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個叫萱萱的女孩兒
“夜總,據調查,甄澄小姐的確有一個親生兒子?!?/br> 甄澄被救下以后,孟凡沒有閑著,如甄澄所料的那般,他并未忽視甄澄短信中所指的“孩子”,立刻做了非常周密的調查,很快就順藤摸瓜的找到了有關甄尋翊的消息。 “只可惜,我們去晚了一步,應該是甄世然帶走了他?!卑颜鐚ゑ吹南嚓P資料遞給夜宇深,孟凡有些抱歉的說道。 他雖然在查出甄尋翊的第一時間就立刻去了甄尋翊所在的私人醫院,可去時已經人去樓空,孟凡撲了個空。 “兒子?”什么,她都有兒子了? 甄澄有兒子了? 夜宇深錯愕的僵在了原地,他早就知道,不管他與甄澄到底有沒有去領離婚證,在他們分開的這七年,離婚這件事情都切實的發生了。 可甄澄與別人都已經有了孩子這件事,還是如同一道雷劈般,驚響在夜宇深的腦海,同時在他心頭壓了塊無比沉重的巨石。 “誰的?” “看資料,父親一欄,填的是甄世然?!泵戏驳椭^,不敢觸碰夜宇深的目光。 “果然是他!這對兄妹可真讓我惡心?!?/br> 想到往日甄澄和甄世然親昵互喚哥哥meimei的模樣,夜宇深一陣反胃,臉上散開明顯的酸意。 甄世然何德何能,甄澄竟然給他生孩子? 他配嗎? “好你個甄澄,竟然瞞著我?!边@么大的事情,若非她今日留遺言時主動透露線索,他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夜總你去哪兒?”夜已深,孟凡看夜宇深扭頭就走,趕忙問道。 不會是要去找甄澄吧?可他們才剛從醫院離開沒多久啊,而且離開時醫生給夫人注射了安定劑,她現在應該正昏睡著呢。 “哎……夜總您慢點!我和您一起去?!鼻а匀f語被夜宇深冷然的背影堵在頸間,孟凡嘆了口氣,只能追了上去。 邁著小碎步,他只希望自家夜總可千萬別太沖動,夫人現在的身體不允許再受刺激了??! …… “萱萱……”南宮黎偷溜進甄澄的病房,摘下口罩,看著床上怡靜如睡美人般沉綿的可人,下意識喚出了那個記憶中回蕩萬遍的名字,但轉瞬卻自嘲一笑。 “甄澄,甄澄你醒醒,是我、南宮黎?!蹦蠈m黎不知道甄澄當初為什么要告訴她一個假名,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他再見。 南宮黎心中苦澀,但想到眼前人的病情,卻又強行將那種心酸逼退按捺下心頭。 等他為甄澄動了手術,治愈了她的癌癥后,他自會消失,絕不會讓自己成為甄澄名譽的污點。 “南宮?”迷迷糊糊的睜眼,甄澄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藥物作用,她的頭很重,就像是身陷海洋,被浪涌不斷往下擊打壓沉一樣。 “我是來帶你離開的,你兒子已經先行離開去了平洲,甄世然讓我來接你!” 門口的守衛全被南宮黎藥倒了,但那群人都是夜宇深手下精兵,不知什么時候就能從藥效中掙脫,所以南宮黎說話時把聲音壓得極低。 窗外似乎飄起夜雨,淅淅瀝瀝擊打著窗沿,遞進甄澄的識海,涼入心脾。 骨頭就像是被凍在了病榻上,甄澄費力的想要起身,卻怎么都動彈不得,反倒是五臟六腑都開始抽痛。 “你別動!我帶了人,你就躺著便好?!蹦蠈m黎看她吃痛,趕忙招呼自己帶的人,把輪椅推過來。 “不,我不能走?!?nbsp;甄澄用盡全身力氣勉強開口,喉嚨猶如火燒。 她之前發短信給孟凡,暴露了孩子的事兒,他現在恐怕已經得知甄尋翊的身份。 此時若她也離開,夜宇深必會軒然大怒,到時肯定會追著她查到平洲去。 甄澄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她不能讓夜宇深對她的怨恨牽連到兒子,再妨礙到那孩子的手術。 她必須留下來,只有她留在這里,夜宇深才可能放過“甄世然的兒子”。 “轉告哥哥,尋翊手術成功之前,不要回淮城?!?/br> “不行,你不能留在這,夜宇深明顯認識我!你在這,他不知道會怎么折磨你!”夜宇深對他的敵意太明顯,南宮黎思前想后,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夜宇深看過那錄像! 沒有男人能忍受一頂綠帽子被扣在頭上,更不要說夜宇深這般人等! 他沒出現時,或許還能假裝不知情相安無事,可如今他出現在夜宇深眼前,無疑是提醒了他這恥辱的過往。 甄澄現在身體不好,南宮黎是怎么都無法拋下她不管的! “認識你?”甄澄一臉疑惑。 見此,南宮黎知道隱瞞不下去了,只能苦澀開口,如實告知:“四季春夜店,那一夜的人……是我?!?/br> “你、你說什么?”當聽到那個許久沒有提及的夜店名,甄澄本就慘白的面容剎那變得再無血色。 南宮黎說什么? 他是……那夜的人? “那天晚上,我在四季春喝醉了,碰見了一個叫萱萱的女孩兒,然后……” 后面的內容,南宮黎不用多說,那不斷凌遲甄澄靈魂的畫面就已經在她腦中浮現回放。 “那個萱萱,是我?”甄澄顫抖著問道。 她早有預料,或許自己就如醫生說的那樣,有解離性失憶癥的顯著特點之一,雙重人格! 可當從南宮黎口中聽聞萱萱二字時,甄澄還是崩潰了。 頭劇烈的疼痛,一時間,耳畔就像有無數人在呼喚。 萱萱…… 萱萱…… 甄澄的顫抖越發強烈,那個名字就像是巨蟒一般將她纏繞,不斷收緊,欲使她窒息。 “我不知道,但那一夜的人,的確是我……”南宮黎也無法確定,畢竟那一夜他也喝了太多的酒,唯一記住的只有眼前人這張臉,再無其他! “而你覺得,另一個人,是我?!闭绯文抗饪斩?,就像一瞬被抽干了靈魂。 這些年她所有的固執,所有的不相信,在南宮黎這個人證出現之后都成了笑話。 甄澄大受打擊,癱在病床,一時間就連身體如影隨形折磨著她的病痛都被她拋之腦后。 “甄澄,這些事我們以后有的是機會弄清楚,我現在先帶你走?!蹦蠈m黎伸手想將甄澄抱緊輪椅,但指尖才剛碰觸到病號服衣料的條紋,身后便一陣寒風襲來。 “你想帶我老婆走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