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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松的魂兒還在劇本里,隨口接道:“什么特殊時期,發情期嗎?” “……對?!?/br> 景松從劇本里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你以前從來不關注這些,還說沒在追人,肯定在追人!跟我說說有什么要緊,我幫你拿主意啊?!?/br> 顧念秋輕咳幾聲:“沒有,我只是好奇?!?/br> 景松看了看四周,放下劇本,湊到他跟前來,放輕了聲音:“有啊,肯定有,厲害的半月就有一次,冷淡的一兩年也不會來一次,分人的?!?/br> 顧念秋正要再問,景松湊得更近了,接著道:“秋,我跟你說,omega都很好追的,你摸清他的發情期,專門挑這個時間段去約他,約著約著到了床上,身體連著心,總有一天能睡熟了?!?/br> 顧念秋:“……” 景松拍拍他的手臂,重新拿起劇本,補了一句:“不過如果味道合不來,也難。我們比一般人更看重緣分,實在不行,強求也沒多大意思?!?/br> 顧念秋勉強點點頭:“好的?!?/br> 景松又鼓勵了他幾句,聊著聊著注意力重回了臺詞上。顧念秋匆匆吃完,在去拍攝地的路上,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劑。 他的那個發育艱難的內腔,已經很久沒有疼過了。 應該再找杜醫生看看。 想著,到了劇組里面,卻發現奕銘還沒有來。 顧念秋微微皺眉,打了他的手機。手機關機了,沒有人接。 今天的戲份很重,他們要去影視基地邊上拍外景,一群人已經準備好東西,就差奕銘一個人還沒出現。 何導道:“他助理呢,助理的電話能不能通?” 助理的電話是通的,聲音慌慌張張,說還在酒店找人。顧念秋接過電話,跟他說:“你去502看看,看他是不是在里面?!?/br> “他從來不遲到的,”何導擔心地說,“沒跟你一起嗎?” 顧念秋也開始后悔了,早上不該生那口氣,再怎么說那人也在發燒,萬一出點什么事情怎么辦? “他昨晚發燒,人不舒服。我早上起來沒見到他,以為他先來劇組了?!?/br> 這時候生病是大事,何導馬上問嚴不嚴重,什么癥狀,醫生看過沒。顧念秋一一答了,心里放不下,等了片刻便道:“我回去看看吧?!?/br> 還沒出影視基地的門,助理的電話打過來,說人找到了。 顧念秋松了口氣,手心都急得冒汗。 過了小半個小時,奕銘到劇組,臉色很差,嘴唇上半點血色都沒有,道:“不好意思,讓大家等了這么久?!?/br> 顧念秋正著急,上去便伸手摸他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了不少,摸起來只有一點低燒。 奕銘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這個動作。 顧念秋的心落了地,慢慢沉下了臉,松手,挪開視線:“好點沒?” “好多了,”奕銘欲言又止,“我先去化妝,馬上來?!?/br> 何導不放心,跟過去親自盯著醫生給他檢查身體,嘮嘮叨叨,一下子化身老媽子,要給他放一天假。 但拍攝通知單都已經下了,器材、道具準備著,奕銘不想拖劇組后腿,堅持要跟組。何導拗不過他,讓助理給他帶了一大包暖寶寶和保溫杯。 外景地就在附近,基本都是馬上的戲,顧念秋是騎馬過去的。奕銘從車里下來,顧念秋高高地坐在馬背上,彎著腰溫柔地拍著馬脖子。 兩人的目光相撞,顧念秋輕抿起唇,拉緊韁繩,跑到了劇組最前頭。 這是生氣了。 第21章:相依 上午他們有一段非常難拍的大場面戲,林暮寒戰敗,從戰場狼狽逃脫,身受重傷,被岑眠護在馬上,一路疾馳回了領地。 外景道具已經提前準備了好幾天,他們過去的時候,潔白的雪地撲了大量的紅,殘破的旗幟和被棄的盔甲散落一地,幾十個群演正在最后整理妝面,恍惚間時間倒流到了幾千年前,誤入了遍地冤魂的古戰場。 奕銘騎了一匹母馬,追上了顧念秋的白馬。寒風簌簌,他戴著口罩,與顧念秋勉強并肩,悶聲道:“秋哥,你生氣了?” 顧念秋放緩馬速,開始繞著外景地轉圈,目不斜視地說:“沒有?!?/br> 奕銘小心地繞開地上的道具,有些吃力地跟著他。顧念秋抽空看了他一眼,拉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慢步朝著劇組的方向走。 奕銘終于靠近他,觀察著他的側臉,軟下聲音來,道:“手機忘記充電,早上睡過頭了?!?/br> 顧念秋本就有些惱他半夜偷偷離開,早上又急了一陣,這會不太想搭理人,又礙于前輩面子,敷衍道:“難免的?!?/br> “秋哥……” 奕銘又喊了他一聲。 顧念秋回過頭,奕銘突然從馬背上站起身,順了順母馬有些躁動不安的背脊,然后踩在踏腳上,竟直接憑空翻到了顧念秋的馬上。 顧念秋和馬都吃了驚,白馬嘶叫一聲,慌張地抬起了前蹄。顧念秋也晃了身形,差點跌下馬去,又被人從身后緊緊地攬住,奪了手里的韁繩,控住馬重新跑了起來。 “不要命了?!”顧念秋怒道,“摔下去是好玩的?” 奕銘貼在他身后笑,笑得心滿意足,聲音就在他耳邊:“提前排一下戲,別生氣了,眉間要長皺紋了?!?/br> 彼此身上的味道融在一起,顧念秋嗅到了熟悉的花香,眉頭皺得更緊,想要把白馬的控制權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