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霜：“寶寶快來，我自己在家好寂寞，你在家看孩子也好寂寞，周末就放松放松，我們倆幽個會?！?/br>
    曲珦楠耳根子在這膩死人的播音腔里過了一遍，再撈出來時已經被炸至粉紅，看起來十分酥脆可口“你、給我好好說話?！?/br>
    “曲先生，快過來，想你。IX，UY”

    三個詞，夠了，足夠讓意志力脆弱的學神撂下筆，朝他飛奔而來。

    譚霜決定要給他致命一擊：“啵?！?/br>
    ……這人實在太sao了已經沒救了??！

    “都是老夫老夫了，你怎么一點應變能力都沒有?！弊T霜嚴肅批評道。

    曲珦楠直想掐死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你到底是希望我來，還是不希望我來？”

    譚霜自覺地圍上圍裙，及時止損：“我不跟饞貓一般見識?！?/br>
    開火，準備做飯。

    “上午談判，下午接活兒，看來這拍攝工作也不好干?！?/br>
    “誒大叔今天早上為什么沒去？奇了怪了?！?/br>
    是挺奇怪，都這個點了，郝景燁先生和郝念小朋友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是已經出去吃喝玩樂了吧？

    曲珦楠坐在外面回了一句：“周末也不用上班，這些工作也只能阿姨來處理吧?！?/br>
    “你還別說，那好像離這真不近，這地方叫什么，璟林是嗎？大叔可憐巴拉的連個車也沒有?！弊T廚師顛了下勺，“新蓋的，寫字樓什么的都沒租完，下午咱倆一塊玩去，那挨著批發市場?！?/br>
    鍋里騰出一道火光，把曲珦楠嚇到了：“你別炫技了穩當點，著了?！?/br>
    “這你不懂了吧，你知道我平時怎么給它入味兒的嗎？這手藝當初誰也沒教過我，我自己就會了?！?/br>
    “你家平時，誰做飯最好吃？”

    譚霜把火關了，麻利地裝盤，“我爸，應該是?！?/br>
    曲珦楠被噎了一下子，“原來不是奶奶啊?！?/br>
    “奶奶年齡在那放著，再過兩年她做飯也就嘗不出味兒了，我媽養尊處優的長這么大，家里以前就我爸……手藝還行?！?/br>
    “比你還強嗎？”

    曲珦楠沒想到譚霜居然大方地點頭了：“嗯，不過好在霜哥還有成長的空間?！?/br>
    倆人邊吃，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譚霜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把曲珦楠都聽得一愣一愣的，“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譚志堯那些事？”

    “我連他叫什么還是第一次知道?！鼻撻f。

    “那沒事，他作死那幾年我都懶得理他，現在好了，連人影都見不著，省老鼻子心了?！?/br>
    譚霜悶悶不樂地夾菜，“我要不是看見我媽那幾張紙……”

    曲珦楠：“稍等，先暫停一下?！?/br>
    “嗯？嗯?！?/br>
    家里這會兒就他們倆，曲珦楠壓著嗓子，“阿姨那些紙還在么？”

    他一說這話，譚霜直接撂下筷子，嚼了一半的魚香rou絲梗在喉嚨里，唇角還沾著一粒米。

    穆櫻子的房間從不上鎖。

    抽屜估計也是為了方便，譚霜看見備用鑰匙掛了一串在最上面那一層插著，插得毫無意義。

    一疊紙就放在第三層抽屜里，譚霜昨天怎么放回去的，今天就怎么躺在那，往后一翻都是空白了，只有開頭那么幾張是完整的譜子，一共有八頁。

    曲珦楠看不懂五線譜，“怎么樣？”

    譚霜這回有時間仔仔細細耐心地看完整了，“有點熟啊，這調?！?/br>
    他拿過曲珦楠手機一放，那首鋼琴曲果然還沒被這人從播放列表中刪除，聽著聽著，譚霜懵了：“這不就是一樣的么誒不對，有一點地方不一樣，重新編過曲了？”

    音樂方面的問題，曲珦楠一竅不通，只好虛心求教：“這首歌到底叫什么”

    “formerly?！?/br>
    譚霜皺起眉：“你是在哪找見的這歌？不是網上吧?！?/br>
    “都好久好久了，那個郝念去買東西的商場，六樓?！鼻撻鲅蕴嵝训?。

    “哦……”

    “我買了專輯?！?/br>
    “哦——”

    譚霜：“專輯！在哪呢？給我看看?！?/br>
    “在我家里?！?/br>
    譚霜想把樂譜帶走，拿起那疊紙，又清醒了，只拿手機把它們一張一張拍了下來，“曲先生，我跟你說，這事你誰也別告訴，你告訴過別人這個歌的來歷嗎？”

    “沒有?！鼻撻獡u頭，“皓哥問過一次，我也沒說，那時候不知道作者就是你mama?！?/br>
    譚霜現在手指頭僵硬得很，他伸到曲珦楠眼皮子底下，活動了一下，張開又捏緊，曲珦楠呆呆愣愣地看著：“……你現在，那個……”

    “我已經彈不了鋼琴了?！弊T霜把手拿回來，笑了一下。

    “我當初手壞的時候，另一只也能使，所以我跟你說，不影響正常生活?！?/br>
    “你是彈琴彈的吧，所以左手也正常使用?！?/br>
    “童子功，我四年級就考過七級了，所以兩只手都挺協調?！?/br>
    譚霜合了抽屜，“但是現在右手不是壞了么，鋼琴我就不想了，恢復期的時候其實能感覺出來，再加上拿筆拿了那么些年，也早就僵了?！?/br>
    他嘆了口氣，表情變得有點落寞：“我總感覺，我媽在外面這么多年，也沒完全放下這個?！?/br>
    那些譜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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