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_分節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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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他?”宮云瑞沒想面前這兩位道士找的竟然是他的三皇兄。 宮靈澤此人不但對皇位沒興趣,而且懶散至極,若不是必要絕不會出皇子府一步,更別說出皇都城了。宮云瑞就不知這么個懶胚是如何結實這兩位不凡的道士的。 宮云瑞心道,看來對宮靈澤的注意不能少。 即使他心中翻滾不斷,他卻還是面上不顯,輕拍了下手,笑道,“那可就巧了,我正好要去皇兄那里,我們同路?!?/br> 說著就在前引路,謝玄陽、清霄兩人跟在他身后來到了三皇子府前。 三皇子府不大,與其他皇子府相比遜色不少。大門左右放有兩獸,其獸形不是常見的獅獸,不知是哪尋來的奇獸雕。大門柱漆成黑色,門上有金漆獸面錫環,除此之外無其他,連看門的侍衛都沒有。 沒有門衛,宮云瑞也未帶隨侍,只得自己上前叩錫環。然而還沒等他叩響,府門就從內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位玄衣人。 此人身形筆直,宛如□□一樣頂天立地。他的眼神凌厲,眉宇間透露出的霸氣逼人,讓人覺得仿佛看到了沙場上的刀槍劍戟。 他的目光撞上宮云瑞,頓時眉頭緊皺,臉上的顏色沉了下來,似乎有千萬腥煞之氣撲面而來?!澳銇碜錾??” 宮云瑞面上帶笑,黑眸中卻尋不到一絲笑意,他的語氣中藏著無數刀鋒利刃,“當然是你來做甚,我就來做甚?!?/br> “滾回去?!蹦侨死淅涞?。 “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宮云瑞視而不見他那足以殺人的眼神,不疾不徐地走了過去,抬手按住他的肩,斜睨道,“鴻逸哥,我記得這兒…不是你的大皇子府,你可做不了主?!?/br> 說罷他嗤笑一聲,收回手與宮鴻逸擦身而過,走進了府內。 宮鴻逸轉身看著他走遠的背影,眼泛兇氣,凜冽銳利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低沉的聲音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早晚…….” 他轉眼看向還站在門旁的謝玄陽、清霄兩人,還未開口,謝玄陽就先行了個拱手禮,搶先說道,“宮將軍,貧道這廂有禮了?!?/br> 比起五皇zigong云瑞,謝玄陽對這位大皇zigong鴻逸了解的更多些。宮鴻逸此人行武,與其他皇子安于皇都城不同,他舞象之年就上了戰場,從小兵做起,弱冠成了將軍。他手上握著重兵權,是西涼最有實權的皇子。 宮鴻逸一聽,也就稍稍緩了些兇色。相比皇子與將軍的身份,他更喜歡將軍。每當他被人稱呼為皇子時,總會不由想起后宮那些陰私,是他最厭惡的東西。 宮云瑞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每當遇見他時都會故意提醒他,宮云瑞手下的那些人也都跟著稱他為皇子。會叫他宮將軍的,絕不會是宮云瑞的人。 他與兩人頷首示意,算是打了聲招呼。 此時從門內又來了個侍者。 “兩位道長,殿下有請?!?/br> 第29章 謝玄陽、清霄兩人被侍者引入偏廳。宮靈澤人并不在偏廳,等待他們的是已布好的熱茶與待侍的小侍。小侍雙手交疊放在腹前的位置,站得筆直,下巴微收,雙眼低垂瞧著地面,一態標準的皇家侍者的模樣。 見兩人來,小侍頓時雙眼一亮,拋開儀態快步上前迎了過來,“小公子!” 這小侍與謝玄陽熟悉得很,六年前謝玄陽獨自游歷到西涼皇都城遇到宮靈澤這個熟人,在三皇子府借住了一整年,一直都是這個小侍跟著他。 謝玄陽見他便淺笑道,“墨硯,幾年不見你還是風風火火,一點沒變?!?/br> 五年前他與莫凌煙一起離開皇子府前去天銜宗時墨硯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做事青澀有些毛糙,跟在他身邊時不時會犯錯,謝玄陽沒少見著他被府中管事罵?,F在的墨硯也是個快二十的人了,沒想還是這個性子。 謝玄陽心想,好在墨硯是宮靈澤府中的人,府里還沒個挑剔的女主子,要是換到其他皇子府里都不知小命還在不在了。 墨硯見狀連忙捂眼,“別別別!小公子你可別沖小的笑,小的受不住?!?/br> 以前服侍謝玄陽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容貌有多好,他在皇子府見過被外人送來討好三皇子殿下的美人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至今都沒見過比謝玄陽還好看的人。 墨硯心覺三皇子殿下從不對美人動心是有道理的,論誰有個像小公子這樣的熟人都不會對那些普通的鶯鶯燕燕有感覺。 “怎受不住了?”謝玄陽道,“我這幾年可沒變過樣?!?/br> 別說是樣子了,謝玄陽就連個頭都沒高上一點,白祈杉、莫凌煙兩人都從當初的少年樣拔高變得越發英俊挺拔有男子氣來,唯獨他還是原本的模樣。 “可、可小公子你就算是原本的樣子也……”墨硯唔了一聲,突然想起謝玄陽從來都沒有這等自知之明,總覺得自己的樣貌是普通路人之流,就算是旁人再說也沒用。 他清楚記得當初莫凌煙公子沒少和小公子說過,結果最后被打擊得連連用腦袋撞墻。墨硯可不想落到這個下場,自覺停止這個話題。 他放下手,這才發現謝玄陽身邊還站著個男人。這男人也是容貌不凡,相貌堂堂跟神仙似的,就是太冷了,墨硯瞧了一眼就被他的眼神凍得心里發怵,不敢再看。 “這是清、李卓書,我的......”謝玄陽在介紹清霄身份時猶豫了會兒,“師叔?!?/br> 清霄睹了謝玄陽一眼,問,“何來師叔?” “怎不是師叔?”謝玄陽道,“莫凌煙是內門弟子,我是外門,得叫他一聲師兄。而你是內門首座,莫凌煙的師尊,我怎么著也該叫你師叔?!?/br> 清霄一聽,眉宇不由地皺了下,顯然是不滿這個輩分,“不是?!?/br> “不當師叔?”謝玄陽側眼看他。 “不當?!鼻逑龅?。 謝玄陽勾著嘴笑輕嘆了聲,“好吧,摯友?!?/br> 聞言清霄抿了抿嘴,沒做聲。他微微撇過頭去,眼神移開不肯看謝玄陽,看得謝玄陽一頭霧水,也不知清霄是怎了,怎么突然就生起氣來。 清霄的情緒波動很微弱,旁人是看不出什么。但謝玄陽和他認識五年,天天一起練劍論劍,對他的熟悉比莫凌煙這個徒弟還多得多。清霄現在這一點點眼神變動足以讓謝玄陽看出他不高興。 常說女人心,海底針,在謝玄陽看來清霄也是差不多了。清霄情緒不顯,又是個悶葫蘆,就算是問他都問不出個一二來,要琢磨他的心思可比琢磨女人的心思難上不少。 瞧著他們,墨硯不知怎的竟心生些怪異。明明兩人只是普通的對話,他偏偏從中看出幾分親密來。 墨硯見過莫凌煙和謝玄陽相處,可以說他親眼見證兩人在此從素不相識到熟識成好友,但他從沒覺得謝玄陽、莫凌煙兩人像現在謝玄陽與這位李卓書道長如此親密過。這兩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他們自成一個世界,旁人怎都插不進去似的。 或許修劍者間的惺惺相惜不是他一屆普通人能理解的吧,墨硯心道。聽著這李道長還是莫公子的師尊,劍法定是比莫公子好上不少,和小公子比肩。 墨硯不知修仙界,不知莫凌煙的師尊在修仙界代表著什么,也不知他所聽到的這兩人有關“摯友”的對話若是放到修仙界讓其他修士知道了會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