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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肖白是不在乎,但是他擔心趙栩會介意,因此,他平時盡量低調??墒?,平時低調的后果就是私下里更加高調。 這天,扎克利有來指導季肖白的復建,占去了好多時間。而且隔三差五來查看傷勢,來送藥,來問柳醫生去哪兒了……總之,各種膈應他們。 終于到了晚上,扎克利才消停。 季肖白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著手里的書,他不時偷瞄趙栩。 趙栩在電腦前整理東西,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他用淡淡的嗓音問:“怎么啦?” 季肖白放下根本沒看進去幾個字的書:“我想洗澡?!?/br> “嘿嘿,你幫我?!?/br> 趙栩白他一眼:“不是昨天才洗了嗎?”扎克利考慮到季肖白行動不便,遇城的氣候也足夠溫和,兩三天洗一次澡就足夠了。 季肖白說:“我想你抱我,而且今天還沒有吻到你?!?/br> 趙栩見怪不怪了,看了他一眼,嗓音依舊淡淡的:“你就不怕才養好的傷又復發了?” “我這不是傷基本上都好了么?我身體這么好,不用擔心?!?/br> 確實,季肖白的外傷基本上都好了,扎克利都連連驚嘆他鐵打的身體素質。至于腿傷,本來預計四十天左右才能下地行走,這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在趙栩的攙扶下可以慢慢地走動了。 季肖白美其名曰:愛的力量。 “好,等下?!壁w栩嘆了口氣,但是嘴角卻微微揚了起來。 季肖白和他重新在一起后,恨不得天天都黏著自己。趙栩明白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分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這種久違的心動,來源于兩個人都經歷過的死后重生。 他處理好樓鏡發過來的文件,起身走向季肖白。季肖白換了個姿勢,側躺在沙發上,沖緩緩朝他走過來的趙栩輕佻地挑眉。 趙栩腦海中立刻飄過四個大字:搔首弄姿。 他把季肖白抱起來,像往日里那樣帶他去泡澡。 “是不是很很重?”季肖白攬著他的脖子,湊近趙栩的耳根說。 “不重?!?/br> “沒事兒,等我腿傷趕緊好了,以后我來抱你?!?/br> 趙栩抱著季肖白的手掐了掐他的腰:“痛痛痛!” 洗澡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洗完澡后,趙栩已經被季肖白撩撥得面紅耳赤,這也正是季肖白想要的效果。 他把季肖白放在床上,然后第一次主動地俯身去吻他。季肖白也像個情場老手,攬著他目光深情,連呼吸都是誘惑。 然而,的音樂響起。 “不管他?!奔拘ぐ渍f。 趙栩“嗯”了一聲,他本來也沒有要去接電話的意思。 誰知道那個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趙栩脾氣再好也面怒慍色。季肖白雙腿不便,所以都是趙栩在替他接電話。他走過去時怒氣已經消了很多,畢竟萬一誰有什么急事也說不定。 電話上是一串數字,并沒有保存為聯系人。 他按下接聽鍵:“喂?是哪位?” 對方聽見是陌生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趙栩很好脾氣地等待著。他看了一眼有點生氣的季肖白,心想三秒鐘內對方要是再不說話他就要掛電話了。 對方在第三秒的時候終于開口,那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傲慢的不客氣:“你果然和我兒子在一起?!?/br> 那個語氣不算疑問,篤定的意味,簡單幾個字就將批判不滿的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 趙栩愣了。這是季肖白的父親? 他沒有見過季肖白的父親,但從以前的映象來看,這個叫季仲益的男人作為父親長期失職,李和扎克利也提過他,他們的言語里都對季父懷有不滿。季肖白本人則更甚,他從未和趙栩提起季仲益這個人,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撒謊。 趙栩看了一眼在床上無聊得翻了個身的季肖白,神色如常,出于對長輩的尊敬,他習慣性的語調盡量溫和,對著電話里淡聲道:“嗯,是的?!?/br> 季仲益那邊長舒了一口氣,不難聽出他在壓抑憤怒。 “讓他接電話!” 趙栩往季肖白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他接電話。 季肖白生氣地甩開頭,又在床上裹著被子滾來滾去,示意他快點來,并且心情很暴躁很不滿。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誰的電話都不想接,何況他們父子的關系相當不和,他擔心季肖白爆炸起來氣壞了身體。 趙栩于是道:“他現在可能不想聽?!?/br> 大廈中,季仲益站在窗前,踩滅了腳下的煙,還是不能熄滅心中的怒火。 不僅之前季肖白被抓的事情他沒有被立即告知,連季肖白被救出來的事情也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對于這個獨子究竟是如何被科莫多抓去了,如何被科莫多折磨,又如何被解救出來他統統一無所知。 隨身秘書李只盡忠于季肖白,扎克利也對他只字不提,那個搞笑的外國佬還把他的聯系方式拉入了黑名單。而最終,季肖白被抓的事情最終還是敵人以挑釁的方式告訴他的,他不知道消息十分真實可信,多方查證才知道兒子已經被失蹤一周了。 后來他也一直在追查季肖白的下落,企圖把他救出來,可是科莫多根本不理會他的談判。他想和李等人合作,李直接代表季肖白斬釘截鐵地拒絕。最后,就連他被救出來的消息,竟也是和季肖白微信上聯系過的表姐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