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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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你是真的皮,皮斷腿的那種皮。 “你不好奇嗎?”顧朝陽轉頭看向阮明顏又一次問了來時路上的問題, “你不好奇那張面具之下的臉長得何種模樣嗎?說不定會是意想不到的結果哦, 真的不好奇嗎?” “他現在醉得不省人事,悄悄的掀開他的面具,再重現放回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并不會被發現哦!”顧朝陽的聲音充滿了引誘的說道。 阮明顏順著他的話往前看去,目光落在了東華帝尊那張醉得不省人事戴著半張面具的臉龐上, 腦海里忽地浮現起那日決戰時,遙望東華帝尊身姿時那莫名的熟悉感, 頓時口中的那句“不好奇”就卡在了喉嚨了。 “如果要做的話,就盡快哦!”顧朝陽魔鬼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會他就該醒了?!?/br> 阮明顏目光盯著東華帝尊那張戴著面具眼睛閉闔毫不設防的臉龐,緩緩伸出了手,指尖落在了面具上,金屬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瞬間彌漫到心底,她手上一用力, 將面具整個掀開。 瞬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渾身僵硬無法動彈,就仿佛凝固定格在了那里一般。 面具下,露出臉的那張臉,那熟悉的眉眼,鼻梁,嘴唇…… 那張臉赫然與崔蘭葉一模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阮明顏仿佛從恍然中驚醒,轉過頭厲聲問身旁的顧朝陽。 面對她的驚怒,顧朝陽只是笑了下,說道:“你確定要我在這兒說嗎?” “……” 半響之后,阮明顏重新將東華帝尊的那張面具重新戴了回去,然后轉身,“既然道一劍已拿到手,那便離開吧?!?/br> 顧朝陽看著她冰冷的表情有些可怕的臉龐,沒有說話老實跟在她身后走了。 遠離東皇宮后。 “說吧,這是怎么回事?!比蠲黝伮曇舯湔f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顧朝陽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大有一副要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述說的講故事架勢。 “那就長話短說!”阮明顏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帝尊修行的是斬三尸成圣道,”顧朝陽目光看著她,說道:“善尸你已經見過了,惡尸也在一年前被帝君從周天大陣召回,至于第三尸,欲?!?/br> “欲,即我,斬三尸,斬善惡之后,終要斬自我?!鳖櫝柪^續說道,“帝君應天命而生,生來便具神性而缺人性,即為無欲?!?/br> “無欲者,談何斬欲?” “故,帝君另辟蹊徑,在閉關百年之后,從靈府內抱出一個嬰孩,不知前塵,查無過往的新生嬰孩?!?/br> “恰逢當時崔家變故,帝君便將這嬰孩送至崔府的崔大夫人手中?!?/br> 顧朝陽目光看著阮明顏,“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不必?!?/br>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不需在多說,阮明顏已經明白了,為何崔夫人、崔府眾人對師兄的態度那般詭異奇怪,為何師兄和崔夫人之間總像是差了什么,原來如此。 “師兄他,”阮明顏抬起眼眸目光看著前方顧朝陽,“師兄,他是帝君的第三尸嗎?” “不知道?!鳖櫝栒f道,“也許是,也許不是?!?/br> 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東華帝尊想要斬三尸成功境界圓滿,那么崔蘭葉必將不存。 他的誕生和出現,從一開始,便是為此。 “……帝君會召回師兄嗎?”阮明顏聲音干澀的近乎嘶啞,一字一句艱難吐出,“什么時候召回?!?/br> “不知道?!?/br> “……” 一路無言,死一般寂靜。 在即將到達蜀山劍派的時候,“其實還有一事?!鳖櫝柡龅亻_口道。 阮明顏抬起頭,一雙黑黝黝像是覆蓋著層層疊疊厚厚烏云陽光穿不透的眼眸,沒有絲毫情緒的望著他。 “你知道道一劍是如何鑄造的嗎?”顧朝陽說道,然后不等她回答,繼續往下說道:“魔主的青凰劍乃是他的伴身法寶,先天靈寶,非尋常神兵能夠對付?!?/br> “先祖以神秘天外隕鐵,深海兇獸骨牙,上古真龍血……諸多神秘兇悍強大的靈物,鑄造出來了了道一劍,但僅此還不夠?!鳖櫝柲抗饪粗蠲黝?,緩緩說道:“先祖言,如此鑄造出來的劍,徒有其型而無其靈,青凰劍乃是先天靈寶,無靈神兵無法與其相抗?!?/br> “劍缺其靈,以天生劍心,劍骨,胸藏劍意者獻祭為靈,即可成最強劍靈?!?/br> “語罷,先祖便一躍跳下鑄劍爐,霎時天地俱變,風起云涌,神兵生靈,天地有感將降下天劫?!?/br> …… …… 一陣長久沉默的,無論是顧朝陽還是阮明顏都沒有說話,阮明顏的眼眸垂下,白皙清麗的臉龐表情異常平靜,平靜的可怕,仿佛是烏云壓頂時那種風平浪靜的平靜。 死一般的寂靜,悄無聲息的彌漫開來。 空氣里壓抑著某種氣息。 窒息。 許久之后,顧朝陽復又開口,他苦笑一聲,“后世不聞道一劍鑄劍者名號,不流傳其事跡,蓋因以人為祭鑄造神兵實乃違反人倫,為天地人所忌?!?/br> “故,先祖之舉被諸圣賢抹去,以防后人效仿?!?/br> “如今萬年已逝,道一劍劍身破損劍靈不存,即便修復了劍身,但無劍靈,徒有其形而無其靈?!?/br> “……” “……” 壓抑的沉默,令人窒息的安靜,不知過去了多久。 阮明顏發出一聲輕笑,“原來如此?!?/br> 她的聲音極低極淡縹緲的像是云霧一般,若不仔細注意,恐會錯過,“原來是這樣??!疑是帝君欲尸的師兄,和……我?!?/br> “呵呵,呵呵呵呵!” “還真是有趣啊,哈哈哈哈哈!”阮明顏忽地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的淚水滾落,“真是……有趣啊呵呵呵呵!” 顧朝陽給她這怪異的大笑給驚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冷靜!” “冷靜!” “我很冷靜!”阮明顏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眸,瞪著他,像是兇獸盯上了利爪下的獵物般,聲音冷靜又理智問道,“如果有了最強最鋒利的道一劍,帝君的勝算如何?” “……七,不,八成吧!”顧朝陽被她的眼神給驚嚇住,連忙說道。 “八成嗎?”阮明顏笑了聲,“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好?!?/br> “顧少莊主,近日我會上門拜訪,還請你做好準備!”她說道,然后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朝著蜀山劍派大步走去。 “……” 留下了顧朝陽站在那里,目光愣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腦海里一直在不斷回響她最后的那句話。 “……她真的知道她在說什么嗎?” —— 東皇宮。 東華帝尊清醒了過來,他清雋好看的眉目蹙了起來,白皙修長的指尖抵上了額角,按了幾下,醉酒后帶來的頭疼不適讓他深深地皺起了臉。 他睜開眼睛看著空落落的涼亭,臉上神色若有所思,眉頭卻是皺的更厲害了。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現在的臉色有多么難看,這對于生下來便神性加身缺乏人欲的帝尊而言,是前所未見的色變。 她,知道了。 …… …… “師兄?!?/br> 阮明顏看著前方竹林內正在挖竹筍的崔蘭葉,叫道。 聞聲,崔蘭葉抬起頭,溫和明亮的眼眸看著她,對著她笑了下,“回來了?!?/br> “……嗯?!?/br> 阮明顏目光看著他。 “晚上吃香菇筍丁包子?!贝尢m葉對著她面帶笑容語氣溫和說道。 阮明顏聞言,抿了下唇,“可是我想吃魚?!?/br> “我想吃魚?!?/br> “好,師兄給你做?!贝尢m葉對著她溫柔的笑道,“那晚上便吃清蒸白魚,香菇筍丁包,在弄個青菜,添碗湯?!?/br> “你還有什么想吃的嗎?”他看著阮明顏,眼里、臉上,就連唇角都滿是笑意的問道。 “……” 許久之后,阮明顏才垂下眼眸,避開他的笑容,“沒有了?!?/br> 聲音輕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恍若虛幻。 沒有了。 不會再有了。 夜晚。 阮明顏放下筷子,她看著桌上盤子里剩下的那幾個白白胖胖的包子,“師兄,剩下的這幾個包子我可以帶回去做夜宵吃嗎?” 崔蘭葉皺了眉,說道:“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你若是要吃,晚上師兄再給你蒸?!?/br> “不必了,這個就可以了,剩下好浪費?!彼f道,看著崔蘭葉臉上不贊同的神色,她寬慰他道,“沒事,冷了,我用火烤一烤就好了?!?/br> 崔蘭葉:…… 烤包子???? 最終,這幾個剩下的包子還是全都落到了阮明顏的手里。 夜里。 阮明顏一個人在漆黑的房內,她全身蜷縮在床榻的一角,厚重的黑暗中,她手捧著一個包子,默默地啃著包子,一邊啃,一邊無聲的流淚。 窗外的明月高懸,明亮的月輝灑滿人間。 沒有一絲光亮的房內,黑暗彌漫充斥了整個空間,厚重的透不進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