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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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懲罰小娘,”他故意加重了鼻息,“背著爹爹和我茍且?!?/br> “如果小娘不同意,那我就會對外說是你勾引的我,如果小娘愿意,”他笑了笑,“我們就一起里應外合的殺了爹,由我做你的夫君,好不好?” 裴云舒臉色難看,又驚又怒地看著燭尤。 燭尤與他對視了片刻,忽而從床上跳了下來,他拿起裴云舒的外衫遮在身前,口中散漫道:“小娘莫要將我的話當真,我只是來試探試探小娘有沒有二心。小娘表現的不錯,對著我這么一張英俊的臉,竟然一點兒也沒動心?!?/br> 他說到最后,幾乎讓裴云舒有一種他正在咬牙切齒的感覺。 燭尤快步走出了門外,還拿走了裴云舒的衣衫,裴云舒愣愣坐在床上半晌,才下了地,左右看了兩圈,叫道:“來人?!?/br> 有侍女走了進來,裴云舒問道:“這是哪里?” 侍女道:“夫人,這是小侯爺的房間?!?/br> 裴云舒心砰砰地跳了起來,他倚靠在墻上,不得不去多想。 他讓燭尤讀書,去認識凡間的孩童,也只是想讓他明白一些禮義廉恥。 可現在,明明燭尤什么都不記得,明明燭尤喊他“爹爹”時真情實意,然而他竟是對他的“爹爹”產生這般的想法了嗎? 裴云舒知道他們不是父子,但燭尤卻是不知道,在燭尤的眼里,他們本就是父子,即是父子,怎么還能對他干出這種事。 他越想,就越覺得膽戰心驚。 裴云舒咽咽口水,覺得此處不宜久留,吩咐侍女道:“勞煩給我拿身衣裳過來?!?/br> 等侍女離開后,裴云舒想到自己身上的儲物袋里頭也是有衣衫在的,便拿出了一件穿上,整理好了自己之后,他還是趕快離得燭尤遠點才好。 面對恢復后的燭尤還好說,面對從小帶到大的小燭尤,真真有了幾分不敢面對。 自己那么乖的孩子,笑得那么可愛那么聽話,為什么會有那種想法呢? 裴云舒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這次明顯逃不掉了。 燭尤帶著人堵在府前,他面無表情,雙目如蛇般盯在裴云舒的身上。 “小娘是想去哪?” 裴云舒眉頭蹙起,“我還不能出去了嗎?” 燭尤冷笑兩聲,讓身后的人上前來,他身后站著十數人,人人懷中抱著一壇酒水,燭尤道:“本來想喝醉了之后再裝成我父的模樣同小娘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小娘竟想逃離我的身邊。那便罷了,不用酒水了,小娘想清醒些,我就讓小娘清醒著看看兒子怎么愛護你?!?/br> 裴云舒氣極:“你怎么這般不要臉,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小娘還能用二十一個字來罵我,真是有精神,”燭尤黑眸深沉,嘴角揚起,明明看著是笑著,但卻讓人毛骨悚然,“那小娘就與我在床榻之上共度二十一天吧?!?/br> 第81章 燭尤其實覺得很不安。 從爹爹口中得知龍父很強之后, 他總有一種裴云舒會被龍父奪走他身邊的感覺, 緊迫和著急, 反而把平日里從沒想做的事,從沒想說的話一口氣給說了,給干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同龍父相爭, 但他知道總需要做些什么。 裴云舒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沒把燭尤給教好, 之前還算聽話的一條蠢蛟,現在是相當的不聽話。之前是看起來聰明, 現在都知道把小心眼藏起來了。 裴云舒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讓人一眼看過來就知道他動了怒意:“燭尤,再不把夢境散了, 我就直接沖出去了?!?/br> 燭尤眉頭一皺, 他從身后人的手里抱過酒壇,還未轉身,裴云舒就從身后給他貼上了一張安睡符。 燭尤猝不及防,他雙手一松,眼中困頓,直愣愣摔倒在了地上。 酒壇應聲而響,酒水濺了滿地,燭尤這一摔摔得結結實實,裴云舒蹲在燭尤旁邊看著他, 伸出手去掐他的臉。 左臉掐紅了一片, 再去掐右臉, 這一張俊美無比的臉蛋之上, 頓時就浮現了兩團紅印。 “龍改不了本性,”裴云舒惡狠狠道,“更何況你還未化龍,毛頭小子都這么膽大包天,我送你去了這么多的私塾,跟著那么多好的先生學習,結果還把你給越教越壞了?” “以往什么都不懂還可贊一句可愛,現下,”裴云舒冷笑一聲,“讓爹爹教教你什么是做人的道理?!?/br> 還好燭尤根本就沒防備他,雖然法術使不出來了,但儲物袋中的東西可是十分管用的。 夢境之主一睡著,整個夢境之中也好似要睡著了一般,抱著酒壇子的那些仆人也跟著昏睡倒地,風也是昏昏沉沉,吹都吹不起來了。 由此可見,初次入夢,燭尤破綻還是頗多。 裴云舒拽著燭尤的衣裳,托著他一路走過院中,燭尤皮糙rou厚,裴云舒一點兒也不覺得心疼。 等來到一處房中時,裴云舒把燭尤扔在房中地上,坐在一旁思考著怎么教訓他。 想了一會兒,裴云舒忽而想起了什么,他在儲物袋中翻找了一會,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根捆仙繩。 這還是鄒虞的捆仙繩,在南風閣中被裴云舒用結界所困,就被他收進了儲物袋中,只是之后一直忘了還有這個東西。 裴云舒握著這捆仙繩,神識探入,抹掉上方鄒虞的印記,讓這捆仙繩認了主。 他如今的神識比鄒虞高了不知道有多少,這一番下來根本就沒浪費多長時間。 認了主之后,捆仙繩親昵地蹭著裴云舒的指尖,裴云舒放開它,朝著昏睡在地的燭尤遙遙一指,露出抹不懷好意的笑,“去,把這蠢蛟給綁起來?!?/br> 捆仙繩化長,把燭尤綁了個結結實實。 裴云舒把燭尤給弄到了椅子上,繞著燭尤轉了兩圈,識海中的元嬰興奮地亂跳,“打他!打他!” 裴云舒手癢極了。 他上手教訓了燭尤一頓,燭尤呼呼大睡,他皮糙rou厚,極為抗打,這么一番下來不痛不癢,反觀裴云舒,氣還沒出,已經累極了。 裴云舒覺得自己這樣太沒有威懾了。 他握住了青越劍,但不舍得拿青越劍來干那種事,就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匕首,匕首擦過桌布,桌布裂開,削鐵如泥。 裴云舒走進燭尤,用刀尖挑破他的衣衫。 他打算閹了他。 * 夢境之主受到生命危機,即便是在睡夢之中,也是頭皮炸裂一般瞬間改變了整個夢境。 裴云舒刀子正要割下,下一刻,他就察覺到夢境正在分崩離析。 他挑挑眉,跟著盤腿打坐,放出神識,打算試著同燭尤搶一搶這夢境之主的地位。 裴云舒比不得燭尤對夢境的cao控,也不會幻境,但他的修為比如今的燭尤要高深,神識更是逼近分神。 他壓著燭尤的神識狠打,然后掌控了整個秘境,沒試不知道,一試裴云舒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如此簡單。他正要出了夢境,但轉頭一看無知無覺的燭尤,冷笑一聲,順手給這個逆子布了一個快樂至極的“好夢”。 * 裴云舒醒來之后,就走出房間去往側臥,躺在床上的燭尤睡得極為艱難,面露痛苦,大汗淋漓。 他此時又長了一些,已經從少年轉向青年模樣,裴云舒看了一會兒,等夠了之后才敲了敲燭尤的腦袋,將他從夢境之中喚醒。 燭尤緩緩睜開眼,看見裴云舒之后便是極為委屈,“爹爹,燭尤做了一個惡夢?!?/br> “惡夢?”裴云舒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爹爹也做了一個惡夢?!?/br> 捆仙繩飛了出來,在裴云舒的身邊對著燭尤虎視眈眈。裴云舒手中出現了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他把玩著這把匕首,還在笑看著燭尤。 “燭尤想聽聽爹爹做了什么惡夢嗎?” 他真的惹怒爹爹了。 燭尤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件事。 他索性張開腿,孽根對著裴云舒,竟還緩緩挺立了起來,“爹爹是想把它們給砍了嗎?” “可是它們這么愛爹爹,這么可愛好看,爹爹怎么忍心?” 一道寒光閃過,匕首蹭著燭尤的大腿插入了床上。沒想到爹爹是來真的,燭尤眼睛一閉,裝作暈了過去。 但他暈是暈了,孽根還是精神十足,在裴云舒的瞪視之下,越來越興奮了起來。 裴云舒怒極反笑,惱怒之下根本就無理智存在,他拔出匕首,正要對燭尤下手,外面有聲音響起:“仙長可在?” 裴云舒恢復了清醒,他把燭尤捆得緊緊實實,心中也半是松了口氣。 現在的燭尤雖然好欺負,但是等過幾天燭尤恢復了之后,他要是真切了燭尤,那蠢蛟是不是又要把他困在密室之中了? 而且……裴云舒覺得自己真要下了手,他竟然會覺得有些心疼。 他竟然會覺得心疼。 裴云舒思緒紛雜,收起匕首走了門,這會月色正是當空,任誰也知道不應當在這個時候來上門拜訪,但將軍卻還是來了。 將軍手里拎著兩玉壺酒,看到裴云舒走出來之后,苦笑著道:“我心中煩悶,不自覺走到了這里,喝得糊涂了,竟然真的叫了一聲。出口之后便后悔了,我應當是打擾到仙長的休息了?!?/br> “無事,”裴云舒笑了笑,他對將軍挺有好感,“將軍為何半夜喝酒呢?” 將軍嘆了一口氣,坐在院中石桌旁,“仙長要來一杯嗎?” 裴云舒想了想,也跟著坐在了將軍旁邊。 他比起凡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體內沒有五谷雜糧的堆積,也無臟污,膚色瑩白如玉,在月夜之下,比月光還要皎潔。 將軍聞到了裴云舒坐下后漸漸傳來的清香。 清香味道悠悠,是皇宮中最尊貴的香也比不上的清幽淡遠。 將軍遞給裴云舒一壺酒,神情惆悵,“仙長,皇上所中的邪術可有辦法解開?” 裴云舒瞧著這玉壺姿態秀美,便拿在手中隨意把玩,聞言,反問道:“將軍覺得皇上身上的邪術容不容易鏟除?” 將軍瞥過他的手,仰頭灌了一口酒,“對我來說,自然是難。但對仙長來說,應當是容易極了?!?/br> 他眼中閃過笑意,鄭重起身朝著裴云舒鞠了一躬,“那日救命之恩,多謝仙長了?!?/br> 裴云舒道:“你已經謝過了?!?/br> 將軍搖搖頭,“不夠?!?/br> 他面容冷峻,但此刻垂首看著裴云舒時,卻在月光下流露出幾分柔和,“仙長,救命恩情,怎么也不夠的?!?/br> 裴云舒笑道:“在我眼里卻是夠了?!?/br> 他抬頭看看天色,“將軍,夜已深了,喝酒傷身,你還是快點歇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