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
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閑妨了繡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且不說寢殿內兄妹兩如何恩愛,單表那侍女春杏與星云曾經的爐鼎南燕素有過節,此時得知星云與星雨這檔事,便來到晚光峰,走進鐘罄閣,見一盞燈火如豆,南燕著青衣,梳道髻,素面朝天在蒲團上打坐,笑嘻嘻道:“jiejie這里好清靜,連外面風吹竹子的聲響都聽得一清二楚?!?/br> 這話大有奚落之意,南燕因是星云的枕邊人,被一干女子妒忌在心,自從被貶至此,隔叁差五便有人來冷嘲熱諷,起先難免傷心,如今已不當回事,淡淡道:“姑娘來此,有何貴干?” 春杏道:“大小姐有一把琴,今日嫌琴弦松了,音色不準了,說jiejie最會調弦,請jiejie明早過去一趟?!?/br> 南燕道:“既是大小姐的話,我豈敢不從?姑娘沒別的事,便請回罷,明早我一定過去?!?/br> 春杏露出一絲古怪的笑,轉身離去。 再看寢殿內,星雨被身后的分身掰開雙腿,抱在懷里,后庭納著他的陽具,花xue對著正主,cao得熱火朝天,春水長流,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隔著薄薄的rou膜,星云能感覺到另一個自己的性器,這種間接的觸碰十分奇妙。 她柔軟的身體被打開徹底,兩處皮rou撞擊聲帶著水響,夾雜著她高低起伏的呻吟喘息,滿殿媚香。 狂亂的交歡令人產生幻覺,星云吮著她脆弱的脖頸,有種嗜血的沖動。 再次高潮的星雨已無法承受更多的快感,泣道:“哥哥……不要了……” 星云定了定神,撫著她汗濕的長發,哄道:“乖,一會兒就好?!?/br> 良久,兩根巨物同時吐出炙熱的濃漿,一股接著一股,灌滿了前后xiaoxue。 星雨半是昏迷地嗚咽著,身上又出了一層汗,滿面桃花色。 星云收了分身,抱著她躺下,漸漸平復呼吸,卻見她額頭生出乳白色的犄角,紅色的鱗片自脖頸蔓延全身,不過片刻,便顯出了原形。 星云親了親她的犄角,低聲笑道:“妮子真不經弄?!?/br> 他將她圈在臂彎里,比起保護,更似一個禁錮的姿勢。 次日一早,南燕便來了星雨的寢殿。 常言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生一世,恩恩怨怨,或早或遲總會遇上,這才有了命中注定一說。 春杏帶著幾個侍女捧著水盆等物候立在廊檐下,南燕見這情形,便知星雨還沒有起,一聲不吭地找地方站著。 星雨醒來,看著星云近在咫尺的臉,恍惚想起許多年前的一個早晨,她在殿外等他出來,南燕在殿內,在他枕畔。 同根而生,身體里流著一樣的血,明明她才是他最親近的人,如今這一切終于歸位了。 星云自然也知道南燕來了,以為是星雨叫來的,便沒說什么。 星雨手指繞著他的一縷頭發,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哥哥可要那故人來伺候?” 星云面帶幾分無奈道:“我并不曾記掛她,倒是你放不下?!?/br> 星雨幽幽道:“看著自己心上的人與別人親近是什么滋味,哥哥現如今還不明白么?” 星云默然半晌,道:“我當然明白?!?/br> 親身經歷過了,才知道有些事要放下是多么難。身在封印下的父親尚且叫他如鯁在喉,何況就在巫山的南燕。 春杏聽見里面叫她,便推開殿門進去,服侍兩人梳洗,一面看見床上榻上的狼藉,把臉羞得通紅。 星雨穿了衣服推開窗戶,坐在窗下的梳妝臺前,拿起一只螺子黛,嬌聲道:“哥哥來幫我畫眉罷?!?/br> 南燕就在窗外,聽見這話,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便看見星云走到星雨身邊,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絲毫的尷尬,只有一點需要去捕捉的憐憫。 他接過星雨手中的螺子黛,一手托起她尖尖的下巴,半彎著腰,一筆一筆細細描著她的眉形。 南燕如遭雷劈,呆呆立在窗外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做了星云幾百年的爐鼎,她從來不敢想象,他的手是會為女子畫眉的,他的臉上會有這樣溫柔的神情。 韶光正好,暖風依依,這桃紅柳綠的庭院于她卻似寒冰地獄。南燕再也待不住,掩面轉身而去。 星云擱下螺子黛,道:“滿意么?” 星雨對著鏡子看了看,笑靨如花,道:“畫得好極了?!?/br> 星云在她得意的小臉上親了親,道:“過兩日我會把她送走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