鶴嚇得往后一退,腦袋就這么硬生生磕在了桌角。 “不是,你們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笨辞鍋砣撕?,余鶴這才釋然地松了口氣。 殷池雪毫不客氣地揪著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表情是少見的嚴肅: “我問你,太子呢?!?/br> 余鶴揉著酸痛的雙眼,指指床上:“不就在那躺……” 話說一半,及時打住。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掀開被子,摸著早已涼透的被窩,一顆心頓時沉了底—— “人呢?”半晌,他才傻乎乎問了這么一個白癡一樣的問題。 “呦!你還問我們,你昨夜說要守著殿下睡我們就幫你退了房,結果你就是這么照看的?看到一大清早就找不到人?”那個小太監急得蘭花指都翹了起來。 “是不是下去晨練了?!庇帔Q說著,打開那扇雕花小窗子向下望去。 “剛才碰到店小二,詢問過,他說沒看到有人從這邊出去?!币蟪匮┥钗豢跉?,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那就奇怪了,他能去哪里呢?!庇帔Q打量著那張床榻,一副“我可是看過五百集柯南”的表情。 殷池雪冷靜下來,伸手試了試床鋪的溫度,又隨手從一旁的屏風上扯下若廷這次出宮穿的衣服:“外衣都在,這么冷的天,太子總部不可能只穿褻衣便出門了吧?!?/br> 余鶴思考著這個問題,忽然靈光一閃! “那不就是被綁架咯?” “你你你你竟然有臉講出來!”那個小太監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表情。 余鶴忍了忍,二十多年來積攢的臟話在口腔里翻騰,差一點就忍不住口吐芬芳了。 殷池雪都懶得罵他,打個響指,還不等余鶴反應過來,忽然蹭蹭蹭從房頂上躥下兩道黑影—— 這……什么情況? 定睛一看,才看清從房頂上躥出來的這兩坨生物是什么。 兩個人,且看打扮穿著,這絕逼是宮里的侍衛啊。 “出野,戲時,你們兩個竟然都沒察覺到太子無故失蹤?”殷池雪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那兩人立馬白了臉,馬上單膝跪地請罪。 “王爺恕罪,昨夜我們兄弟二人確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動,也不曾見到太子出過房間?!?/br> “那活生生一個人,就憑空消失了不成?”殷池雪一挑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兩個暗衛對視一眼,低頭不語。 “完了完了,這要是圣上怪罪下來,咱們幾個腦袋都得搬家!”那小太監在一旁搓著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地踱來踱去。 “何止是腦袋搬家,還得連帶九族一塊誅了?!庇帔Q補刀道。 “行了,這種時候就別貧,趕緊去把太子找回來,出野戲時你們往東走,小福子你往西走,至于小栗子,你同我一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