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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鏡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恐懼陌生人,只是常常沉默,但他一旦出口的話,一定是很重要的信息。 比如今天,趙栩總結分析了之前整理的所有資料后,樓鏡就提到一個關鍵人物——A。 樓鏡抬了下眼鏡,直截了當地問:“這個A是什么人?有沒有他的信息?” 不太在狀態的扎克利低聲道:“是我弟弟?!?/br> 趙栩還有李都是聽他提起過這個人,尤其是趙栩,他還親自見過。 但是樓鏡洪沐等人卻未必知道,于是扎克利把A的身份當著所有人的面重復了一遍。包括他和自己師出同門,父母雙亡后跟著老師,以及他絕佳的天賦和性格上的孤傲。 說這話的時候,柳醫生一直專注地看著他。其實,柳醫生從見到扎克利的第一眼就嚇了一大跳,當時差點以為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那個可怕的A。 沒錯,A是一個極其關鍵的人物。 扎克利又道: “其實,我隱瞞了你們一件事,之前我回了一趟美國,但在此之前,在機場時我和A曾見過一面,因為老師的爭論不歡而散?;厣耖g,我拿著相同的機票出現在飛機上,時間沒有偏差,是否和他見過面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后來發現手機上的時間有被調動的痕跡,我才意識到那時我被催眠了。過了三天之后,我在后背上發現了衣蛾微型的追蹤器?!?/br> 扎克利說完,看向趙栩: “所以,A跟蹤了我,定位到了當時季肖白和你所在的別墅,除了第一次和你見面,后來好幾次我不在的時候,和你見面的其實一直都是A?!?/br> 說完這話,所有人都震驚了。 A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放在游戲里,大概會是一個bug般的存在。 趙栩也回想起來,當時他情緒很糟糕,不單單是受季肖白的影響。那段時間,他對外界的情緒感知能力很糟糕,也不太能分辨出扎克利和A的區別,只是記得有時候看見“扎克利”心情會很好,有時候又會很糟糕。 “之前我在回北山的老宅時,遇見過他,是他給了科莫多的所在地,他的目的顯然是引我前去。我也一直以為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br> 趙栩頓了頓,冷靜陳述道,“也就是說,那一次見面,是他故意讓我以為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br> 樓鏡接著分析道:“而在此之前,他早就有無數次機會可以直接把你們的位置暴露給科莫多,但是他沒有。為什么?” 扎克利面容有些苦惱道:“A從來就不是個輕易讓人猜中心事的人?!?/br> 趙栩想起什么,對扎克利道:“他之前曾對我說過,當初是他親自催眠了我,才讓之前關于季肖白的所有記憶都被塵封。如果不能單一地去評判一個人是好是壞的話,那么只有一件一件地分析他做了哪些事情,以及背后的動機,” 但是,既然這樣的話,他為什么不直接把位置暴露給科莫多, 洪沐道:“我來說說看,到目前為止,你們口中的這個關鍵人物A主要做了這樣幾件事。有利于我們的是,明明身為科莫多的下屬,在科莫多下令搜捕季肖白和趙栩時,明明知曉他們的位置卻不上報?;蛘邠Q個詞?有意隱瞞?不利于我們的則有,按科莫多的指令催眠趙栩、抓走傻白。那有沒有另一種可能,他想吞掉科莫多的所有組織?” “不,他不是這樣的人!沒有這種可能!” 扎克利又看向柳醫生:“柳醫生,你是從科莫多的基地里逃出來的,你覺得A,也就是我弟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其實,在第一次見到柳醫生的時候,扎克利打算從她那里探聽一些關于A的事情。后來一直變著法兒地想要接近她,但是他一直沒有問出口,直到現在。 “等等,讓我想想哈。你們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挺怕他的,他看起來溫文爾雅,但組織里誰都知道他實際上很兇殘。上一秒可能和人談笑風生,下一秒就能代替科莫多輕易地處理掉一個人。怎么說呢,在組織里,他的可怕程度是僅次于科莫多的。一般捉來的人首先交由他審理,然后極其重要的人才會帶到科莫多面前?!?/br> 柳醫生回憶了一下科莫多的印象,雖然離開莊園只有一個月,但她的神色就好像是在回憶里搜索一個隔了很久遠的年代的人。 樓鏡忽然開口,眼底的平靜如水剎那間化身驚濤駭浪,他緊握著拳頭,厲聲質問道:“那她是不是擄走了一個叫樓鏡的女人???” 柳醫生似乎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到了,情不自禁地往后微仰了一點,然后訥訥道:“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一個多月之前確實有帶回來一個女人,她精通計算機,是他當著科莫多的面,讓她找出季先生和趙先生兩位的下落的。最后她好像被處死了,是我驗的尸?!?/br> 話音剛落,樓鏡臉色煞白:“死了……?” 柳醫生有點懵,感覺自己說錯了什么,露出歉意的表情,輕聲問道:“她是你什么人嗎?女朋友?” 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此時的氛圍就是陰沉沉悶的,很好地詮釋了這一句話。 樓鏡沉默了片刻,然后緩聲道:“是我姐,是我唯一的親人?!?/br> 一旁的洪沐瞇了一下眼睛,看著柳醫生,表情不太滿意,大概是在嫌棄她情商低,揭人傷口不懂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