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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平淡:“這很簡單,沒有遇見合適的人而已?!?/br> 季肖白單手撐著下巴,輕聲哼笑:“如果你能親口說出你喜歡的是女人,那我就信?!?/br> 趙栩白了他一眼,立刻就開口:“我喜歡……” 可是就在“女”字即將發出聲的剎那,宛若電流迅速竄過全身一般,他想起了一些零散的畫面——惡心的、夢中的零散畫面。 “你還想要嗎?” “哈哈哈哈,真乖,求我呀?!?/br> …… 男人惡心的聲音猛烈回蕩在他的腦海,瘋狂沖擊著神經脈絡,幾乎要將他帶離這個世界。 思緒混亂起來。 然而,表面上他卻依然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季肖白仔細觀察他的每一絲表情變化,繼續耐著性子追問:“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趙栩強行克制住夢境里才有的癲狂情緒,離開餐桌走到窗邊,躲開了季肖白灼熱的視線后才淡聲道:“我喜歡女人?!?/br> 此話一出,耳根痛了起來。 小的時候,父親只要一發現他撒謊就會揪他的耳朵,扯得耳根生生地疼。從那以后他很少撒謊,但每當他違心地撒謊時,耳根就會發紅發痛。 這不是季肖白想聽到的答案,但他并不意外。 “沒關系,性向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遇見合適的人不是么?既然女孩子未必合適,那為什么不換一種口味呢?我們,或許就很合適?!?/br> 趙栩看著窗外遠景,深吸了一口氣。 這里遠離鬧市的喧囂,風景優美自然純粹。但讓他聯想到了細江,聯想到了成千上萬的被拐賣的兒童。 “季肖白,我想你誤會了?!彼硨χ拘ぐ?,“我最恨不尊重他人意見,強行奪取別人自由進而改寫他人人生進程的人。你剛好是我最討厭的那類人,所以……” 他沒能把這句話說完。他神游的瞬間季肖白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他立即后肘狠狠往季肖白胸口一撞,同時腳下精準一鉤,想要把他絆倒。 但是晚了一步,季肖白任由他攻擊自己,自顧自將雙手伸向他的腰。 他霸道地把他攔腰抱起,一下子就扔在了床上,隨后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他幾乎是在剎那間變臉,沒有任何征兆。 季肖白扣住他的雙手,伏在他耳邊低聲壓抑地問,怒火將他的胸腔燒得guntang:“討厭我又怎樣?你有什么資格討厭我?現在你還不是在我手上,我如果想對你做什么簡直輕而易舉。如果不是看在你有傷的份上,你知道你現在會是什么狀態么?” 趙栩死命掙扎,他向來對自己的武力是很有自信的,可是他現在才發現季肖白其實要比他強得多。 他所有抵抗的動作,在季肖白面前都是徒勞。 季肖白的唇壓了上來,趙栩側開臉去躲避。但每一次的躲避,季肖白總能迅速追上來堵住他的去路,強硬霸道地撬開他的唇舌。 獵人與獵物,追逐無休無止。 “你討厭我,可我又何嘗不討厭你?” 不知過了多久,季肖白終于松口,低聲質問。 趙栩并沒有留意到這句話背后的深意。 “算了,你好好養傷,過幾天再來看你?!奔拘ぐ灼鹕?,看了他一眼。 不知為何,他覺得那一刻的季肖白有些不一樣。 深邃的眼眸中有許多他讀不懂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再也不寫虐文了,甜文它不香么,寫的我心力交瘁啊摔 第13章 鴻溝 之后的日子意外的平靜,季肖白居然連著一周都沒有出現。 但每天都有人給他送來精致的飯食,在營養搭配上極其嚴謹,非常適合他這種傷病人員。 雖然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他并沒有急于出逃,反而放松身心享受著這如同度假一般的悠閑生活。 湖的那邊有一座古寺,每天都能聽見暮鼓晨鐘的悠長聲音。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枕在窗邊看書架上的一排排書。 田園歸隱的感覺也莫過如此,有時候自由與否,關鍵看一個人的心境如何,他的心是否被困住。 況且,他留在這里,想找到一些問題的答案——關于季肖白的答案。 書頁被風吹動。 毫無疑問,他看的這些書全部都是季肖白的。 雖然被保存的幾乎和新書沒有什么差別,但是他偶爾會在書頁的邊緣看到季肖白留下的記號或注解。 比方說,他手里拿著的這本日本作家散文集中有一篇《屋頂上的灑婉》的文,講述了性情孤僻苦悶的主人撿到了一只受傷的大雁后發生的故事。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主人喜歡上了它,傷愈后大雁想和朋友一起離開,但主人卻剪短了它的翅膀把他強行留在身邊。最后,大雁掙脫了束縛,似乎和朋友離開了。 在描寫主人剪斷大雁翅膀,把它困在自己身邊的心理活動時,季肖白輕輕地劃了一條線,但是這條線往后越畫越重,到后來幾乎要把單薄的紙張劃破。 雁和人終究是兩種生物,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不可能愉悅種族的鴻溝。 大雁注定要回到孤獨的月下長鳴。 就像趙栩和季肖白之間,也有一道被階級身世背景鑄造起來的無形溝壑。 趙栩把書放回去。 就在這時,門上傳來了密碼鎖啟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