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精_分節閱讀_74
說不上什么感覺,當時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走到現在他也不后悔,可沒能把顧即拉下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不禁恍惚起來,顧即是因為林景衡才一直這樣堅定,那自己呢?甘小雨自嘲一笑,沒有再想下去。 自打林景衡給顧即買了手機后,如果顧即不在林家過夜,睡前兩個人一般都會打十幾分鐘的電話,說的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這只是少數情況,打高三起,顧即基本就像入住了林家。 林爸林媽曾經就這件事有過討論,但最后因為可憐顧即,又見林景衡實在和顧即玩得來,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高三的壓力越來越大,教室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倒計時起來,隨著天氣一天天冷下去,黑板上的倒計時的數字也一天天的減少,無形之中給了學生更大的壓力。 老師激昂慷慨的講話一直都在課室里徘徊,“你們現在不好好學習,到高考有你們哭的時候?!?/br> “父母送你們來學校不是讓你們來混日子的,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老師的教誨在如雷貫耳慢慢變得習以為常。 于是乎,那段歲月在經歷過的學生的人生中都留下濃重的一筆,午夜夢回之時,突然也會回想起——簡陋肥大的校服,一張張稚氣未脫的臉趴在課桌上埋頭苦干,就如同老師講過的那樣——在往后的人生,你們可能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同樣的身份為同樣的目標心無旁騖的奮斗著。 顧即看著黑板上一天天更新的數字,有時候也恍惚起來,他不禁想,等那個數字變成一的時候,同在這一教室的人將會奔向何方? 而他只想要和林景衡往同一個方向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江耀要出來搞事了 老實講我真的真的對甘小雨又愛又恨啊啊啊啊啊矛盾死我了! 第55章 chapter55 天氣漸漸冷起來后,顧即上課都有些昏昏欲睡起來,偶爾一走神,老師講的許多內容就沒有聽懂,他天資又不夠,于是到了晚上,自然是要林景衡給他做輔導。 房間里開著一盞臺燈,窗戶關得很緊,暖暖的燈落在地板上,整個房間都氤氳著暖氣。 林景衡指著一道化學公式,溫聲解釋著,顧即起身還能勉強聽清林景衡在講什么,但裹在被子里,實在愜意得很,漸漸的就打起哈欠來。 “在聽嗎?”林景衡失笑,伸手捏捏顧即的耳垂。 顧即迷糊的啊了一聲,不好意思的對林景衡訕笑,問,“你講到哪里了?” 林景衡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干脆合上練習本,“算了,困就睡吧?!?/br> 顧即實在支持不下去,他一到冬天就容易犯困,聽林景衡這么說,頓時松了口氣,但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如果不是為他輔導,林景衡也不用這么晚睡。 他的腳從椅子上放下去,肩膀在被子里縮了下,整個人都裹緊小被子里,只露出一張臉來,“我明天一定好好聽課?!?/br> 林景衡啞然失笑,底下的腳碰碰顧即的,催促道,“走吧,上床睡了?!?/br> 顧即這才卷著小被子滿心歡喜的滾到床上去。 他一睡下,林景衡也關了燈,向往常一樣,兩個人窩在被窩里小小聲的講話。 “明天你幾點起???”顧即在被窩里滿足的呼了口氣。 “六點,”林景衡想著往顧即那邊靠近,兩個人的肩膀緊緊粘在一起似的,轉頭看著顧即半瞇著的眼睛,“我洗漱好就叫你?!?/br> 顧即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話沒說兩句,嘟囔著嘟囔著就睡過去了,林景衡沒聽見回話,盯著顧即秀氣的側臉,兩瓣飽滿的唇微微張開著,似乎只要他從上方看,就能看見里頭粉色的舌頭。 林景衡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沉默了許久,小心翼翼的彎起身子,然后在熟睡的顧即臉頰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露出個淺淺的笑容來,倒也是心滿意足的睡下去了。 窗外北風呼嘯,屋里一片暖意—— 客廳外的燈還亮著,正在織圍巾的林惠打了個哈欠,見丈夫林平之還在沙發上看書,拿腳踢一踢他的腳,帶著倦意道,“別看了,進屋睡吧?!?/br> 林平之看得正是時候,眼都沒有抬,只是應著,“再等等,就差幾頁了?!?/br> 陳惠拿這個書呆子沒辦法,只得放下圍巾,輕手輕腳的繞過客廳,去看林景衡,本想讓里頭的兩人不要學習到太晚,透過門縫一看,里頭全暗了。 她伸手擰了下門,門是鎖的,正想折身回去,頓了頓腳步——自打顧即頻繁在家里住,林景衡進房間后房門永遠都是鎖著的,雖說兒子大了,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但不知道怎么,陳惠總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知子莫若母,陳惠很了解林景衡的個性,對于顧即,林景衡實則投放了太多的心思。 “阿惠,”看完書的林平之久久不見妻子回來,忍不住起身來找,見陳惠站在林景衡房門口,表情是難得的困惑,問了聲,“怎么了?” “我覺得有點奇怪,”陳惠支支吾吾的,“你不覺得兒子和顧即走得太近了些嗎?” 林平之疑惑的皺眉,“男孩子走得近些不是很正常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惠也說不上心里的感受,頻頻往后面禁閉的門看,再壓低了聲音,“小衡從小就不喜歡人靠太近,怎么到了顧即這里,還能睡一塊呢?” 林平之不贊同的看著陳惠,拉著她往客廳走,“你別亂想,景衡有知心朋友是好事?!?/br> “真不是我亂想,”陳惠嘖了聲,“你忘記小時候我帶小衡去親戚家,讓他和其他孩子擠一擠,他死活都不肯,鬧到最后還是和你睡的?!?/br> 林平之想了想,倒真是有怎么一回事,那時林景衡也不過七歲,早熟孤僻,別人見他長得好看,他都不樂意跟別人玩,后來長大了些性子變得溫和了,來來往往很好的朋友也沒有幾個。 像和顧即這么好,一交往就是好些年的,是頭一次。 但林平之腦袋太直,也沒往其他方面想,只說,“或許真是兩個孩子談得來,你可別和他們兩個亂說什么?!?/br> 陳惠也有點別扭,氣道,“我能不知道分寸嗎,和你這個木頭腦袋講不清楚,去去,去刷牙?!?/br> 說著就去收拾客廳上織了一半的圍巾,倒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目光一直往林景衡的方向飄,心事重重的模樣。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顧即聽見林景衡有幾聲咳嗽,面色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急急去探林景衡的體溫,發覺是正常的,也就松了口氣。 可還是忍不住擔心,連吃早餐的時候林爸聽見咳嗽都問了聲,“是不是昨晚著涼了?!?/br> 身為當事人的林景衡似乎沒有自己生病的覺悟,喝了口豆漿,平平淡淡的回了聲,“應該沒有?!?/br> 林媽最為擔心,臨走前還強硬要求林景衡吃下兩片止咳藥才肯放他去上學,林景衡打小不愛吃藥,但還是皺著眉咽下去了。 林媽看著顧即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后囑咐了句,“小即,在學校注意著點小衡,有事一定要去校醫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