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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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許手上拿著咬了一口的小餅干,索性直接就著晏來的手喝了一口西瓜汁,冰涼又甘甜的液體入口,蘇清許瞇著眼睛,一臉的愜意。 “好吃嗎?”晏來挑了挑眉,用眼睛示意蘇清許手上的小餅干。 “你買的,當然好吃?!碧K清許一臉的理所應當。 晏來俯下身去,用嘴叼走了蘇清許手上的半塊小餅干,咀嚼了幾下,像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道:“是挺好吃的?!?/br> 蘇清禮還在呢,也不知道收斂一點,蘇清許白了他一眼,偏過頭去,“哥,你要不要吃...” 誒? 他剛剛還在這兒,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晏來在心里給未來的大舅哥點了個贊,真的是很有眼力勁,點贊的同時,他誠心誠意地祝禱著蘇清禮能早日抱得美人歸。 他將果汁塞到蘇清許的手中,自己則跪坐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替她揉著肩。 晏來想,這些日子,蘇清許加班加點地在學習著處理集團事務,肯定很累,長時間保持著坐姿,肩膀肯定很酸。為此,他特意去找老師傅學了按摩的手藝,就是為了幫蘇清許緩解疲勞。 果汁也喝了,餅干也吃了,蘇清許的上眼皮開始跟下眼皮打架,晏來按摩肩膀的手藝太好,讓蘇清許感覺舒適的同時,又感覺到困倦。 困意襲來,她聽見晏來貼近她的耳朵,輕聲道:“休息一會吧,我幫你按按太陽xue?!?/br> 看了這么多資料,眼睛也累了。 蘇清許“嗯”了一聲,任由晏來將她的身子放平。 蘇清禮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晏來坐在沙發上,用手揉著蘇清許的太陽xue,蘇清許將頭放在晏來的腿上,呼吸平緩,沉沉睡去。 蘇清禮默默地走了出去,輕輕關上書房的門。 他想:今天,就讓meimei好好休息一下。 蘇清禮馳車,去了公司,一路而來,大家紛紛致意,“小蘇總?!?/br> 蘇清禮微微頷首,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李秘書,進來一下?!?/br> 許修遠死后,許祿開始對許氏集團進行大規模的清洗。許氏集團里,從前那些跟著蘇清禮工作的人見狀,選擇來到蘇氏集團,繼續在蘇清禮的手下工作。 跟著許祿干不如跟著蘇清禮干。 蘇清禮坐在椅子上,用手敲擊著桌面,淡淡道:“傅西洲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現在,蘇氏集團上上下下都忙著收購許氏集團的事,李秘書原以為蘇清禮叫他進來,是要交給他什么重要任務,沒想到,居然又是這件事。 好家伙,目前的狀況,完全擔得起那句“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小蘇總棄正事于不顧,還想著挖人墻角呢。 嘶,兒女情長,真是兒女情長啊。 李秘書在心里默默吐槽著,面上的表情卻不變,“已經查清楚了?!?/br> 生活不易啊,生活不易,好在自己早有準備。 等等,他查到的那些資料,還沒來得及打印出來。 不要慌,問題不大,李秘書站直了身子,一臉嚴肅道:“傅西洲的父親傅康和沈小姐的父親是生意伙伴,當年,房地產生意不景氣,有家族作為后盾,沈小姐的父親成功度過了難關。但是,白手起家的傅康一朝破產,還欠了很多債務,債主找上門來,揚言如果傅康不還錢,就殺了他的兒子和妻子。情急之下,傅康只能去找沈總借錢,可是,沈總拒絕了他。傅康絕望之下,跳樓自殺,正好被前來找他的妻子和兒子看見了。此時,前來討債的人見到傅康已經死了,卻仍不肯罷休,傅康的妻子丟下一句‘放過我的兒子’后,跳樓自殺?!?/br> “傅康夫妻兩人死去后,沒有親戚肯管傅西洲,然后,傅西洲被星探挖掘,送去國外做練習生,回國后,參與拍攝紳士娛樂公司投資的電視劇時,和沈小姐相識?!?/br> 大概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李秘書說完后,看著蘇清禮,心里忐忑不安。 又到了令他窒息的被提問環節。 “把你查到的這些,打印出來,送到沈總的手上?!碧K清禮又補充了一句,“你親自去?!?/br> 李秘書松了口氣,看樣子,他這次調查的很全面,沒有被挑刺,他應了聲“是”,走了出去。 蘇清許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窗外昏黃一片。 蘇清許抬頭向上看,晏來保持著坐姿不變,雙眼緊閉,已經睡著了。 她居然枕著晏來的大腿睡了一個下午,他的腿,現在肯定是酸麻酸麻的了,蘇清許放輕了動作,撐起身子,才剛剛坐起來的時候,晏來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一把摟回懷中。 晏來將頭放蘇清許的頭上,帶著鼻音道:“醒了?”他說著話,眼睛卻閉著。 蘇清許“嗯”了一聲。 聞言,晏來用下巴蹭了蹭蘇清許的頭,然后睜開眼,伸出雙手,將蘇清許抱了起來,換了個姿勢,讓她面對面,坐在自己的懷中。 這一番動作行云流水,蘇清禮也沒有掙扎,任由他的動作。 她這幅全身心依賴信任他的樣子,讓晏來覺得十分滿足。晏來雙手環住她的腰,低下頭,用他的鼻尖蹭了蹭蘇清許的鼻尖,然后往下,叼住了他她的唇。 蘇清許在晏來的那雙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的眼里,只有她。 意識到這一點,讓蘇清許覺得非常滿足。 她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反客為主,在他的嘴里攻城略地。 兩人正吻得難舍難分時,聽到了“篤篤”的敲門聲。 晏來心想,應該是汪管家,因為現在已經到飯點了,他用手輕輕摸著蘇清許的頭發,戀戀不舍地從她的世界里退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道:“請進?!?/br> 晏來的猜測沒錯。 汪大成打開門,并沒有走進來,他站在門口:“小姐,晏少爺,下樓吃飯吧,先生和少爺也回來了?!?/br> 說完后,又退出門外,在樓梯口等著他們。 餐廳。 在蘇意泊的示意下,守在兩旁的傭人被汪大成帶了下去。 蘇意泊坐在主位上:“許祿來過?” 蘇清禮坐在蘇意泊的左手邊,蘇清許坐在蘇意泊的右手邊,至于晏來,他挨著蘇清許坐著。 “嗯?!碧K清禮蘇清許兄妹倆異口同聲道。 蘇意泊“嗯”了一聲,沒有再問,“吃飯吧?!?/br> 餐桌陷入了沉默。 晏來坐在蘇清許的身邊,時不時幫她夾著菜,倒著水,蘇清許放下筷子后,他又拿著紙巾,細心地擦拭著蘇清許的嘴角。 而蘇清許也配合著他的動作,毫不躲閃。 兩人就像是相處了多年的夫妻,心有靈犀,很是默契。 蘇意泊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量著坐在他右手邊的兩個人,經過這段時間的考察,縱然挑剔如蘇意泊,也不得不承認,晏來的確對他的女兒很好。 但是,這并不代表著蘇意泊能放心地把蘇清許的未來交給晏來。 在這個弱rou強食的世界里,女人遠比男人要艱難,晏來現在對蘇清許確實是好,但是他的好,又能持續多久呢? 一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蘇意泊不放心。 人心,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直視的東西。 至于情感,變數太大。 蘇意泊有這個自信能保證他在世的時候,晏來不敢也不會苛待他的女兒,可他不在了之后呢?蘇清禮或許可以護著她,但他也護不了蘇清許一世。 正是出于這種考慮,蘇意泊才決定把自己手上一半的股份給蘇清許。 他要讓他的女兒擁有自己的事業,繼而擁有金錢和權力,擁有這些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 這是蘇意泊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至于,她要和誰在一起,他不會干涉。 作為父親,他必須尊重她的選擇。 因為,蘇清許首先是蘇清許,然后才是他的女兒。 蘇意泊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有話跟晏來說?!?/br> 蘇清禮應了一聲“是”后,走了出去。 至于蘇清許,她有些猶豫地看了蘇意泊一眼,又看了晏來一眼,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走了出去。 餐廳里只剩下蘇意泊和晏來兩個人。 晏來坐在椅子上,神態自若地接受著蘇意泊的打量,汗水,一點點爬上他的背,他的雙手放在腿上,虛握著,手心里滿是汗水。 他很少有這樣緊張的時候。 餐廳里的時間,放緩了步子,慢慢地走著,一秒鐘的距離,被它拉長成了一分鐘。 蘇意泊收回自己的視線,問道:“你喜歡清許?” “是?!标虂硪荒樥J真地說。 她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偽,蘇意泊又問:“你喜歡她什么?” 喜歡她什么? 這個問題,就好像有人問你,一加一為什么等于二。 感情,是最不講道理的。 晏來想了很久,仍然沒想出一個答案,他并不打算敷衍蘇意泊:“不知道?!?/br> 蘇意泊挑了挑眉:“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你喜歡她什么,那你憑什么說你喜歡她?” 晏來淡淡反問道:“如果我說我喜歡她,那您肯定會說,既然你都知道自己喜歡她什么,那她身上一定有些東西是你不喜歡的,既然如此,你又憑什么說你喜歡她?” 他腦中浮現出了初見蘇清許時的情景,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我只知道,當我喜歡上她之后,世界上她最貌美無雙,才華橫溢,無人能敵?!?/br> 蘇意泊沉默了一會,看著面前這個俊秀的少年,他的臉微紅,嘴角上揚,眼睛里閃爍著奪目的光芒,就像天上的星辰,璀璨,“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br> 聽到他這樣說,晏來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這一關,算是過了。 他站了起來,朝著蘇意泊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道:“伯父,那我先告辭了?!?/br> 蘇意泊點了點頭。 蘇清許站在小別墅的門口等他。 晏來放慢了步子,垂頭喪氣地向她走過去,一臉沮喪。 他還沒走到她的身旁,就聽見她問:“我爸說什么了?” 一臉的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